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款步来到宁老太君身前,如同往日一般蹲在老太君脚边,仰头看着宁老太君,笑道:琇書蛧
“这才三日,孙女怎地会有变化,祖母好好瞧瞧。”
“呵呵……”宁老太君抚上宁昭的发顶,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已经成婚了,就该有当家主母的样子,岂可同往日那边撒娇。”
宁昭扁了扁嘴,还真撒起娇来,蹭着宁老太君的膝盖,嘟囔道:
“就算嫁人了,阿昭还是祖母的孙女,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瞧着祖孙两的互动,窦姨娘抬手轻轻的拭了拭眼角,转头看向靳渊,笑道:“靳大人公务繁忙,还要陪着昭儿回门,真是辛苦了。”
窦姨娘是宁昭的生生母亲,靳渊自然也视为自己的母亲,恭敬的起身,朝窦姨娘躬了躬身,回道: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身为妾室,窦姨娘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礼遇,顿时有些不太适应,赶紧起身去扶,说道:“靳大人别这样,我受不起。”
靳渊却很坚持,说道:“您是阿昭的娘亲,此后便也是我的娘亲,娘不要跟我拘礼,难免生疏了。”
“这这……”窦姨娘有些无措起来。
宁昭和宁老太君都看着,随即宁昭笑着起身,来到窦姨娘身边,扶着她坐下,说道:
“靳渊说的是,您别当他是什么尚书大人,只当他是你女婿即可。”
“是啊。”宁老太君也开了口,看着靳渊也是越看越满意,笑道:“既然成亲便就是一家人,别这般多礼,反而生疏了。”
宁老太君都这般说了,窦姨娘再扭捏着也不好,当即笑了笑,看了看自家女儿,又看看自己的这个女婿,笑道:“听你们的吧。”
几人说着话,靳渊环视一圈,也没看到宁洪,问道:
“宁大人不在?”
“早朝之后还没回来呢。”宁老太君回道。
闻言,靳渊点点头,宁洪不在也好,免得败了大家的兴,想着靳渊看着眼喜笑颜开的宁昭,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几人的气氛很是融洽,谈话间,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临近午时。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靳渊看着还陪着窦姨娘说话的宁昭,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朝宁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宁老太君仿佛这才注意到,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你们回去吧。”
说着,她看向宁昭,身子朝宁昭倾了倾,说道:“以后常回来看看。”
鼻尖一酸,宁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
目送着两人身影离开,忍了许久的窦姨娘,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回到尚书府,已经是午时,靳渊出门前嘱咐了厨房,让他们备好午膳,等到两人回府,饭菜很快便送上了桌。
床上躺了三日,宁昭浑身难受,在窦姨娘和宁老太君面前还没感觉那么明显,现在松懈下来,整个人都不舒服。
靳渊瞧见她垮下来的小脸,以为她是舍不得娘亲和祖母的,出声安慰道:“都在京都,阿昭若是想他们了,时常回去便是。”
宁昭正难受,闻言,眼皮子都懒得抬,淡淡应付一声,显然兴致不高。
靳渊一挑眉,凑近了些许,问道:“阿昭怎地不开心?”
“没有。”宁昭看了他一眼,忍着身上的不适,回道。
靳渊却不信,扳过她的肩膀,追问道:“若是有什么心事,阿昭定要告诉我,别让我胡乱猜想,为你担心。”
被他担忧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宁昭扭捏的说道:“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事。”
靳渊却猛地皱起了眉头,如临大敌一般,“怎地不舒服了?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来人!”
说着,靳渊朝门外叫道。
宁昭赶紧捂住他的嘴,咬了咬下唇,说道:“都说了是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休息几日便好。”
靳渊却不放心,“不舒服就得看大夫,怎能任凭拖着。”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自己知道。”想到自己时为何不舒服的,宁昭脸颊一下就红了。
“不行。”靳渊直接站了起来,便要往外走,边走边说:“还是请孟太医上门来看看,不然我不放心你。”
若是让自己的师傅知道自己是因为某人不节制,劳累过度,她还要不要脸了,以后还怎么面对孟遂!
思及此,宁昭瞪着靳渊的背影,咬牙切齿起来,大声道:“你给我站住!”
靳渊一下顿住了脚步,不解的回头看去。
清蝉刚到门口,便听见宁昭的吼声,瞬间也愣住了。
从小到大,清蝉可从没听过自家小姐这般失态的大呼小叫过,再看看站在门口的靳渊,清蝉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
——靳大人了不起啊!
宁昭却很是头疼,打从心底的服气眼前这男人,这大天白日的,有些话又她又说不出口,只得等着靳渊,憋得脸都红了。
见她这样,靳渊更担忧了,几步来到宁昭身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说道:“还说没事,脸这么红,莫不是发热了?”
宁昭忍无可忍,一把拍下靳渊的手,恶狠狠的说道:“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就算真有事,我自己就是大夫也能医治。”
宁昭不耐烦的拉着靳渊坐下,说道:“赶紧吃饭。”
说罢,宁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地这么笨,以前怎么没发现。”
清蝉悄没声息得站在宁昭身边,作为一个旁观者,不仅旁观者现在,还旁观了之前得三日,小脑袋瓜一转便明白是什么事。
偷偷的看了眼新姑爷,清蝉使劲儿抿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什么?”
靳渊还兀自担忧着,没听清宁昭的嘟囔,不由问道。
“没什么!”宁昭摆摆手,不想再跟他掰扯,指着碗筷,命令道:“吃饭!”
可靳渊是何人,他对宁昭的疼爱可不是嘴上说说,也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忽略了些东西。
等到稍稍冷静下来,再看宁昭的脸色,靳渊恍然大悟,突然竟笑了起来。
宁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又笑什么啊?”
瞧见宁昭脸色不好,靳渊强忍着憋住笑,凑近了些许,低声在宁昭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宁昭脸色瞬间红了,随即有朝着转黑的趋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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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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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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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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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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