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西门方向传回情报,李典、夏侯惇将军俘虏敌军一万两千人余人,目前正在收缴俘虏,打扫战场。”
“哈哈,好!”
......
“报—!”
“启禀将军,东门方向传回战报,夏侯渊、于禁将军俘虏敌军一万一千余人,斩杀袁术张邈麾下大将赵宠,目前正在收缴俘虏。”
“恩,非常好!”
......
“报—!”
“将军,北门方向传回战报......”
“......”
捷报频传。
曹操喜笑颜开,捻须大笑:“哈哈,好啊,真好!没想到,此一战居然可以俘虏四万人,袁术、张邈近一半的兵力,全部被咱们俘虏。”
“这回我倒是要瞧瞧!”
言至于此,曹操已然是激动不已,恨不得从主位上跳起来:“他袁术拿什么阻挡我杀入汝南,何况咱们还有攻城型弩炮。”
其下,众文武齐齐拱手:“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尤其是程立,更是遮掩不住的笑容:“陛下让咱们杀入汝南,年底之前,将其收入囊中,想来应该没什么阻碍了。”
“袁术这回可是惨喽!”
下方的鲍信捻着胡须,啧啧叹息道:“此一战兵马损失过半,想来要不了多久,张邈也会离开,届时他麾下兵马更少,焉能守得住汝南?”
“汝南可是袁术的老巢啊!”
“啧啧~~”
鲍信兴奋不已,朗声笑道:“这次咱们攻入汝南,将其撵走,便相当于断了袁术根基,我倒是要瞧瞧,没有汝南袁氏的支持,他袁术怎么快速强大起来。”
“哈哈哈哈哈!”
满帐文武仰天大笑,七嘴八舌的热议起来:
“要我说呀!没了汝南袁氏的支持,袁术绝对活不久。”
“他能往哪里逃呢?若是往平舆方向逃窜,等于拱手把豫州让出来。”
“可他不往平舆跑,又能往哪里跑呢?”
“哈哈,豫州是咱们的了。”
“陛下正位回宫一年,收复豫州。”
“......”
的确!
从地图上判断。
袁术、张邈必然退回长平。
而接下来,他们势必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合作,还是分道扬镳。
很明显,张邈、袁术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分道扬镳乃是大概率的事情。
如此一来,袁术极有可能放弃这次行动,退回平舆。
可是......
这么一走,他就彻底陷入了死胡同里。
曹操的兵马一路追击,则完全可以将袁术的地盘,沿着陈郡、沛国一分为二。
听着众人的热议,曹操同样难掩激动的心情,他大手一挥,朗声道:“仲德,传令下去,今夜杀鸡宰羊,摆酒庆功。”
“啊?”
不等程立开口,下方鲍信却是一愣:“孟德,袁术、张邈虽然落败,但手里仍握着数万兵马,咱们不该在此时摆酒庆功,给予对手可趁之机。”
“哼!”
曹操轻哼一声,压根没把袁术、张邈放在眼里:“我就是要让袁术、张邈来攻,他若敢再来,省得我去长平找他了。”
一旁程立则是淡笑:“允诚啊,咱们摆酒庆功是真,不过誘敌来攻,同样是真,其若不敢来,那咱们便当是庆功了,若是敢来,那便顺手灭掉袁术。”
鲍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孟德果然妙计频出,令人敬佩。”
曹操笑了笑,转而瞥向程立:“仲德,你稍后去俘虏营瞧瞧,挑一些人,想办法放出去,让他们给袁术报信去。”
程立颔首点头:“将军放心,交给在下便是。”
*****
辰亭。
袁术大营。
中军,大帐。
袁术皱着眉,左右来回踱步,不时望向帐外。琇書蛧
张邈同样是眉头紧锁,满目愁容。
二人自从落败而归,便一直是这般模样,强压着心头怒火。
忽然,帘帐起,从外面转入典韦、纪灵。
袁术、张邈急忙询问:“怎么样?还有多少兵马?”
典韦拱手抱拳:“启禀郡守,我军只剩八千三百余人,尚不足万人。”
“什么?”
张邈心底的怒火腾得燃起:“只剩下八千三百余人?这......这怎么可能?损失了两万兵马,这仗到底怎么打的?”
张邈心在滴血!
入陈郡时,他麾下总兵力达三万五千人,吴皓前往扶沟时,带走了五千将士,导致兵力下降至三万人,如今只剩下八千三百余人,兵力损失达到了两万余人。
即便是两万头猪,排着队让人砍,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也砍不完,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万人奇迹般消失!
恁娘的!
