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炽热感,油然而生。
董仲诧异,体内文气应激运行。
只是,本应护体的文气,在迸发的一瞬,却如同受到吸引,尽数被玉牌所吸入。
不仅如此,那展翅凤凰在这一刻,仿佛化作真实,栩栩如生。
炽热,化作一阵刺痛。
董仲右手毛孔之中,鲜血渗出。
渗出的鲜血,与文气被玉牌所吸收。
一切发生在兔起鹤落之间,董仲反应过来时,玉牌的炽热已然消失,就连鲜血也未曾滴落分毫。
若非体内文气减少,董仲甚至会以为产生了错觉。
再看玉牌,本是墨绿的凤凰之上,却多了一条条血气,血气如凤凰双翅的羽毛,使得凤凰更显生动。
“这是……”
董仲惊疑,看向老太公。
老太公沉声道:“此物在老朽手中已有将近十年,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恐怕,这是一件特定向的文宝。”
文宝千奇百怪皆有,其中便有一些特定向文宝。
所谓特定向文宝,即是唯有满足特定条件,方能使用。
“若老朽猜测不差,此物应是血脉向文宝,唯有文武那孩子的直属血亲能够使用,你是他的亲儿子,所以才引起这等异象。”
老太公解释道:“此物既然吸收了你的血气,便算是激发了,你注入文气试一试。”
董仲点点头,将文气注入玉牌。
只是,石沉大海。
老太公见状,说道:“看来,你如今的境界,还不足以运用此宝。”
将玉牌交给董仲,老太公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及董家与韩家。
或许,在这位年迈的老太公眼中,只要董家不亡便可。
“小家伙,关于你父母的事情,老朽不便妄加猜论,该如何处理,你自己思虑吧。”
临别前,老太公是这样说的:“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得你自己走。”
说完,老太公起身回屋。
临近茅屋,他似是想起什么,嘟囔道:“下次带客人回家,记得和家里说一声,不然还以为遭贼了。”
董仲一愣,拱手苦笑:“瞒不过老太公。”
“儿孙自有儿孙福,走罢走罢。”
老太公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福伯带着董仲离去,到了后院,说道:“小仲,老头我便不远送了。你要记住一句话,财不露白。”
“晚生明白,谢过福伯。”
董仲拱手道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自然明白个中道理,玉牌的存在,必须隐秘。
离开后院,董仲回了东院。
东院,原是他与父亲董文武居住之处。
在董文武死后,董仲被赶到了柴房,东院供一位叔伯辈居住。琇書網
如今,他提名状元郎,那位叔伯自是识趣的腾出了东院。
坐在东院,董仲看了看天色,临近酉中。
酉中时分,董家外,锣鼓喧天。
按宜阳县俗规,科举县首衙门会请人舞狮贺喜。
科举又有规定,科举提名衙门需令需衙差通传。
两相合一,自然更加热闹。
衙差亲自带着两大对舞狮,一路敲锣打鼓。
沿途所过,有不知情县民问询,衙差一一如实相告。
一传十十传百,董仲提名状元郎,众人皆知。
相较于平民百姓,宜阳各家族早有耳闻,暗暗备好贺礼。
此刻,见衙差领舞狮队经过,传闻落实,各大家族纷纷领人紧随其后,等衙差通传后,便要贺喜。
一来二去,等衙差带队抵达董家门前。
贺喜队伍之多,已从街头排到了巷尾。
因为董仲与董鹏的赌局,董仲提名状元郎之事,董家人人皆知。
自然,也猜到了衙差通传。
按照科举规定,衙差会在酉时前往状元郎家中通传贺喜。
董家早有准备,宅门大开,一群人早已等候。
只是,他们虽有意料,却是低估了状元郎这一身份的影响力!
看着那人山人海的贺喜队伍,董家所有人都懵了!
“三哥,还不快去迎接。”
眼见衙差走近,董家五叔低声催促。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董成这些年来暗中帮助董仲。
如今董仲提名状元郎,董成自然也从边缘人物,成为了众人巴结的香饽饽。
董成反应过来,连忙主动迎上。
衙差客气笑道:“这位定是董成董三叔吧?久仰久仰。”
人的名树的影,董仲闻名遐迩,这位衙差前来通传贺喜,自然也提前做好了功课。
对于这位状元郎落魄时接济他的董三叔,早有了解。
“大人客气了,里面请。”
董成客气道,招呼衙差与舞狮队进入董家。
至于其余贺喜队伍,仍在外等候。
皇朝戒律严明,衙差贺喜,代表的是衙门,代表的是皇朝。
衙差未走,其余人若一同进入董家,便是逾越。
届时,轻则杖罚,重则祸连家族!
入了董家,众人对衙差都很客气,引为座上宾。
“诸位客气了,状元郎未到,我这小小衙差,可不敢坐。”
衙差摆手,表示出了对状元的极大尊敬。
他站于座前,说道:“还请通传状元郎,便说在下奉命前来通传。”
众人听闻,董成让五叔在此候客,亲自前往东院。
东院。
府外锣鼓喧天,董仲早已猜透,换好华贵锦衣。
“小仲~衙门的衙差大人来了,你快快随我去中厅听传吧!今夜这贺喜的人可是从街头排到了巷尾,耽搁不得!”
董成赶来催促,董仲从内走出,笑答:“三叔,走罢。”
两人来到中厅,见得衙差。
人未至,衙差主动迎上,拱手道喜:“见过状元郎!以前我与您见过几面,早就看出您是人中龙凤了!”
“衙差大人客气。”董仲拱手还礼。
衙差深知董仲前途无量,不敢托大:“在下姓杨,状元郎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阿杨便好,‘大人’一词,在下可不敢应。”
董仲笑了笑,也不勉强。
一众人入了中厅,衙差从怀中拿出衙门传帖。
董仲见状,行躬身礼。
这一躬,躬的不是衙差,而是传帖代表的皇朝。
衙差打开传帖,朗声道:“奉天承运,宜阳县衙门诏:宜阳县董仲科举提名状元,需于七月前赶往长安,确实功名,备赴皇宫殿试,特此通传。”
“晚生董仲,领命。”
董仲应诺,结果衙差合起的传帖。
自此,通传结束。
衙差贺喜道:“杨某在此恭贺仲兄提名状元郎,这是杨某的一点心意,还请状元郎莫要嫌弃。”
说着,衙差便拿出三两银子,作为贺礼。
一两银子,等同千文铜钱。
若以董仲前世换算,堪比三千元rmb。
私人送了贺钱,衙差又命舞狮队将衙门贺礼,送往东院。
衙差深知,今夜董家将热闹非凡。
完成了衙门任务后,也不耽搁,带着舞狮队离开董家。
衙差离去,一众贺喜的队伍,才刚前来恭贺。
董家仆人,早有准备。
有仆人负责记录收贺钱,有仆人负责领人,将贺礼送到东院。
庭院早备好酒席,自有仆人领客人前去,井井有序。
一时间,董家门庭若市,客人络绎不绝。
董仲身为此次贺喜酒席的主人翁,自然在庭院待客。
客人恭贺,他一一回礼。
虽为状元郎,却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让人敬佩。
酒过三巡,庭院中早已座无虚席。
就连隔壁庭院,都被临时腾空,被董家作为增设酒席之用。
也在这时,忽的有仆人高呼:“县丞·张维,前来贺喜!”
这一声喝,满堂皆惊!
果然不愧为状元郎,竟连县丞,都来亲自贺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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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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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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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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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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