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车门竟然是打开的。m.χIùmЬ.CǒM
一个下车时、连车门都忘了关,说明当时,她已经处于失魂的状态,或者心情极其紧张才把这件事给忘了。
当时花韵的心情难以想象。
我知道这个地方实在诡异,需要赶紧离开。
再看花韵的情况,只见她双眼紧闭,面容有些痛苦,眉头紧皱着,两只眼球在眼皮下不断地打转。
她的双拳紧紧地攥着,嘴唇不断地颤抖。
我知道她这是被邪气侵蚀之后,阳气衰弱,在做恶梦。
所以,我掏出一张静神符,塞到她的手里。
她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把花韵在后座安顿好,这才到前面启动了车辆。
车灯再次亮起,撕裂了这荒山之中的黑暗。
我开着车继续向前走,这时我无意间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汽车刚刚离开的山坡。
这才发现那个山坡站满了人。
不,应该说是站满了鬼。
他们正是刚才村子里的那些家伙。
这些家伙盯着我们离开的汽车,脸上都流露出怨恨和不舍。
他们如同一群遗失了猎物的非洲野狗,当看到自己的猎物不得不离开时,他们才流露出了这样气急败坏的神情。
我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其实放过了这群家伙,不知道是对是错。
因为不知道他们后面是否还会害人。
其实在我下山之前,爷爷叮嘱过我,丁家的鲁班术虽然厉害,但也不能滥杀无辜,毕竟天地万物,存在就有着它们的因果和理由。
想想这片古怪的坟地,这群留在这里的野鬼。
他们的穿着是民国时期的风格,说明他们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都呆在这里,而花家快递车失踪却是最近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是否与这片坟地有关,还得继续查下去。
今天晚上没有对这些鬼魂大开杀戒,也是因为花韵的身体没有大碍,我也不想在那里多生是非。
这些鬼的目的好像很简单,就是想把花韵留在那里,给那个男鬼结阴婚。
冥婚。
想起这个词,我开始头疼起来。
这个千年的陋习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而且这个习俗发展到现在甚至已经成为一条产业链了,甚至还出现盗尸、杀人来给别人配阴婚的事情。
不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也很奇怪。
我们开车路过这里,花韵就莫名其妙中了招,差点被结了阴婚。
这也太巧合了。
莫非有人在暗中作怪?
这时我想到了那个烧纸的老太婆,整件事好像都离不开她的操控。
对了。
刚才离开山坡时,我看到那群人并没有那个老太婆的样子。
难不成她不是那个村子里的人?
那我带着花韵离开时,她又去哪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寒毛竖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后视镜出现了一张人脸。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后座的花韵坐了起来。
刚刚醒过来的花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样子好像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有些困惑地扫了一下四周,突然惊醒:“我怎么到后排来了?”
看来,她想不起来今天晚上的经历了。
我想了一下,对她问道:“今天晚上,我下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能想起来吗?”
花韵皱着眉头,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一般地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开始讲我下车之后的场景。
原来她看到我下车之后,先是跟着那个老太婆聊天,之后便跟着那个老太婆朝着山坡上走去。
她见我一个人把她搁在车上有些害怕,想打开车门跟上来,却看到我对她摆了摆手不让她下车。
她只好一个人呆在车里等我。
等着等着,就觉得眼皮变得沉重,困意上来,她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身子在不断地摇晃。
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眼前一片血红,她吓了一跳,过了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头上盖了红盖头,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竟然穿上红色的嫁衣。
而自己身子摇晃,是因为自己坐在一个花轿里,身子随着花轿上下晃动。
花韵伸出手想扯下红盖头,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动不了了。
这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
花韵想开口呼救,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轿子停了下来,然后她听到有人在花轿外面大声喊道:“新娘子来啦!大家快接新娘子啊!”
然后就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她从轿子里拽了出去。
她因为搭着盖头,所以看不到这些人的模样,只是感觉这些人的双手冰冷,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得到。
这些人簇拥着花韵把她送到了一个台子上,这时她看从盖头下面的空隙中,看到了一双穿着黑布鞋的脚。
接下来在众人的调侃中,她才知道原来台子上早就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准备跟她成亲。
此刻的花韵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也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然后这些人就在那里又唱又跳,准备开始婚礼。
而花韵的内心也越发地惊慌。
她本能地感觉出这些人不正常,可是她却如同落入了陷阱的羔羊,想要逃出去,却是无力挣扎。
正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却是听到我的声音。
我也到这个村子里来了。
她心中升起希望,正想着我能快点救出她。
不料,她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叫道:“丁哥哥,你也来啊?”
她听到这个声音,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
因为这个声音跟她自己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在我身边出现了一个假的花韵。
花韵自己坐在台子上,听着那个假花韵在那里不断地对我献殷勤,招呼我在桌子边坐下吃饭。
她的心中万分地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台子上的婚礼已经开始了。
眼看自己要与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结婚,花韵连死的心都有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我的一声大喝,听到了我对这些家伙威慑和咒骂。
然后她就感觉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那些人一个个消失,周围的假象也都开始消失。
她这时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松了一口气后,她只感觉困意又上来,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直到刚才她从汽车里醒过来,还以为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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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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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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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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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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