刘辨从名录表中仔细寻觅。
赫然发现。
钟繇的表现非常亮眼,而且还有举荐黄忠的功劳。
何况,此人在历史上也是当上过三公的人,单论个人能力绝对没有问题:“如果由他担任汝南太守,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钟繇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
军师联盟没有直接否定,而是给出自己的观点,以供选择:“从钟繇历史上的表现来看,把他放在汝南,去对付袁家,有些大材小用。”
“专家的建议还是想把钟繇放在司隶,去当司隶校尉,招募灾民,开荒屯垦,重建经济,为咱们以后回归雒阳打基础。”
“毕竟,历史上的钟繇在司隶地区,做出过卓越的表现,不仅有萧何一般的内政能力,甚至还有些张良的权谋纵横。”
“此外!”
跟着,军师联盟再次强调道:“钟繇是颍川世家出身,同汝南袁氏一样,隶属于汝颖世家的范畴,虽然钟家难以与袁家媲美,但毕竟有世家的相通性。”
“专家的意见,还是想要找一个工作能力强,且心中不屑世家,或者说深感世家之祸的能人,去充当汝南太守。”
刘辨不得不承认。
军师联盟考虑问题非常全面。
可是......
他把整个绩效考核表,已经全部浏览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或者应该这么说,虽然刘辨已经开始采取考课取士,有了科举制的萌芽,但从目前而言,真正通过考课来获得晋身之姿的,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
纯寒门出身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很少,而且他们尚且没有经历过南阳的农耕,直接晋身成为汝南太守,怕是难以服众。
刘辨犯了愁:“哪咱们该选谁啊?”
军师联盟随即给出意见:“其实,把尚书仆射戏贤外放,成为两千石的汝南太守,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戏志才?”
刘辨自然一下子明白了军师联盟的用意。
戏志才乃是寒门出身,而且从他的经历判断,对于世家大族没什么好感。
此外,戏志才的工作能力非常强,他在的这一年期间,为朝廷甄选出太多的人才,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没错!”
刘辨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戏志才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可若是把他外放到汝南当太守,那么公车署该交给谁管理呢?”
军师联盟早有想法:“辩爷别忘记了,戏志才是谁的弟子。”
刘辨恍然大悟:“司马徽?可他不是个隐士吗?”
军师联盟自然清楚这一点:“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让戏志才带着朝廷研制的纸张,以及辩爷的诏令去沟通,看看司马徽有什么条件,反正咱还有时间。”
“倒也是......”
刘辨长舒口气,心念一动:“现在曹操不过打了一次胜仗而已,距离真正占领汝南郡,还有一定的距离,咱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没错!”
军师联盟补充道:“如果能把司马徽搞到手,凭他在儒林的地位,咱们的教育事业或许能有更加深入的发展。”
“好!”
刘辨肯定地点点头:“那就让戏志才去试试,正好最近才刚结束一次考课,想要再次组织一拨,至少得十天以后了。”
“来人!”刘辨大声呼喊。
“在。”朱彤转入殿中。
“传戏贤入宫觐见。”
“喏。”
没一会儿。
戏贤赶来文德殿,趋步上前,欠身拱手:“臣戏贤,参见陛下。”
刘辨摆手示意其平身:“起来吧。”
“谢陛下。”
戏贤这才直起身子,试探性问道:“不知陛下唤臣入宫,所谓何事?”
刘辨没有遮掩,直接言道:“志才啊,这段时间让你一直负责公车署的事情,的确有些大材小用,如今考课取士步入正规,你乃是大功一件。”
“不过......”
话锋一转,刘辨轻声言道:“如今,朝廷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因此朕向着把公车署之职,移交给旁人。”
“哦?”
戏贤皱了皱眉,赶忙一揖道:“陛下,不是臣不愿意放手公车署,只是这个职位,正如您当初预料的一般,誘惑实在太多。”
“若是随意将其交给什么人,只怕会令臣好不容易建起的章程、规定,毁于一旦,因此臣打心眼里希望,还能继续在公车署干上至少两年。”
这尼玛!
的确是个操心命啊!
刘辨淡笑,摆手打断戏贤道:“朕还是换个方式问吧,如果你要卸任公车署,可否有合适的人举荐?”
“这......”
