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简单的酒杯自顾自又饮了一杯,简单看着他,目光有些呆滞,不爽的一个劲打他的手,“那边有你的酒你不去喝,为什么一直喝我的酒?”
“因为我不想让你喝了,不要再喝了!”郝校没来由的生气,用力抢过简单手里的杯子放到老远的地方。
简单皱眉,起身要过去拿回高脚杯,被郝校伸手拦了住,“我说了不准喝了?你听不懂话是吗!?”
简单用力掀开他,眸子半睁瞪着眼前的人,“你算哪根葱啊?凭什么管我?”
“哪根葱都不算!就是不让你喝了!”早知道她酒品这么差,说什么郝校也不会让她喝这么多。
这个时候的简单哪里还是人类能拦得住的,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企图打开眼前的阻碍,就是要去拿酒喝。
“我要喝酒,你别拦着我让我喝酒!”
整个餐厅都是简单的惨叫声。
红姨实在看不过去了,站起身,“郝先生,就让简小姐喝一点吧,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红姨连你也惯着她,她就是被.宠.坏了!”
“谁.宠.我了?你们谁.宠.我了?”简单听到这话浑身开始炸毛,小手一个劲戳着郝校的肩头,“是你吗?你.宠.我了吗?”
“我不.宠.你吗?”他郝校这辈子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样过?
简单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宠.我不给我酒喝?我要喝酒你为什么不给我酒你到底凭什么?”
郝校气的舌.头打结,看她一脸逼问,十分欠揍的样子,弯腰将简单扛上肩头,转身就走。
“啊啊啊你别这么抱我我要吐了!”简单被吓一跳,紧接着腹部开始排山倒海的折腾起来,她想控制都控不住。
砰的一声!房间紧紧关闭的声音震的昏昏欲睡的安书瑶清醒过来。
她坐直身体,晃了晃脑袋,想要举杯共邀发现对面已经空无一人。转身看向身边,只剩下一个黑着脸的迟严风。
这个时候的人是不会看什么脸色的,安书瑶又倒了一小杯,一整瓶82年的拉菲已经被她喝光了。
站起身要去拿迟严风手边的酒,被他抓住手腕,用力扯进自己怀里。
“要不是今天喝醉,我都不知道你心里藏着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烦闷。”
安书瑶笑着,迷.人的猫眸微微弯起,浑身都散发着妖娆的味道。“我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吗?”
迟严风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你喝多了,赶紧上楼休息别再喝了。”
“你爷爷他说的没有错。”安书瑶颤笑一声,从迟严风怀中挣扎出来,摇摇晃晃的面对他,用力拍着自己胸.脯,脸色润红,“我,我安书瑶,真是够放/荡。上一段感情还没有结束,新的恋情已经开始了。”
“爷爷这么说过你?”他眉锋用力皱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必要告诉你吗?”她打了个酒嗝,瘫坐到椅子上,半歪着身子拄着耳后,妖娆一笑,“告诉你,无非就是让你和家人为敌,我并不想让你这么做。因为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迟严风眉眼锋利,“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是你做的太多了,多到我承担不起。我想离开你,想了无数次,可是每次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看到你为了我那么努力,我又觉得我直接放弃好像对你不太公平。”
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遏制住,震的她眼角的眼泪掉落下来。
迟严风一字一句,“安书瑶,我不准你离开我!”
她笑的妖娆,“我们都活在世俗里,难免落入俗套,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在我身边,让你很累吗?”
她看上去很疲惫。
安书瑶摇摇头,有眼泪从眼角低落,她脑袋顺着胳膊滑到桌子上,“为什么我的世界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要背负那些骂名?为什么站在你身边,我就变成了最拖累你的人?严风……”
她沉沉睡去。
迟严风吃痛的揉了揉眉心。和霍明泽的这场战役,其实他是可以速战速决的,之所以将战线拉这么长,无非是害怕安书瑶会后悔。
没想到,却成了她最大的心理负担。揉了揉吃痛的眉心,迟严风站起身上前抱起她,步伐稳重的上楼。
薄凉的唇落在她润红的唇.瓣上,迟严风从未有过的严肃,“我答应你,一定速战速决,让我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
来到二楼主卧,将安书瑶轻放到软床上,替她盖好被褥,刚要起身离开,她的双手便顺势攀附上来搂住了他的脖颈。
“迟严风。”
“嗯?”
