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根树枝,把这枚戒指从断指上弄下来,挑起来借着光看。
从它的大小、色泽和式样的造型上来看,这个戒指价值不菲,能戴得起这枚戒指的人应该也是非富即贵。
“这是我哥的戒指……”
我正在研究它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差点把我的魂都吓得飞了出去。
我一扭头,发现竟然是云清音。
没想到,她昨天晚上被我们从祖坟里救出来,白天昏迷了一天,却在晚上醒了过来。
我看到她脸色惨白,身上穿着睡衣,肩上披着个外套,弱不禁风的样子。
“哦,是云清音吧?我们一起回屋吧!”
我假装听出了她的声音,搀着她的手朝我的房间走。
只是当我摸到她的手时,只感觉凉得如同死人一般,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看来云清音的情况并不太好。
“这是我哥的戒指……”
云清音的声音很虚弱,但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祖母绿的戒指看。
我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这枚戒指分明是从死人的断指上取下来的,从腐烂的程度看,死了差不多有五年。
云清音为什么说这戒指是她哥的呢?
我脑子想着问题,并没有回复她。
“求求你,救救我哥吧……”
或许是见我没有反应,正在我思考的时候,云清音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冒出这个没来由的话,只好对她说:“你哥哥现在已经没事了啊,别墅那边已经来电话,你哥都已经醒了。”
“不,那不是他……”
没想到,云清音开始拼命地摇头。
“别墅里的不是他?那他在哪个地方?”
我感觉云清音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他在,他在我们云家的祖坟里!……他昨天晚上求我救救他,求我把他给挖出来,所以我就在那里挖啊,挖啊……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挖?”
云清音开始激动起来,扭着头,恶狠狠地看着我。
此刻她的眼神无比的凶狠。
这哪里是人的眼神,分明是一个黄皮子的眼晴。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她自己说的,那只白毛黄鼠狼还控着她。
我悄悄用手掐了一个安神诀,正准备点在她的额头上,让她摆脱那个黄皮子的控制。
“我哥就在祖坟里,你跟我来……”
云清音说完这话,身子僵硬地转过身就朝院门外走。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枚祖母绿戒指,我早把云清音重新弄到床上了,才不会听她在那里瞎咧咧,更不会跟着她一起出老宅。
可那个黄皮子今晚叼来带着戒指的断指,又控制着云清说这些奇怪的话。
再想到我第一次到云家别墅给云清林号脉时,摸到的那只毛爪子。
说不定刚才云清音讲的就是真相,真正的云清林已经死了,就埋在云家的祖坟下面。
所以我就悄悄跟着云清音走出了大门。
出了云家老宅,云清音就朝着自家祖坟走去。
我跟在她的后面,想看看这黄皮子今晚要唱哪出戏。
被黄皮子附身的云清音走姿很是怪异。
一会像个风姿卓越的少女,一会又像是一个身形诡异的黄皮子。
这种巨大的反差,看得我心中一阵阵发毛
我知道她现在还是被那只黄皮子控制着,所以暗中掐诀念咒,一旦她有什么不测就立刻出手救她。
好在,云清音虽然走路姿势怪了点,倒没有其它异样。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临近云家祖坟的时候,我们相安无事,那只白毛黄皮子却先疯了!
原本那个黄皮子走在我们的前面,学着云清音走路,那是惟妙惟肖。
眼看就要到云家祖坟的时候,它却突然停了下来,探出鼻子在空气中闻来闻去。
我看它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也仔细用鼻子闻了闻,结果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wWW.ΧìǔΜЬ.CǒΜ
我正好奇这味道从哪里来,就听到前面那只黄皮子吱的一声发出尖叫,然后拼命朝着云家祖坟跑去。
糟了,出事了!
我看这黄皮子不管不顾地朝着祖坟跑,连云清音也不管了。
它这一跑,失去了控制的云清音就立刻往地面倒去。
好在我及时上前,抱住了她。
我看那黄皮子的反应,就知道祖坟那里一定出了问题,所以,也抱着云清音朝那边赶。
等我气喘吁吁地赶过去,立刻就傻了眼:
因为云家最大那个祖坟竟然被人给刨了!
那个祖坟就是昨天云清音用手去刨的那个最大的坟头。
只是昨天云清音只刨开了一个小土坑,现在这个坟头整个被人给掀了。
不仅它的坟坑露了出来,就连里面的棺椁都被刨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现在这个古老的棺材已经损坏,棺材盖掉在地上被撞烂,里面的骸骨也散落了一地。
从这具骸骨腐朽的程度可以看出,此人死去已经得数百年了,很可能就他就是云家的先祖。
云家家大业大,没想到今晚祖坟却被人给刨了。
世间最损阴德有二:断人子孙,刨人祖坟。
如没有深仇大恨,凡人是做不出如此恶毒之事。
我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云家的祖坟是那群黄皮子给刨的。
不过等我看清现场的形势,心中反而不确定了。
我看到在这个被刨开的祖坟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黄皮子的尸体。
这群一直阻拦我拔出封印法阵凿子的黄皮子竟然全都死掉了。
而且很明显,它们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因为这些黄皮子全都被开膛破肚,内脏都流了一地。
从它们肚子上巨大的伤口可以看出,它们死于某种野兽的利爪之下。
是什么东西这么狠毒?把十几条黄鼠狼都杀死在了云家祖坟的周围?
我看到那只白毛黄皮子此刻如同疯了一样,它嘴里悲凄地叫着,在每只倒下的黄皮子身上拱来拱去,想让它们回应自己一下,但最终却没有一个能回应它。
最后这只黄皮子,跪在最小的一只黄皮子那里,发出绝望的嚎叫,让人闻之落泪。
过了半晌,这只黄皮子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到处寻找着什么。
最后它在一只黄皮子身边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趴上去仔细用鼻子嗅了嗅。
只听见它发出一声愤恨的尖叫,然后朝着西南的方向追去。
我很奇怪它找到了什么东西,凑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几片穿山甲的鳞片。
穿山甲?
我脑海里首先就想到了它们可以扒土削石的锋利爪子,然后就又想到了云家别墅里那个穿山甲鳞片做成的铠甲。
难不成这群黄鼠狼的死与穿山甲有关?
那这被刨开的祖坟又是谁干的呢?
我觉得今晚实在是太诡异了,这只白毛黄皮子控制着云清音来到祖坟,显然是想让我们看到什么东西。
但现在的这个惨状,显然是它没有预料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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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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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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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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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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