张邈绞尽脑汁想,也想不通曹操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与此同时,纪灵叹口气,拱手回答:“主公,我军只剩下一万四千余人。”
“啊?”
袁术深感惊诧!
他本以为自己的情况会好些,没想到更加惨烈:“怎么可能只剩下一万四千余人?咱们的总兵力,可足足有五余万人!”
纪灵垂头铩羽,轻声道:“听逃回来的士卒说,有一部分人没有回营,而是从别处离开,大部分返回汝南了。”
“所以......”
言至于此,纪灵给出肯定的回答:“主公,咱们的兵力损失惨重,归根到底是因为逃兵比较多,而非战之过。”
仔细想想,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袁术麾下的兵马之所以可以迅速膨张起来,是因为这半年来,征讨葛陂黄巾,收缴俘虏,因此才能不断壮大,变成五万之众。
而他们绝非真心实意归顺袁术,如今又值袁术战败,这帮士卒自然会逃之夭夭,或是返乡回家务农,或是继续落草为寇。
而张邈麾下的兵马不同。
他们大都是陈留人氏,如果不跟着张邈,想要靠两条腿走回陈留,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得被饿死,亦或者迷路,不知所踪。
因此,对于他们而言,十之七八是会回到张邈的营中,一来可以保证有口饭吃,二来是因为跟着张邈,才可能返回家乡。
是以!
张邈的兵马损失,远没有袁术想象中厉害。
此一战,袁术可谓是伤筋又挫骨,疼上加疼!
如今,两只兵马合起来,也不过只有两万余人,别说进攻颍川了,面对曹操数万大军,他们能否自保,还另当别论呢!
“主公别急。”
纪灵心知袁术震怒,赶忙劝谏道:“虽然咱们暂时只有一万四千余人,但相信还会有兵马陆续从新汲县回来的。”
“曹操的主力大军仍在郾县、鄢陵方向,新汲城中兵力即便估算错误,恐怕也不会超过三、五千人,即便他们全部出动,又能砍死多少将士。”
“不会有人回来了!”
一旁阎象轻哼一声,当场打断。
“恩?”
众人齐齐扭头望去。
却见......
阎象眉头紧锁,轻声言道:“纪将军,咱们溃败在前,敌军冲锋在后,如果有兵马能逃出来,早已经出来了,又岂能会等到现在。”
“子像这是何意?”
袁术皱着眉,扭头瞥向阎象。
“主公。”
至此危难之际,阎象不能撒谎,也不敢撒谎,只能老实回答:“咱们全都被曹贼骗了,他的主力一定是在新汲,绝非在郾县、鄢陵。”
“啊?”
袁术、张邈俱是一愣,满目骇然。
尤其是袁术,更是眼瞪如铃,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张勋、吴皓二位将军,莫非全都被曹操给骗了?”
阎象不敢轻易下结论,只能从新汲的战局出发:“主公,曹军的总兵力,即便加上全部的屯田军,也不过只有三万人。”
“而此一战,咱们溃逃回营这么久,攻城的大军却始终没有跟上,十之七八是被曹操设计俘虏了,而想要俘虏数万人,只怕兵力同样不会太少。”
“在下以为......”
阎象思索片刻,给出个答案:“曹操在新汲的总兵力,只怕不会低于两万人。”
袁术惊诧:“两万人?”
在进攻颍川之前,袁术对曹军的实力展开过全面的估算,甚至连同颍川各县的屯田军,都没有放过,全部核算在内。
可饶是如此......
曹操的总兵力,也不过三万出头而已。
如今,绝大多数的屯田军,全部被曹操调动往前线,抛开各地留守的兵力,曹操手里的兵马应该也就不到三万人。
如果阎象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在郾县、鄢陵的守军,充其量只有五、六千人,各县的平均守军,决不会超过三千人!
但他们分明是派人试探过的,而且得出的结论出奇的一致,郾县、鄢陵守军不少于万人,如果只有一路出错,还自罢了,两路全部出错,便有些骇人听闻了。
除非......
曹军能以三千兵马,打出上万人的气势。
但这一点,说着倒是容易,想要做出来,那可当真是太难了。
尤其,张勋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猛将,想要骗过他的那双眼睛,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旁张邈试探性问道:“你有何证据吗?”
这一次,阎象可是底气十足:“难道此次落败,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我军八万兵马,居然只回来两万人,固然有一部分逃兵,但总不至于全是逃兵吧?”
“这......”
张邈漠然不语。
不得不承认。
这的确是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尤其他自己的兵马,三万人折损两万,而这帮人若是当了逃兵,必死无疑。
但他们既然没有回来,十之八九,便是被曹操俘虏了。
以两、三千人,俘虏两万兵马?
开什么玩笑!