话已至此,戏贤自然明白,公车署一职,他是非卸不可了。
因此,戏贤皱眉沉思,良久后,却依旧没有合适的人选。
其实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
像戏贤这种完美主义者,对于人才的挑选,同样非常挑剔,但凡有任何一点不足其意,便会被他立刻否掉,这才迟迟挑不出个人选。
“想来志才没有适合的人选。”
刘辨也懒得给戏贤时间思考,直接打断。
“实在抱歉。”
戏贤欠身拱手,叹口气:“臣......”
不等戏贤开口说完,刘辨吐气开声道:“这样吧,朕说一人,如果你觉得可以,便将公车署交给此人,如果你不满意,容当后议。”
戏贤一揖:“陛下举荐,臣岂敢......”
刘辨淡笑:“没关系,朕知道你是为朝廷的考课取士得以延续,是由衷地为朝廷着想,朕绝不会怪你,放心大胆,畅所欲言即可。”
戏贤感动之至:“多谢陛下,不知陛下欲征辟何人?”
“这人你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臣认识?”
“恩。”
刘辨点点头:“乃是尊师司马徽。”
戏贤愣怔:“家......家师?”
“没错!”
刘辨淡然一笑:“不知志才,以为如何?”
戏贤毫不犹豫地点头:“若是家师能够出山,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他老人家素来闲云野鹤惯了,只怕会拒绝陛下的征辟。”
刘辨自然清楚这一点,干脆一脚皮球,直接踢了回去:“那便要看志才你的本事了,朕可是将朝廷的颜面,全权交到你的手上了。”
“啊?”
戏贤顿时一愣:“陛下,这......臣不敢保证啊。”
刘辨淡笑:“朕相信你的能力!朝廷需要尊师这样的人才,不单单是考课取士,以后朝廷会深抓天下学子的教育,南阳孩童人人读书,只是开始而已。”
“尊师教了一辈子书,但也不过是私学、精庐而已,如果他能接受朕的征辟,将来天下百姓,皆能饱食,皆能读书,岂不妙哉?”
科举与教育普及。
这是永远不能分开的话题。
想要贯彻科举取士,就必须普及教育。
如今,刘辨已经把造纸、活字印刷等硬件搞定,只差关键的执行人物。
司马徽是候选人之一,即便进入朝廷,依旧需要暗中考察后,再做最终的决定,毕竟他同样具有世家背景。
在军师联盟专家的眼里,最好的候选人不是司马徽,而是远在青州的郑玄,他是寒门出身的学子,却在学问上赢得了天下士人共同的尊重。
称之为泰山北斗,绝不为过!
“这样啊......”
戏贤自然清楚自家师尊的志向,更明白如果借助朝廷的力量,必然更加容易事先,便壮着胆子答应下来:
“好吧。”
戏贤颔首点头:“臣自当竭尽全力。”
刘辨心喜:“既如此,那便趁着这一轮考课结束,赶紧出发吧!”
戏贤拱手:“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殿。
望着戏贤离开的背影,刘辨心念一动,试探性问道:“老师,我记得诸葛亮应该是师从司马徽吧?司马徽如果被征辟过来,他会不会跟着过来?”
“辩爷别想太多。”
军师联盟的声音跟着响起:“根据史料记载,诸葛珪是在189年去世的,诸葛玄在得知此事后,返回琅琊办理其后事,然后接管诸葛亮、诸葛瑾等兄妹五人。”
“虽然,史书上没有记载诸葛亮是在何时进入荆州的,但根据专家的推算,现在的诸葛亮应该还在徐州琅琊。”
“当然!”
军师联盟强调道:“这只是可能而已,至于具体情况,就未必了,毕竟辩爷正位回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他会不会来到南阳,另当别论。”m.χIùmЬ.CǒM
“哦?”
刘辨淡笑:“如果真来南阳,那就好玩了。”
军师联盟轻声道:“天才儿童,值得培养,说不定,他能陪你真正横扫全球。”
刘辨铿锵道:“一定可以!”
******
豫州,陈郡。
长平县。
城头。
袁术皱着眉,举目瞭望。
但见......
城外,马步两军,阵型分明,刀枪似麦穗,剑戟如麻林。
正中间一干大纛旗下,端坐在紫骝驹上者。
不是别人,正是曹操!
“曹阿瞒!”
袁术恨得牙根直痒痒,一双铁拳死死攥着,恨不得将空气都捏爆了:“这小子来得可真够快的,他果然是要步步紧逼,不死不休呐。”
阎象点点头,捻须言道:“这才是曹操的作风,好不容易得此大胜,又岂能不趁胜追击,扩大战果?”
