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辈份高,可她也是一个即将出阁的姑娘。
现在霍誉说他要回京,调查吕迁的事,明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霍誉不明所已,小丫头的眼睛这是怎么了?亮得耀眼。
“你......”霍誉想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可是这话他不敢说,再说,加上梦境里的那一世,他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小丫头还这么小,他当然要让着她了。
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你一向聪慧,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明卉心中腹诽,小样儿,你眼睛里的火苗子明明暗暗的,一定是在心里编排我呢,当我看不出来吗?
姥姥我两世加起来五十多了,小屁孩还想蒙我,哼哼!
明卉清清嗓子,一本正经:“你回京城打听吕迁的消息,我呢,就在保定,寻找当年把明轩从家里带走的那个人,你看如何?”
霍誉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不行,这太危险,我回京以后派两个兄弟过来,这事交给他们去查。”
明卉不高兴了,几个意思?这事危险交给兄弟,然后把我关在家里备嫁?
我在家里被憋疯了,做出点啥,那不是更危险?
“霍誉,我们还没成亲呢,即使成亲了,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霍誉......
见霍誉不说话了,明卉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明轩是我的侄子,我心疼他,如果让我在家里等消息,我一定会急死的,唉,从知道他被下蛊那天起,我没睡过一天好觉,你看,我都有白头发了。”
霍誉......那真的是白头发?不是你抹粉时沾在头发上了?
霍誉无奈,明知小丫头是在胡说八道装可怜,可他却不忍心拒绝,再说,拒绝也没用,他不能全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她,她会易容,会武功,就像上次去京城时一样,日防夜防,也防不住一个易容高手。
“我还是会派两个人过来,他们会来协助你,你若是忙不过来,就让汪安去找他们,你不用他们时,他们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明卉这一次是真的满意了,她想起霍誉给她的第四封信,也就是明静成亲时,霍誉亲自交给她的那一封。
霍誉在信上说,骁旗营驻扎的地方,山青水秀,他们偶尔会去打猎,有一个叫阿武的小兵,很会做烤肉,上次他们打了一只野猪,阿武在肉身上刷了一层蜂蜜,烤出来的肉外焦里嫩,鲜香可口。
明卉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
刷上蜂蜜的烤肉,一定很好吃吧,有机会一定要试一试。
霍誉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好像看到小丫头在咽口水?
饿了?
刚刚吃过早饭,而且她吃得也不少。
明卉缓过神来,却发现霍誉正在看着她,明卉脸颊热乎乎的,悻悻说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回京城了吧?”
“阿呆累了,让它多休息一会儿。”霍誉说道。xǐυmь.℃òm
“阿呆?阿呆是谁?”明卉想起了白菜,莫非阿呆也是霍誉的长随?以前没听说过,新来的?
“阿呆是我的坐骑,你见过它的。”霍誉微笑。
明卉想起来了,那是一匹毛色如同缎子一样光滑的大黑马。
不过这名字......
“那匹马很神骏,这名字配不上它。”明卉说道。
霍誉嘴角上扬,笑着说道:“你那只黑猫也很不凡,它的名字好像是叫大黑吧。”
“大黑怎么了?难道它不够大,不够黑?”
黑猫在猫里面绝对是大个子,当然,他也足够黑了,掉到煤堆里不龇牙就看不到它。
霍誉失笑,这小丫头真够逗的,和她聊几句,心情也变得晴朗起来。
......
送走霍誉,明卉便立刻行动起来。
她先去了枣树胡同,见了明大老爷。
看到明卉这个时候还跑出来,明大老爷有些不悦:“小妹啊,有什么事你让汪安来说一声,我过去就行了。”
话虽如此,妹妹能来枣树胡同,明大老爷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
明卉笑着说道:“霍誉让我过来的。”
明大老爷一怔:“小霍有事,写信让你来找我的?”
明卉一听就知道大哥想多了,不过,真没想到,霍誉这块挡箭牌还真挺好用的。
“他早上来过,现在已经回京城了,明达和他说了大哥要去西南的事,他就是来问这件事的,未经您同意,我擅作主张,把明轩中蛊的事告诉了他,我们整个上午都在商议这件事情......”
明卉没提师君已和吕迁的名字,其他的事情都讲了。
“大哥,你先不要急着去西南,等一等霍誉的消息,再说,现在你去了西南,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如果害明轩的人也在西南,你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明大老爷当然知道明卉说得很正确,可是想起命悬一线的小儿子,明大老爷便心急如焚。
“可是我留在保定,什么都不能做啊。”明大老爷连连叹息。
“大哥,你仔细回想一下,六年前,明轩失踪那天,府里最后见到他的人是谁,他在躲猫猫的时候,还有谁在他的身边。”
见明卉忽然问起当年的事,明大老爷诧异:“当年衙门来要过口供,把府里的下人全都盘问过,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想来那恶徒定是趁着后门敞开,做工的人进进出出时混进来的。”
这也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反应,衙门没有盘问出什么,所以便想当然地认为那些下人全都没有问题了。
“府里修葺房子所用的人手,是从哪里雇来的,那些人可曾查过?”明卉问道。
“只是修葺厨房和柴房而已,又不是修正屋,便随便在小石桥雇了几个会泥瓦活的。”明大老爷说道。
小石桥是个地名,长年累月聚集着一群等着做零工的人,到了农闲的时候,人就更多了。
几乎整个保定府的人家,都会那里去雇零工。
“大哥,当年去小石桥雇人的是谁?是阿兴吗?”
阿兴是明大老爷的长随,他和阿旺都是明家的家生子,两人是亲兄弟,相差十岁,他们的祖父父母,连同他们的老子娘,活着的时候都在明家做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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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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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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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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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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