是何等样的精锐,才能办得到这种事情!
事出反常,即便是张邈,也不由地疑惑起来。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袁术、张邈扭头望去。
但见,负责东门作战的陈式,蓬头垢面地回到营中,当他见到袁术的这一刹那,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主公—!”
陈式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末将以为,再也见不到主公了。”
袁术急忙上前搀扶:“陈将军快快请起。”
陈式这才起身:“主公,是末将轻敌了,东门大军尽皆被俘虏,只有末将以及随行数人,在外派伐木时,趁机杀了监察,逃回来了。”
“哦?”
袁术顿时一愣:“东门大军尽皆被俘?”
陈式点点头:“没错,确实如此。”
袁术急问:“那你可知,新汲城中有曹军多少?”
“这......”
陈式犹疑片刻,吐气开声:“具体多少,末将不太清楚,但从其营地规模判断,想来应该不会少于两万人。”
嘶—!
袁术惊诧,倒抽一口凉气:“两万?”
张邈瞠目结舌:“你确定?”
陈式点点头:“恩,只多不少!”
“该死!”
袁术暗自嚼碎一声。
张邈更是心痛,缄口不言。
这证明,阎象的判断是正确的。
而他们派出试探郾县、鄢陵方向的张勋、吴皓,全都被曹操蒙骗过去。
然而,此刻的阎象没有半分洗刷冤屈的喜悦,反而变得更加忧愁,因为即便是他,也没能及时识破曹操的诡计。
这只能证明......
曹操的能力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即便他识破了曹操的诡计,对方依旧有办法补救。
“你还打探到了什么?”
张邈皱着眉,抬眸望向陈式。
“这个......”
陈式思索片刻,轻声道:“他们正在准备庆功宴,拉来了二十车美酒,还有三十头羊,数百只鸡,听说全军上下皆有封赏。”
“曹阿瞒!”
袁术勃然大怒,一双铁拳紧握,唇角肌肉不停抽搐,咬牙切齿道:“我袁术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公路兄。”
一旁张邈计上心来,轻声道:“眼下倒是有个机会,可以让你我报仇雪恨。”
袁术急问:“哦?是何机会?”
张邈铿锵言道:“夜袭!”
袁术皱眉:“夜袭?”
“恩。”
张邈肯定地道:“曹贼得此大胜,摆酒设宴,乃是人之常情,咱们趁此机会,趁夜突袭,城中俘虏必然纷纷响应,届时里应外合,焉能不胜?”
嘶—!
袁术倒抽一口凉气。
他自然清楚曹操的秉性。
喝酒吃肉,吹牛打屁,好大喜功,专爱少妇。
此刻,他摆酒设宴,为自己庆祝功劳,的确是情理之中。
不过......
还没等袁术开口,便被阎象直接打断:“不可!万万不可!”
袁术皱着眉:“子像,为何不可?”
阎象拱手:“主公,此必是曹贼设下的另一个奸计,引誘我等夜袭新汲,好将我等其余兵马,一网打尽,为他杀入汝南,彻底铺平道路。”
“这......”
袁术再次犹豫了。
不得不承认。
阎象的这番言论,有些道理。
尤其,他们方才被曹操战败,此言一出,更是震慑人心。
但袁术依旧不想放弃,试着问道:“何以见得?”
阎象思索片刻:“主公,曹操庆功的确是情理之中,但凭他的精明,绝对不会在这关键时刻,令全军宿醉,给我等可趁之机。”
“此为其一。”
“其二!”
阎象继续分析道:“确实有靠俘虏伐木,制作守城器械的例子,不过我军已经毫无进攻之力,这时派人出去伐木,行迹可疑。”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
阎象极其肯定地道:“陈将军是曹操故意放出来的,就是想要借陈将军的口,把他们摆酒设宴的消息传给我军,引誘我等夜袭。”
“陈将军。”
旋即,阎象扭头望向陈式:“你难道就一点没有察觉出来吗?”
陈式皱着眉,思考良久:“好像......逃走的时候,的确有些太顺利了!他们的监察兵力比较少,这一点末将之前也怀疑过,但却没有细想。”
“没错!”
阎象极其肯定:“他们兵力少,便是给尔等可趁之机!”
陈式叹口气,恍然大悟:“好一个曹贼,果然卑鄙!”
“主公!”
阎象揖了一揖,肯定地道:“咱们可万万不能上当啊!如果不去夜袭,单凭咱们目前的兵力,驻守城池,游刃有余。”
“可一旦中了曹贼奸计,将手中仅剩的兵马,全部赔进去,那么咱们很可能会将汝南,甚至整个豫州,全部丢掉!”