“从其今日赶来的速度上看,昨天夜里,曹军必然没有宿醉,咱们若是当真冒险夜袭,只怕是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袁术深以为然,暗松口气:“子像,幸亏有你在,否则咱们必然会全军覆没,接下来,我军应当如何?”
“这......”
阎象本不想打击士气,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老实言道:“在下以为,我军应避其锋芒,采取守势,深沟高垒以拒之,消耗对方的耐心。”
“如果我军能够坚守两个月,必将迎来寒冬,届时冰封万里,曹军岂能在严寒中作战,其必不战自退,我军亦可有喘息之机。”
虽然这战法比较窝囊,但袁术同样明白目前的处境,肯定地点点头:“唯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孟卓兄!”
旋即,袁术扭头望向张邈:“不知你以为如何?”
张邈本就是不得已留于此地,对于跟曹操作战,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能不战尽量不战,是他的本意:“自然遵从公路兄之见。”
“好。”
袁术长舒口气:“纪灵何在?”
纪灵拱手:“末将在。”
“传令!高挂免战牌,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
“喏。”
张邈身旁的典韦虽未开口,但这心中却暗暗鄙夷。
对方初来乍到,立足未稳,不正是强攻的好时机?
全都是一帮被吓破卵子的家伙!
此刻。
城外大纛旗下。
曹操凝望着高悬城头的免战牌,捻须哂笑:“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阎象此战一定会采取守势,拖延战机。”
“但很可惜......”
身旁程立接上话茬,自信满满道:“袁术、张邈终究没有料到,咱们还有攻城型弩炮,似长平这样的小县,根本就不能撑得住。”
“仲德。”曹操吩咐道。
“在。”程立一揖。
“咱们的弩炮还需多久运过来?”
“大概两天!”
“好!”
曹操深吸口气,眸放凶光:“那便再让袁术、张邈喘息两日,两日后,待攻城型弩炮运抵长平,便展开强攻。”
程立欠身拱手:“喏。”
“切记!”
曹操叮嘱道:“路上务必要派重兵保护,以防从召陵、扶沟退回来的敌军突袭,若是弩炮有失,咱们绝不可能杀入汝南。”
程立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放心,交给子和、子烈,必不会有问题。”
“恩。”
曹操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转而继续道:“子孝何在。”
曹仁拱手:“末将在。”
“你速速派人去安营扎寨。”
“喏。”
“仲德、元让、妙才。”
“在。”
“你们率领一支精锐,随我好好打探一番城池.”
“喏。”
虽然,攻城型弩炮力量非常大,像长平这样的小县,压根就支撑不住,但饶是如此,依旧要选择合适的进攻点,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将军快瞧。”
正当众人围着城池打量时,程立抬手指向东门方向的一处裂痕:“那里有一处裂痕,想来城墙年久失修导致,应该可以利用。”
“还真是......”
曹操眼神骤亮,目光锁定那条裂缝:“这的确是个突破口。”
程立点点头:“将军,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操蹙眉:“仲德,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得吗?”
“这攻城弩炮虽好,但却会摧毁城墙,将来不管何人当汝南太守,必然要重新修建,耗时费力不说,却依旧是城防的薄弱点。”
嘶—!
曹操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
程立一揖:“攻城型弩炮,咱们能不动用,则尽量不动用,城池一旦告破,袁术、张邈必然出逃,咱们应该想办法在路上,对其进行致命打击。”
“有道理!”
曹操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可咱们麾下的骑兵只有千余,即便再善战,只怕也难以对袁术产生致命的打击。”
“将军。”
程立自然清楚这一点:“在下听说,陛下委派吕布、黄忠,成立狼骑、豹骑精锐,其若能进入豫州协助作战,还愁消灭不了袁术?”
骑术大比武的事情,曹操自然有所耳闻。
他对于皇帝陛下新成立的豹骑、狼骑,同样深感兴趣:“好!等咱们回营以后,我立刻给陛下递奏章,请求朝廷派豹骑、狼骑出战。”
程立拱手:“如此,袁术必败无疑!”
曹操大手一挥:“走,继续侦察。”
程立:“喏。”
******
长平县。
袁术大营。
此刻,袁术、张邈正在商议军务。
虽然目前已经高挂了免战牌,但如果曹操强行开战,他们依旧要被迫迎战。
而且,这种事情大概率会发生,因此他们不得不防。
“主公,曹操之所以没有开战,是因为攻城器械还没到。”
阎象分析完当前面临的局势,立刻转回战场本身,继续深入分析:“而依据从新汲到长平的路程看,最多三天,攻城器械必到。”
袁术皱着眉:“的确如此,子像可有何办法?”