“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你了。”她声调性.感迷离,润红的唇.瓣充满致命的诱.惑。
迟严风愣了很久,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嗓音低沉,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柔顺着她的长发。
“书瑶,其实从香港初遇开始,我已经被你迷住很久了。”
她满足的笑着,将他拉的更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对。”他坚定道。
“那等办完了离婚手续,我们就去结婚,好不好?”
“好。”
安书瑶被他逗的仰头直笑,“你为什么这么听话啊?”
“因为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那这样,算我猜中了你的心思吗?”
“算。”
“既然算,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奖励呢?”
两双眼睛就这么干巴巴的望着彼此,尽管醉眼朦胧,安书瑶依旧从迟严风的眸色里看到了躁动的情.欲。
她猛地收回在他喉结上画圈圈的手,转身就要跑,却被他抓了住拉回怀里,“原来你是有种讨奖励却没种接的人吗?”
她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要的奖励不是这个,不是看,呜~”
小嘴被封了住。
被褥一掀,两个人裹在其中,被褥下剧烈的动作掺杂安书瑶的笑声,让满室飘满涟漪。
楼上开满桃花,可楼下的处境就不是这么美好了。郝校将简单扛回卧室,用力仍回床上,被他这么一折腾,简单差点就吐了,趴在床边干呕了半天。
“你要死啊!”她眼神看不清东西,冲着有人影晃动的地方咆哮一声。
看她难受成这样,郝校也觉得自己下手有点重了,他完全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啊。
用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到床边,帮她顺着后背,“还以为你是什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都是狗屁,和安书瑶一样,什么都放在心里而已。”
简单趴在床边,闭着眼,颤笑一声,舌头有些打结,“哪有什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只是没看到那些一个人熬过的时光而已。”
“所以,你和那个冷萧然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抛弃了呗,还能怎么回事。”
紧紧是被抛弃?为什么郝校看起来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试探性的问:“那你现在,还在乎他?”
简单摇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出来。微微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酒呢?”Χiυmъ.cοΜ
“被我收走了,你喝太多了不能再喝了。”红酒本来就是越喝越醉,更何况那可是迟严风从法国空运过来的82年拉菲,纯的很,被她像喝白水一样直接喝掉了一整瓶。
简单晃了晃脑袋,不愿意,“我要喝酒,说好的不醉不归,你别老拦着我!”转个身下了床,她摇摇晃晃的就往外走。
打开的房间门被郝校用力拍上,拦住她,“这么晚了,严风和书瑶都睡了,只有你一个人还在耍酒疯。”
“我不管,那我出去喝。”她现在就是想喝酒,没有别的念想。
晃晃悠悠的走到沙发前,拿着大衣,包包,手机,晃晃悠悠的起身要走。
郝校一脸操不起心的表情,“三更半夜的你不要作死了行不行?”
“要你管,走开。”推开他,简单脚步绕成S形往外走。
郝校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以这样的状态出门,双手环胸拦出门口,下巴努了努对面的落地窗,“有我在你就别想从正门走出去,你不是很有种吗?跳窗出去吧。”
简单回头看了眼落地窗,转过身看他,“你欺负人!”
“你不是想出去吗?跳啊!”
简单撇撇嘴,心里有些遭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委屈的哇哇大哭起来。
郝校吓的脚一软差点跪了,一脸无语的盯着坐在地上耍赖的女人,“你确定明天醒酒了你不会后悔今晚做的事?”
“你让我出去!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她跟个得不到棒棒糖的孩子,在地上一阵耍酒疯。
郝校不停的翻白眼,“能不能起来?地上这么凉你是傻子吗!?”
“我不管我要出去!你不让我出去今晚我就这么睡在地上!”
郝校想要抱她,她长腿一伸,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地上,不给郝校任何抱起空间。
郝校看她这一出,真是又气又好笑,妥协道:“好好好!出去,我带你出去喝,行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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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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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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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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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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