“主公!”
阎象再次恳切道:“您可千万要三思呐!”
袁术缓缓点头:“子像言之有理,此刻的确不太适合冒险。”
“孟卓兄!”
跟着,袁术扭头瞥向张邈:“咱们已经不能再败了,还是稳妥为先,先退回长平吧。”
张邈虽然同意阎象的推论,但听到长平,却是不爽:“既然已经没办法攻入颍川,那张某便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公路兄。”
张邈拱手抱拳:“我想......休整一夜,明日便启程返回陈留了。”
袁术愣怔:“啊,这......”
他自然是非常不愿意的。
虽然,张邈手里只有八千兵马,但毕竟是一份兵力。
如果少了张邈的助力,只怕他未必能够守住长平。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挽留时。
一旁的阎象朗声言道:“张郡守的确没必要逗留,但您现在可不能走。”
张邈以为阎象是要强留自己,下意识紧张起来:“先生这是何意?”
阎象赶忙拱手:“郡守别误会了,在下没有要强留您的意思,只是您现在一走,势必会引起曹操的注意,届时其派出精骑追杀,就您这点兵马,只怕还没到陈留,就死在半路了。”
“当然!”
阎象补充道:“您有大将典韦保护,自然可以周全,可您麾下的士兵,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届时您带着数百残兵返回陈留,或许曹操会率先攻打陈留。”
“毕竟,目前的陈留,已经没有再战之兵,随便派一支强军攻杀,必然可以接连破城,甚至可能不费一兵一卒,传檄而定。”
张邈惊诧,细细想来,却发现甚有道理:“这......似乎的确不能走。”
阎象继续劝谏道:“至少要等曹操决定退兵,您才可以走!”
“退兵?”
张邈摇了摇头,只感觉不可能到来:“这怎么可能!”
阎象则是极其肯定:“郡守放心,只要你我两军精诚团结,驻守长平,不出一月,曹操必会退兵。”
“没错!”
袁术同样附和道:“咱们这次是守城,而非攻城,兵力虽少,但有城防优势,他曹阿瞒想要攻进来,只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那好吧。”
张邈迫不得已,只能答应:“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袁术暗暗松了口气:“既如此,咱们休整一夜,便退回长平吧。”
张邈点点头:“好。”
******
南阳,宛城。
皇帝行宫。
文德殿。
刘辨捧着从颍川快马加鞭送回来的战报,不由眼神骤亮:“这......这怎么可能?两万兵马,俘虏了四万敌军?”
“老师!”
刘辨喉头滚动,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这战绩是不是有点假啊!真当袁术、张邈的联军是泥捏的?”
军师联盟的声音跟着响起:“虽然,即便是古军事专家,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从曹操汇报的细节上判断,的确是有可能的。”
“辩爷仔细瞧。”
军师联盟详细解释道:“曹操是以骑兵为主,利用其超高的机动性,施行快速的切割、凿穿战术,同时配合大量的步兵,展开对贼子的围攻。”
“虽然,敌我双方的力量比较悬殊,但古代作战中有个极其重要的点,那就是士气,士气低迷,十万大军如菜鸡,士气高昂,三千越甲可吞吴。”
“曹操是先打掉了袁术、张邈联军的士气,然后再靠骑兵,将战乱扩大,从而将对方残存的士气全部打掉,在这种情况,的确可能俘虏四万兵马。”
“可惜!”
言至于此,军师联盟叹口气:“专家说,如果新汲的城池能再大一点,或许能俘虏更多,之所以只俘虏了四万人,跟城池规模,有很大的联系。”
“啊?”
刘辨震惊:“这都能联系上?”
军师联盟做出解释:“新汲属于颍川的边缘小县,根据出土资料的对比,专家猜测新汲四边城墙不会超过一千米。”
“换言之,可供同时强攻城池的兵马,不会超过两千人,按照四排兵力核算,就是八千兵马,四面城墙就是三万两千人,再加上预备队之类的,四门兵力应该只在五万人以上。”
“当然,这只是大致的推测而已,其中不少细节都是不真实的,比如说有三门是佯攻,兵力自然不可能满布。”
刘辨佩服得五体投地:“专家不愧是专家啊,实在是太牛了!”
军师联盟笑了笑:“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咱们还是要商议一下,该派谁当汝南太守吧,毕竟这里可是有四世三公的袁家。”
“辩爷可以杀袁术,但绝对不能连累其家族,咱们只能靠在南阳的办法,找个有铁血手段的人坐镇,然后一点点削弱它。”
刘辨急忙起身,走到一旁书架,从中找到南阳的农耕绩效考核表:“老师,要不咱们就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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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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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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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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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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