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晚在一旁都热泪盈眶,她懂得向念是真的把顾衍律当做了父亲,在她缺失的父爱里填补的满满当当。m.xiumb.com
当然是因为她的生父将小提琴给了她,却把她扔在了马路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向念的眉头皱了皱,然后扯出来一个微笑,“我没事了。”她舒了一口气。
向凝晚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念念很勇敢。”
“因为我们知道你们都在等我,而且医生叔叔的本事很大,一点都不疼呢!”向念躺在床上对着他们道。
顾衍律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因为你乖。”
“爸爸……”向念挪动了好一会儿嘴巴,才吐露出来这两个字,她刚刚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她听到顾衍律一直都在说,“爸爸在呢,别怕,别怕……”
然后,她就醒过来,果然顾衍律在她的身边。
顾衍律的声音酸涩而哽咽了,“你喊我什么……”
“爸爸……我知道有点晚了。”向念垂下眼眸。
顾衍律拉着她的手道:“一点都不晚,我的乖女儿。”她拨开了她因为疼痛而有些湿润的发丝。
向凝晚瘪瘪嘴,“我养了你三年,还不如别人待你几个礼拜,真是白养了。”
“妈……我一直都害怕这样喊你,我怕你会想起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对不起,你养我三年的每一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向念马上拉着向凝晚的手解释着。
向凝晚抚摸着她的脸颊,“傻孩子,我开玩笑呢,你叫我母亲也好,你叫我妈妈也好,你都是我的女儿了,这是不能变更的事实,你弥补了我所有的空缺。”
“妈妈……”向念伸手,向凝晚靠近她的身边,与她抱在了一起,虽然是做了手术的病房里,却充满了温情的爱意。
当韩勋踏进这个病房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们三个人是和乐融融,向念与他三年的感情却这样轻而易举让顾衍律取代了。
“是韩叔……”向念发觉了他。
向凝晚站了起来,“韩勋,你来了。”
“我来看看念念,怎么好端端地会要做手术这么严重?”韩勋越过了向凝晚,关切着望着病床上的向念。
向念仰着头望着韩勋,“韩叔,不过就是被狗狗咬了一口,我又不怕疼。”
“我们念念最乖了。”韩勋捏了捏她的小脸。
“韩叔,还没有给你介绍我爸爸呢?”向念一脸骄傲地对着韩勋说道。
韩勋的心里一沉,爸爸这个字眼,对他来说特别刺耳,“是吗?”
“诺,就是那位,他就是我的爸爸,我认定的爸爸!”向念的肯定回答,让顾衍律的眉色之间都藏着笑意。
一下子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顾衍律没有料到原来陪在向凝晚身边三年的男人,居然是当初被他请出向氏的韩勋,他早就觉得这个男人有问题。
原来他的目的真的是向凝晚,敢觊觎他的太太,他可不允许。
“念念,需要休息,不宜说过多的话。”顾衍律冷眼看着韩勋。
向凝晚走了过去,“韩勋,我送送你吧。”
韩勋才站了起来,然后与向念道别,“等你好了,韩叔再带你去游乐园,和以前一样。”
向念点头答应,却看到顾衍律的眸光很是深沉,“韩叔,慢走。”
向凝晚送韩勋出了病房的门,一路在漫长的走廊过道里走着,“韩勋……”
“我知道!”向凝晚还未开口,韩勋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这是三年来培养的默契。
“你不后悔就好。”韩勋低眸垂头,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的忧伤。
向凝晚踌躇不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现在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
韩勋转过身来,抱住她的身体,“凝晚,别让自己再收到任何的伤害,我不忍心看到你受伤。”
向凝晚摇摇头,“我不会了,我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韩勋……”她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最低谷的三年里,是韩勋陪伴着她走过了伤痛。
在美国的三年里,她酗酒、她闹事、她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无尽的被心里抑郁症折磨着,韩勋却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为她善后。
从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和家人和亲人一般存在着。
韩勋对她的感情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甚至她觉得自己特别自私,韩勋说过,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不求回报,只要你选择了,我就会默默走开。
将韩勋送到了楼梯口,还第一次,看到他那么高大伟岸的身影却有着无尽的哀伤,他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了。
水蓝色的外套,在他的身上,又如初见一般美好。
顾衍律陪着向念坐在病房里,“爸,你害怕妈妈和韩叔在一起吗?”
“她不会的!”顾衍律肯定地答道。
“为什么?”向念不解道,曾经她也用同样的问题问过韩勋,韩勋说不可能了,而顾衍律也是同样的答案,她承认,她原本以为的顾衍律是个坏人,在潜意识里是接受韩勋成为母亲的伴侣,可是现在她却被顾衍律强烈的磁场吸引着。
“因为她是向凝晚,不是别人,念念,我从不害怕她和别人在一起,我害怕的是她不能面对自己。”顾衍律也不知道向念听不听得懂,就这样成熟地告知她。
当然向念是一知半解地点点头。
“至少现在你们在一起,住在一起。”向念肯定地道。
顾衍律碰了碰她的小鼻子,“对,所以我更有机会,何况我还有小军师在身边,自然是不害怕。”
向凝晚回到病房的时候,他们相谈甚欢,不一会儿护士就进来要打点滴了,顾衍律蹙眉,“你打轻一些。”他冷言交代了一句。
女护士望了望顾衍律,都说母亲心疼孩子,这年轻的父亲可心疼女儿了。
向凝晚想到了,曾经小护士替她扎针的时候,扎的不好,被他一顿训斥,还请了护士长来扎针,现在换做是向念,他予以同样的关心。
“爸爸,我又不是小孩子,开刀都不疼,挂点滴怎么会疼呢?”向念乐观地回答道。
顾衍律的眼神望着向凝晚,“有人会怕疼。”
向凝晚逃避着他的眼神,他的话语,我又不怕,是你怕而已,她心里想着,不禁笑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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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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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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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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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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