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对方身上的脂粉气太浓了,让他闻着有点恶心。
邬宴书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时眼底那嫌弃的眼神,她此时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昨天晚上因为刚确定了自己的心上人就是对方,导致自己太过激动,后来对方又提前离场,导致她昨晚那一眼只是惊鸿一瞥。
此时仔细打量了后才发现,眼前的少年还是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这十年来他经历了什么,才产生的变化。
记忆中的那人性子温和,臂膀温暖,而眼前这人,眉宇间尽显淡漠之色,就像是一朵高岭之花。
这个人现在与当初不一样了,也更加让她心动了。
让她想要亲手将这朵高岭之花摘下,让他臣服于自己。
看着面前身材颀长,面如冠玉的少年,邬宴书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第一次这么娇羞。
胸腔里的小心脏被小鹿撞得砰砰直跳,一双浅褐色的眼睛里只装下了少年一人。
“太子殿下……”
也不知道是脑补了什么东西,她笑的一脸娇羞。
她对着顾时行了一个她练了不知道多久非常标准的劭国礼仪,嗓音柔美。
“安远多谢太子殿下十年前的舍身相救。”
她的红.唇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若不是没有十年前的太子殿下,也就没有安远的今天。”
那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含情脉脉,力图在少年面前展现出自己最柔美的一面。
“常言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太子……不,顾时殿下,我想嫁给你!”m.xiumb.com
“噗,咳咳咳咳……”
直白的话语声音刚落,那边还在喝茶的连月就被呛到。
雅间里骤然多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原本恰到好处的气氛被打破,邬宴书脸上娇羞的表情一僵。
这雅间里还真的有第三个人?
居然,还是一个女人?!
邬宴书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坐在雅间座位上的小姑娘一身鹅黄色衣裙,白皙的小脸上面色桃红,唇瓣微肿,唇边的口脂有些晕染。
因为刚刚呛到,她的眼角咳出生理泪水,眼尾微红。
邬宴书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
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刚才在这雅间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并且这个人,她认识!
毕竟昨天晚上才见过,邬宴书不可能认不出坐在那边座位上的人是谁。
昨晚就坐在她的对面,听说那好像是……
丞相的位置。
在连月被呛到的第一时间,顾时就已经转身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皱着眉,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
两个人之间的举动亲密且自然。
看的邬宴书心中莫名腾升起一股火来,他怎么可以对别的女子这么关心?
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掐入掌心,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劭国的女子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她收起刚才那一副娇羞的表情,缓步走上前去。
“你是丞相之女?”
她居高临下看着连月,那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让连月有些不爽。
紧接着,她下一句说出口的话更是让她心生不悦。
“你也喜欢太子殿下是吗?没关系,虽然安远国对伴侣忠诚,可这里是劭国,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本公主自然也要入乡随俗。”
“既然是丞相之女,等本公主成为太子妃后,本公主可允你做一个平妻,如何?”
连月:“???”
连月发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说出这么普通且自信的话来。
顿时她人也不咳了,腿也不软了。
“安远公主就这么自信,自己可以成为太子妃?”
“自然!”邬宴书对于自己的容貌可是非常自信的。
毕竟自从十年前见过救命恩人后,她就一直让自己按照劭国的审美标准长。
所以她现在的样子虽然对于安远国人的审美可能并不适合,但是绝对适合劭国人的审美!
连月简直要被眼前这人的不要脸给气笑了。
“安远公主不愧是在沙漠中长大的啊?即便是晒了这么久的太阳,这皮肤竟然还是这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邬宴书凤眸微眯,眼底闪过一道不悦的光。
不过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竟然敢这么对她说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安远国是不是盛产脸皮呀?”她对着邬宴书微微一笑。
“最近的太阳这么大,我觉得我的脸好像都有点晒伤了呢,但安远公主的脸看着还是很白呢。”
阴阳怪气,跟谁不会似的。
“……”
明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可连月周身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于对方。
心中原本被压下去的那股怒火有了重新燃起的趋势。
这个女人,是在说她脸皮厚的意思么?
邬宴书暗自咬牙,脸色很是难看。
她在安远国内众星捧月般长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落下过面子?
“本公主自然与你们劭国女子没法比,光天化日之下竟与男子搂搂抱抱!”
“怎么,我有人抱你没有,你羡慕啦?”
被戳一箭的邬宴书:“???”
邬宴书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连月哼笑一声,拍拍顾时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搂上自己腰肢的手臂,伸手揪住他的衣襟。
她倾身过去,直接当着邬宴书的面,在少年的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声音响亮。
下一秒,她抬眸,对着邬宴书挑眉。
那小模样就像是在说,她不仅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她还亲亲我我,你怎么的吧?
邬宴书:(╬ಠ益ಠ)ゴ
唇上还残留有少女的气息,顾时眸色幽深,想继续,却偏偏这里还有一个碍眼的存在。
收紧手臂,他将人更是往自己的怀中贴了一点,他掀起眼皮,黑眸沉沉。
“安远公主……是吧?”
他指尖捻起一缕连月垂在耳边的发丝,替她别致耳后。
动作轻柔,说出口的话却是半点情面不留。
“孤不清楚你在安远国内如何,既然来了劭国,那便要遵循我劭国的规矩。”
“三番两次直呼孤的姓名且不说,你……”
“见到太子妃,为何不行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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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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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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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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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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