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只是被拐去吃了个东西……
怎么还换了一身衣服了!?
这回去了,该跟师父怎么解释啊!!
想到这儿,天冬便急急忙忙的跑上前,拉着女子的手,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眼。
“枝枝姐姐,你怎么还换了身衣服啊……”天冬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可那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瞟。
沈枝鸢没听出来,依旧笑嘻嘻的答道:“我沐浴了啊。”
“那……”
“那位大哥哥呢。”
天冬又问道。
他往四周瞧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人影,心里忽的就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沈枝鸢继续回答,那走廊的拐角处便走出一个人影。
他眉眼俊俏,面色如玉,身穿玄金色的锦袍,手拿着一把黑金色的竹扇。
赫然——是刚刚出走的司谕。
见他来,天冬猛的僵在原地。
“你问我可是有事?”
他像是不曾发觉小朋友僵硬的背脊,自顾自的问道。
天冬当然有事……但他不太好回答。
他怕他又被忽悠走去吃东西。
于是,他扯了扯沈枝鸢的袖子,说道:“枝枝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他略过了司谕的话,那少年也不恼,倒是就那么站在那儿,眼神若有所思的盯着沈枝鸢的背影。
“吃完饭再走?”司谕忽的开口。
沈枝鸢略微一思索,倒也觉得无妨,毕竟现在这个时辰若是回去,指不定得多晚,还不如先填饱肚子。
毕竟吃完饭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然后,天冬便见着他家的姐姐点头应了那大哥哥的话,将时间延迟到了晚饭之后。
为了防止再出什么意外,他是全程盯着二人吃完。
可这意外却总是来的这么及时,直直的打了天冬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侍卫进来禀报的面色并不好看,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脚步跌跌撞撞,还顺道被沈枝鸢扶了一把。
惊于少女的力气之大,他缓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大人……”
“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屋内的灯火摇曳,那烛火油滴落在盘中,像是在灼烧什么。
天冬只见二人的手只是微顿,随后便意外同步的将筷子放下,大步往外走去。
天冬见此,忙从椅子上跳下,就想跟上去。
“小朋友就别去了,这种画面见多了晚上会做噩梦。”
司谕的声音淡漠,明明是背对着他,却又让人感受到了压迫感。
侍卫听令,忙将天冬拦下,他刚想叫唤沈枝鸢,便听沈枝鸢附和道:“天冬,你在府内等我。”
她的声音越传越远,越传越远……
直至消失不见。
*
行人在月色中匆匆的赶回家,属于春日的寒风吹过,此时竟然是有一丝冷意。
事态紧急,那门口早已经备好了马而并非马车。
司谕瞧见,上前牵过马便一个翻身骑了上去,像是想到什么,他拉着马绳居高临下的瞧着底下的小姑娘,眼神带着睥睨之意。
“会骑马吗?”他问了句。
沈枝鸢诚实的摇了摇脑袋。
少年皱了皱眉,脸上不见笑意,却又在下一秒时,朝她伸出了手。
他背对着月亮,铺满了碎屑的月光,那嘴角微抿着,在瞧她时还忍不住轻挑了眉眼。
紧接着,就听见他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愣着干嘛,还不上来。”
她也不矫情,手掌覆上,细白的手被他紧握,随后他一个用力,她翻身而上,坐在了他前面。
少年拉着缰绳,从远处看,像是虚虚的揽着她,将她揽入怀中。
热气轻轻浅浅的撒在她的耳尖,空气略微有些暧昧起来。
下一秒,便听见他笑着说了一句:“你不会骑马?”
“要不要学着试试?”
耳边的风肆意的吹动长发,也能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wWW.ΧìǔΜЬ.CǒΜ
比她的还要剧烈。
可明明是她在前面,也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骑马。
怎的就比她跳的还要厉害……
池边早已经站着侍卫将人群隔开,此时的夜晚灯火通明,举着火把,像是把那一处举成了白天那般。
随着马蹄声的渐响,众人朝那处望去,见是那位大人,脸上又亦是闪过一丝喜悦。
这捞上来的尸臭味着实难闻,并且还伴随着一股腐烂的恶臭。
第一眼看过去时,这女子的衣裳明显要比前几个尸体破旧一点,与之相同的是,这尸体上依然有个香包。
司谕微微愣了愣,随后翻身下马,皱着眉上前拿起一个火把仔细的看起来。
“应该也没有死很久。”沈枝鸢忽的走到司谕的身侧,跟着蹲下,顺道说了一句。
这香包是前阵子免费送的,时间相差也不是很大,故而,她才得出。
“不嫌臭吗?”司谕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只剩下女孩还蹲在那儿借着火把的光看着。
沈枝鸢抬头瞧了面前的司谕一眼,随后挑了挑眉,又低下了脑袋,无所谓的说道:“我都跟着到这儿来了,我还嫌臭?”
“你这话说的挺好听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笑着调侃了句。
沈枝鸢连忙反驳道:“这二者可扯不上什么关系,我查案哪儿还需要摆什么架子。”
说完,她便没打算再理他。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越是跟他说话,他便会跟你聊的越起劲,像是跟谁都能好上一般。
周围的老百姓已经被散去,司谕瞧了瞧这岸边凌乱的脚步印子,可却忽然发现了一道有着细微泥土印的脚印。
不对……
不是细微。
这脚印几乎清晰了鞋子底的纹路,可见是在泥土很深的地方长时间踩过。
司谕猛的蹙紧了眉,蹲下身来用手捻了捻地上的泥土,也不嫌脏,就这么细细的搓了搓。
泥土还是湿的,与此处细碎的泥土不同,具有一些较大圆润的颗粒。
“怎么了。”沈枝鸢见司谕蹲在那儿,起身站了过去,便瞧见他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没理她,转过身就朝一旁的侍卫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那侍卫连忙带着一拨人,拿着火把走向了山林。
这尸体被运回了衙门,一时间还出不来分晓,本以为是要跟着回衙门,可他却走向了那一旁的亭子。
边走边说道:“在这坐一会儿,等等他们。”
沈枝鸢抿了抿唇,心中也暗叫了声不好。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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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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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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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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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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