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的清纯气息香甜无比,赵云骁面庞贴在她脊背上,阖上眼帘,暗哑问道:“卿卿很喜欢折角的那几处么?”
折角?
唔,那些明明是她不懂的地方,好不好!
摇头如拨浪鼓,苏瑶满脸写着抗拒,讷讷地道:“不是的...”
赵云骁埋在她柔软的乌发里闷笑一声,“那挑个你喜欢的。”
嗓音异常沙哑,带着一丝不必克制的欲。
苏瑶全身神经登时根根紧.绷起来,按捺住剧烈的心跳,抿唇道:“我没甚么经验,不知道要挑哪个。”
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但又觉得感情发酵,情浓意浓,便顺其自然吧。
赵云骁从白兰香中抬眸,拿过小册子,逐一翻开折角的书页给她看。
苏瑶双眼猛地瞪圆,只见每一页,陛下都写上了详细的注解。
笔酣墨饱,力透纸背。
她明明没有提问,他却字字答得切中要害。
神乎其神的心有灵犀!
关键用的还是醒目的朱笔!!!wWW.ΧìǔΜЬ.CǒΜ
他是当奏折来批阅了吗?
耐心翻完两本册子,赵云骁凑在她耳边问:“还有不懂的吗?”
声音带着渐渐燃起的攻势。
临阵.磨.枪,多少有点囫囵吞枣,不过心底的恐惧倒是在逐渐匿去。
苏瑶摇摇头,推搡他的十指在打颤,羞答答地道:“你先放我下去,我去去就来。”
赵云骁双手搂住她小腰,薄薄的唇滑过她侧颈,“去哪里?朕等得太久太久了,没那个耐心了。”
苏瑶心一热,全身都软下来了,却依旧执拗地道:“我要去换件鸳鸯兜衣...”
“...”
赵云骁呼吸一顿,随即紊乱起来,“没必要多此一举。”
莫名地,苏瑶突然对鸳鸯兜衣起了执念。
仿佛那一件赤色锦绣鸳鸯兜衣就是姑娘家内在的凤冠霞帔,唯有穿上它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她转过身,一双小手不住推搡男人,想要下去,却先后被他大手擒住,瞬息反剪在后腰。
紧接着,檀口就被堵住了。
梅子黄时雨般细密的吻中,身子被桎梏着,一点一点拖向了寝榻。
眼前的陛下不再温和地对她,变得极富攻击性。
苏瑶头磕在枕上,心头忽地涌来陌生感与恐惧感。
赵云骁双臂用力撑起,匐在上方,抬手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沙哑地问:“那么想穿?”
“想穿!想穿!想穿!”
挂在七里山塘屏风旁的鹦哥儿突然扑棱着翅膀大叫了起来,把苏瑶吓得一哆.嗦。
赵云骁凝睇她,似笑非笑,扬手扯下了帐子。
珠光在她粉嫩的小脸流动,她真的好美好美,懵懂受惊的样子真让人痴醉。
“真想穿的话,朕给你去取过来。”
这要求说不上过分,就是有点耗他自己。
毕竟,谁能扛得住赤色锦绣鸳鸯兜衣?
苏瑶俏靥酡红,感觉他一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间就会湮灭。
微红的双眼盯着他微微内扣的宽肩,她咽下嗓子,“不用了。”
赵云骁俯首轻吻她耳朵,“真乖,乖得惹人疼。”
“惹人疼!惹人疼!惹人疼!”
鹦哥儿激昂的叫声穿透帐子,充斥在苏瑶耳畔,让她羞得连发丝都在颤动。
灼.烫的气息顺着脖颈而下,隔着寝裙落在左侧肩头。
苏瑶扭头去看,发觉陛下与茉姐姐形容的完全不一样。
表现得相当游刃有余,像是乐于享受狩猎过程的猎人。
诚然,翻遍了两本册子,赵云骁有的是法子哄心爱的宝贝,与她十指相扣,耐足心思地向她展现自己的温柔。
拨开寝衣的襟边,浅鹅黄色的兜衣入目,上面是一簇绣纹精致又精致的白兰花。
浓郁的香气透过花瓣缓缓弥散,扑在鼻端,赵云骁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句。
随即低头细细描摹起白兰花纤美的轮廓。
苏瑶抓住他手臂,娇娇地哼着,吸进的都是陛下刚沐浴后龙涎澡豆的清冽香气。
片晌,一抹寝裙被撇出锦帐,吓得闽笼里的鹦哥儿尖着嗓子怪叫。
“卿卿...”赵云骁温柔呢.喃着苏瑶的小字,开始了试探。
苏瑶秀眉一拧,嗓子瞬间染上了哭.腔。
忽然又想起茉姐姐说过,一定不能哭,哭了陛下会不高兴。
一颗牙下意识地咬住嘴唇,嘴唇渐渐变得同牙一样雪白。
血.锈味自唇瓣蔓延至榴齿。
呜呜,怎么办…还是忍不住想哭呢...
赵云骁听得哭声抬眸,见她几绺长发贴在湿漉漉的眼角,连绣枕都全磨蹭到后颈下面了,模样可怜得不行。
顿了顿,哑声问道:“疼吗?”
苏瑶不想让陛下不高兴,惨白着小脸,拼命摇头。
而事实上,她快痛昏了。
再次想到茉姐姐说的,咬咬牙就过去了。
咬唇瓣的力道就又加了三分。
殷红的血珠再次渗出唇瓣,染进密密的齿缝。
赵云骁睇了一眼,剑眉深深锁起,忽然抬手揉松她的贝齿,轻轻落下一吻,声音有些颓败,“算了。”
说着,掖过床尾的衾被,抖开盖在苏瑶身上。
压迫骤然消失,苏瑶怔了怔,随即拢着衾被,支愣起来,略带自责地问:“是不是瑶瑶哭了,惹陛下不高兴了?”
赵云骁捏她下巴,安抚道:“没有,别乱想。”
苏瑶吸吸小鼻子,白皙的肩头跟着耸了耸,眸光不经意间掠过陛下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神仙么?
远远超出凡人的了...
赵云骁坐在寝榻边沿,缚好裤腰,撩起帐子,去取了一盏温茶,折回来喂苏瑶。
边喂,边替她捋好散乱的长发。
略润嗓子,苏瑶揪住他衣襟,眨了眨湿哒哒的眼睫,可怜兮兮地问:“阿骁,你会与别的女子生娃娃吗?”
譬如,像文表姐那样身材板壮,经得起折腾的女子...
赵云骁揉揉她发顶,无奈地道:“叫你别乱想,还想那么远。”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苏瑶双手圈住他,眼泪汪汪地看他。
“瑶瑶知道这样中道而止是不对的。一次如此,两次如此,次数多了,阿骁就不要瑶瑶了。”
将茶盏搁在一旁的绣墩上,赵云骁搂住她侧卧而下,“饶你一次,已是朕的极限。”
“两次,三次?你想得真美。”
“真的?”苏瑶扒拉着他肩膀,梨涡浅浅地旋出唇畔。
赵云骁忍得有些不适,躲避她魅.人的眉眼,拢眉闭目道:“嗯,睡吧。”
苏瑶凝视他皱起的眉峰,心思百转,意识到什么,抽出衾被的一角,给他盖了一半。
“阿骁,不舒服吗?”
赵云骁闭着凤目,“别问了,睡吧。”
苏瑶抿了抿唇,脑袋里不断回忆着小册子上的彩绘,趴在他枕畔,呵气如兰。
“阿骁要不要瑶瑶帮忙?”
赵云骁听得不走心,意在两可地“嗯”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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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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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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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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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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