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一脸嫌弃的看着宋忆霜,嘴上还不忘挖苦:“看来,你真的很缺男人?”
站在门边的宋忆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竟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这嫌弃的表情,隐隐约约有不祥的预感。
她不解的反问:“何出此言?”
然而,换来的却是沈云洲的沉默。
宋忆霜见沈云洲不吭声,只好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纪蒙。哪知纪蒙对上她询问的眼神之后,瞬间低下了头。
一双黛眉为之一皱,纪蒙的举止,沈云洲莫名其妙的一番挖苦,令她越发觉得不对劲,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莫非是....
宋忆霜一惊,旋即一个箭步上前将柜门打开,便瞧见了那日被她压箱底的肚兜明晃晃的暴露在眼前。wWW.ΧìǔΜЬ.CǒΜ
她只觉自己的脸面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这腌臜物的用处,想必旁边的两个男人应该比谁都明白....
“不!这不是我的!”宋忆霜惊讶之余连连摇头,还在做着无力的解释。
随后倏的一下用力合上了柜门,一张鹅蛋脸瞬间涨的通红,看向二人的眼神有几分赫然。
她怎就如此糊涂,竟忘记将这腌臜物处理干净。这下好了,他们二人又该以何种目光看待自己。
本来沈云洲以及这营中上下大小的将士们便对她没有好印象,如今又从她房中搜查出了此物,想必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我的?是银铃的?这间屋子是谁在睡?你若是真的需要,纪蒙给你了。”沈云洲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嘲笑和揶揄的意味更加明显,嘴上更是没闲着。
他一连串的反问,犹如连珠炮似的让她招架不住,结尾的这句话更是几乎点燃了她。
宋忆霜顿时觉得受到奇耻大辱,脸色变了变,一股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着,上下不得。
原来,在他沈云洲的心目中,她竟是这种人?
越想越气,她忍不住扬起下巴,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道:“有的人,长了一张人脸,却不见得会说人话。”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明日被赶出大营,她也就此回她的西陵大本营,做她的统帅。
“你活腻了?”一阵凉风从耳边过,一只大掌紧紧的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与那双带着怒火的眼眸直视。
沈云洲眯着双眼,瞪着眼前的女人,他又怎么会没听出她变着法的在骂自己不是人。
若不是看在她救过自己的份上,他此时此刻真想立刻将她扔出城外喂野狗。
“....”宋忆霜被死死掐住下巴,碍于他怒火中烧的眼神,反击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又咽回去了。
“哼。”
见她不说话,沈云洲冷哼一声,大掌松开之际一把推开了她,力度之大令她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倒,一个重心不稳当即摔在了地上。
宋忆霜跌落在地,大口喘着气,咬着下唇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
“纪蒙,我们走。”沈云洲不再理会她,唤了一声看呆了的纪蒙,便打算离开了。
虎符既然不在此处,他亦没必要在此逗留,眼下之急还是以虎符为重。
眼角余光瞥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宋忆霜终于得以松了口气,起了身之后,便将那肚兜亵裤取了出来。
她今日定要将此物毁掉。
点燃了烛火,她将肚兜放于火苗之上,布料的一角当场燃烧了起来。
“今日起搬到我房中,如你所愿。”一道清冷的男声忽然自门口传来。
宋忆霜拿着肚兜的手应声抖了抖,抬眼望去,是半路又折回来的沈云。
方才全然沉浸在烧毁这两样物件当中,她居然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听清楚了沈云洲说的话后,宋忆霜倒了一口冷气,还带着火苗的肚兜顷刻间掉落到了地上。
他说什么?
今日起搬到他房中?她没听错吧?
沈云洲是脑子坏掉了不成?她在这里待得好好的,无论是去大牢打探,还是去伙房,都无比的方便和自由,她才不要去。
“不去,你真当你是什么香饽饽?”
她张嘴拒绝了沈云洲,却发现对面没有任何反应。抬眼望去时,人已经不在了,门口处此时空无一人。
沈云洲其实并未听到她最后拒绝的话,他话一落下便离开了。
“纪蒙,你再好好想想,我昏迷之后,虎符你到底放在了何处?”沈云洲在圆桌旁坐下,强忍着怒气问道。
虎符丢失,兹事体大,若是传了出去,不管是将军,还是他都要完蛋。
思及此,纪蒙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卑职当时真的记得是将虎符放在了枕头底下...除了霜姑娘、两个军医、还有一位替我值守了一天的弟兄,便无其他人来过了。”
“给我找!若是找不到,你提头来见我!”沈云洲愤而将圆桌上的茶杯尽数扫落,怒气汹汹的斥道。
沈云洲浑身散发着怒气,一把火已经烧到了纪蒙的身上,纪蒙一个哆嗦,只好应声开始在他的房中搜寻起虎符。
将木柜、斗柜、塌上以及房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连虎符的影子都没见着,纪蒙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哭丧着脸,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床底了,若是床底也没有,那等着他和将军的就是死路一条。
纪蒙拿起油灯,半个身子往床底深处探去。
在油灯的照耀之下,他隐隐看见前方似乎是有一块状物,他只好抱着希望伸长手摸了过去。
拿到了,纪蒙放在手中定睛一看,果然是虎符。
“将军,找到了找到了,在床底!”他忙不迭的递到了沈云洲跟前,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顷刻间松了下来。
沈云洲接过虎符,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这枚完整的虎符当真在此丢失了,不知有多少人要因他而死。
他怔怔的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虎符,眸光闪了闪。
他又一次误会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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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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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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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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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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