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苏瑶惬意地坐在绣墩上,任由赵云骁替她用布巾绞干长发。
她一头青丝又密又软,乌黑如云,丝绸般的光泽流转其上,愈显风情。
片晌,赵云骁收了布巾,倒了些白兰香油在掌心晕开,小心翼翼地替她打理散在柳腰的长发。wWW.ΧìǔΜЬ.CǒΜ
柔丝根根穿过指缝,激起阵阵白兰清香,赵云骁心湖渐渐地起了涟.漪。
将她柔软的长发全部撩至右肩,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她干净温软的左耳,他用让苏瑶羞红脸的声音说道:“瑶瑶,不早了。”
两人成婚六年,赵云骁太了解太了解苏瑶,每一次的撩.拨总能恰到好处。
苏瑶的左耳开始发烫,梨花淡白的俏靥渐渐染上芙蓉粉色,一时韶颜无边。
她娇娇地“嘤”了声,脑袋便配合地往右侧歪过去,露出一截白得发光的雪颈。
想让阿骁哥哥能亲得更多。
赵云骁愉悦地低笑,薄唇贴住她细腻的颈肌,缠绵地流连。
与以往的恩爱不同,他吻了会儿,突然端正苏瑶的小脸,别有深意地望进她那双潋潋如水的眸子。
眼前的小妻子自七岁起就跟在自己身边,小尾巴似的黏着人不放。
犹记得她豆蔻之年,初.潮始至,窝在他怀里吓得花容失色,泪光点点。
比雨打的芙蓉,风吹的芍药还要娇滴滴。
“阿骁哥哥,瑶瑶要流血而亡了...”
“瑶瑶不怕死,只怕再也见不到阿骁哥哥了。”
许是因为看着她从总角小儿长至亭亭玉立的女子,即便与她做了夫妻,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过往的光。
仍将她当作在自己怀里撒娇,还未成熟的小姑娘。
而今,小妻子已有二十二了,写出那样的话本,叫他不得不让重新审视起自己的爱意。
是否太过于克制了些。
苏瑶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双小手无措地揪着寝裙的裙摆。
此时此刻,阿骁哥哥眼里的光是她见所未见的。
不再温柔似水,流转着侵袭的光,倒也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反而隐隐有些激动与期盼。
“阿骁哥哥,你怎么了?”
“瑶瑶已经二十二岁了。”
苏瑶对他这句感叹有些摸不着头脑,眼里微微疑惑,“嗯?”
赵云骁拇指在她粉嫩的面颊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圈,默了一瞬,莞尔道:“已经到了更想夫君的年纪。”
“...”
苏瑶整个人被他一句话就点燃,涨红了小脸,羞得咬住了下唇。
“是吗?”赵云骁轻笑。
笑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听得苏瑶耳鼓痒痒的,有些受不了。
“嗯。”苏瑶没有否认。
阿骁哥哥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愿意向他坦白自己这方面的心绪。
刹那间,红唇再次被吻住,耳畔响起醇厚如酒的嗓音。
“诚实就对了。”
像是有只小兔子在怀里乱蹦跶,苏瑶的心跳怦然而乱。
小手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结实的颈项,倏地,身子失衡,被阿骁哥哥用力收入了宽厚的胸膛。
清冽的皂角香在夏夜里特别的迷人,比冬日里暖阳的气息还要好闻。
苏瑶水盈盈的杏眸情不自禁地溜向金丝楠木的寝榻,心也跟着酥了。
然而,出乎意料地,阿骁哥哥走了几步,忽又转去了书案。
以为他要去服避子丸,苏瑶小手摩挲他侧脸,软软地道:“阿骁哥哥答应过我的,要与我生娃娃。”
赵云骁亲亲她红透的颊,解释道:“我不是去服避子丸。”
说罢,疾步行至书案后,抱着苏瑶一同坐进了太师椅。
迅速从书案最底层的木屉底下抽出一本小册子,随意翻了几页,他饶有兴味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妻子。
“瑶瑶,要不要与我同看这个?”
羞赧的眸光落在彩绘上,苏瑶紧绷着娇躯,磕巴道:“阿骁哥哥,哪儿来的小册子?”
赵云骁合眼呼吸着她乌发上的白兰香,吃醉地道:“成婚前买的。”
这么久了吗?苏瑶小脸霎时更红了,红艳似火。
“先前没好意思拿出来。”赵云骁闷声道,“怕你嫌弃我。”
今时不同往日,他也算是经验丰富的男子了。
而且小娇妻常会搂着他的脖颈,咬着他的肩膀轻唤“阿骁哥哥”,又乖又软,还会可怜兮兮地说“瑶瑶是阿骁哥哥的。”
让他的自信心极度膨胀。
敏锐地察觉到今夜的阿骁哥哥很不一样,苏瑶内心小窃喜,清清嗓子道:“那就...一同看看吧...”
唔,梦里的卿卿曾羞臊得不敢挑,她可不一样。
她就想要看阿骁哥哥为自己痴狂的模样。
略带紧张地伸出小手,却被阿骁哥哥瞬间握住,如同儿时,他教她弹琴习字那样,手把手地翻着。
“阿骁哥哥可有特别欢喜的?”
苏瑶问完,顿觉耳畔的呼吸声更浊了。
“挑瑶瑶欢喜的吧。”
赵云骁没什么耐心再往下看,收手搂紧她的小腰,薄唇痴迷地吻起她的颈子。
难得阿骁哥哥在此事上不霸道,苏瑶也不推辞,全神贯注地翻阅起来。
但饶是翻完整本彩绘,她都没找到一个眼生的。
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与阿骁哥哥真的成婚六年了呢...
娇羞地指了个很欢喜的给阿骁哥哥看,苏瑶在他怀里转过身,脸热热地侧头咬他的耳垂,娇滴滴地说了一句话。
赵云骁听得眸色一暗,不等她说完,扣住她颈骨就吻了上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左手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向地面。
“砰砰”的坠落声,惊得门外守夜的蓝香忙出声询问:“少爷,少夫人,要唤人进来伺候吗?”
赵云骁没心思搭理小丫鬟,细密的吻缠绵至苏瑶的耳畔。
苏瑶绷直脚板,踢了靸鞋,朝门外喊道:“不,不要进来...”
蓝香一听音色就懂了,自觉地去伙房命人准备热水。
半个时辰后。
赵云骁眼眸总算恢复了清润,轻轻吻着苏瑶红晕未褪的小脸,温声道:“我叫人去抬水?”
“不要。”苏瑶娇娇地哼唧一声,抬手扯过赵云骁的绣枕垫在自己腰下。
“你这是作甚?”赵云骁单手撑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小妻子奇奇怪怪的举动,倍感新奇。
比起宠爱她,他更喜欢事后温馨的言语交谈,有种两人越来越亲密,离不开彼此的感觉。
“明日再洗,这样能更快有孕。”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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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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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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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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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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