阎象一揖:“在下以为,主公、郡守应当各自派出传令兵,让张勋、吴皓二位将军,伺机而动,争取将其攻城器械毁掉。”
“不论是采取强攻也好,突袭也罢,即便对方早有防备,咱们能拖延一日,便拖延一日,如果能牵制曹操调兵回援,咱们甚至可以趁机反打一波。”
“恩。”
袁术点点头,深以为然地道:“有道理,不管将来哪一路得手,曹操绝无继续攻城的可能,咱们的危机便算是解除了。”
“孟卓兄。”
袁术抬眸望向张邈:“你觉得呢?早些解除危机,你也能早些返回陈留,不是?”
张邈心愿如此:“好!我会派人通知吴皓,公路兄放心便是。”
袁术淡笑:“如此甚好。”
阎象心满意足:“那咱们继续商议对策。”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袁术等人抬眸望去。
但见,自家士兵急匆匆入帐,欠身拱手道:“主公,曹操率领一支精锐,正在城外打探情况,其在东门逗留良久。”
“东门?”
袁术皱着眉,暗自揣测曹操的想法:“曹操一定是想选择主攻的城门,不过东门方向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破损吧?”
士兵拱手:“有一道裂缝。”
“裂缝?”
袁术不由惊诧:“多大的裂缝?”
士兵略一思忖,拿手比划道:“大概这么宽吧。”
袁术发出一声蔑笑:“那点缝隙,还不足以让曹操利用,我还以为有缺口呢?”
士兵回答:“长平城防每日皆有人检查,绝对没有裂缝。”
袁术点点头:“那便好,让曹操随意侦察便是,不管他选择哪一门做主攻方向,咱们做出针对性调整即可。”
士兵拱手:“喏。”
旋即。
躬身离开。
虽然,临战前进行勘察,乃是极其正常的操作,袁术没有把它当回事,但它却引起了阎象的怀疑,甚至下意识紧张起来。
“子像,你怎么了?”
袁术察觉到阎象的神色变化,试探性问道。
“哦,没怎么。”
“只是......”
阎象赶忙摆手摇头。
“只是什么?”
袁术揪心,赶忙询问。
目前,阎象是他唯一能够依仗的人,对方的任何一个想法,都可能决定这场战局的走向。
阎象不敢撒谎,只得老实回答:“主公,在下有个不详的预感,曹操此举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他不在意那条裂缝,又何必长时间逗留?”
“这......”
袁术皱着眉:“难不成,子像知道曹操图谋?”
阎象摇了摇头,轻声道:“在下虽不知曹操图谋什么,但从张勋反馈回来的连发强弩,以及咱们这次遇到的超远距离强弩,足以证明曹操对装备,进行了全方位的革新。”
“恩,有道理。”
袁术只要想起当日溃败的一幕,便不由地感到心悸。
尤其当鲜血溅在他脸上时,更是将心底的恐惧,彻底爆发出来。
袁术深吸口气,努力压制翻腾而起的回忆,轻声道:“依着子像的意思,莫非曹操对攻城器械,同样进行了革新?”
阎象不敢正面作答,只能反问:“难道没有可能吗?”
如今的袁术,畏惧曹操如虎:“的确有这个可能,那不知子像,可有办法应对?”
阎象捻须沉思:“不管怎样,咱们首先得派人将裂缝弥补,至少要简单进行修复。”
“可以!”
袁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招呼道:“来人!”
大将纪灵拱手:“末将在。”
“你立刻传令长平令,命其派人对城墙进行修复,务必要赶在曹贼的攻城器械,运抵长平之前,将城墙上的全部裂缝,全部弥补起来。”
“喏。”
纪灵应一声。
旋即。
躬身离开。
袁术转而又问:“子像还有何建议?”
阎象摇摇头:“暂时没有了,待在下想到后,再行汇报,如何?”
“可以!”
袁术自然时满口答应:“子像好好想,千万要把曹贼的心思琢磨透了,长平若是再破,咱们可就当真没有去路了。”
这一点,阎象心知肚明:“主公放心,在下必定竭尽全力,保证长平不失。”
袁术重重点头:“拜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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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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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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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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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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