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宁昭深深的呼吸着,喜帕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吱呀’一声,门开了。
心跳和呼吸瞬间停住,只有捏紧的双手,还死死的扣在一起。
然而等了片刻,来人却没丝毫动静,宁昭一瞬间的紧张都消失了,靳渊依旧没有动作。
这下宁昭的紧张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靳渊?”看不到人,宁昭只能出声唤道。
靳渊没有回答,也没动,静静的站在门边,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端坐床前的那抹红。
“靳渊?”宁昭再次出声,伸手想要掀开碍事的红盖头
然而她手刚碰到喜帕,瞬间被人握住。
浓烈的酒气钻进鼻腔,宁昭动作一下顿住了,整个人僵了一瞬,下一刻,她笑了起来,反手握住靳渊的手,笑道:
“进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感觉到呼吸打在喜帕上,宁昭咽了咽口水,握着靳渊的指尖忍不住的有些颤抖起来。
“阿昭。”低沉沙哑的声音,夹带着酒气传来,听得人仿佛也醉了。
“嗯。”宁昭轻声应和。
“阿昭。”靳渊再次呼唤,下一瞬,宁昭直直的落进了他的怀抱,紧紧的,勒的她很不舒服,但她却没有挣扎,乖顺的让靳渊抱着,再次应和。
“你是我的了!”靳渊靠近宁昭,隔着喜帕吻上了她的额头,“是我一个人的了。”
强烈的占有欲在靳渊的怀抱中彰显着,还有满足感,靳渊喟叹一声,头抵着宁昭的额头,“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
眼眶突然发红,是那样的猝不及防,瞬间跟喜帕融为一色。
宁昭抬手,温柔的回抱着靳渊,轻声道:“我也是……”
三个字,仿佛按下了什么阀门。琇書蛧
靳渊突然躁动起来,伸手按着宁昭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这次宁昭却没顺从,抬手撑着靳渊的胸口,有些好笑的说道:“还没掀盖头,难道你不想看我吗?”
在光风霁月,靳渊终究是个男人,面对着与心爱之人的洞房花烛,难免急迫了些。
他轻声笑了起来,送开了揽着宁昭的手,说道:“是为夫心急了。”
盖头下的小脸早就红透了,然而红衣红床红盖头,也不差她这一抹了。
靳渊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按捺住心里的躁动,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准备好的秤杆,转身回到宁昭身边。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秤杆挑着喜帕缓缓的掀了开来。
青山远黛,绛红朱唇,还有眼尾那轻轻的一勾,宁昭只是寻常的一个眼神,落在靳渊眼里,世界都失了颜色。
“阿昭。”
靳渊定定的看着宁昭,半晌后才喟叹一般的出了声,“你真美。”
看着靳渊突然愣住的模样,宁昭想到清蝉之前的话,不由的觉得好笑,“又不是没见过,花言巧语我可不信。”
靳渊扔下秤杆和喜帕,两步来到宁昭身边坐下,伸手撩起宁昭的下巴,嘴角邪邪的勾了起来,全然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什么花言巧语都比不上我的阿昭。”靳渊笑着,眼中有什么东西翻涌着,越积越多,仿佛下一瞬就要爆发。
这样的眼神宁昭很熟悉,她匆忙的低下头,不敢与靳渊对视,尽量让自己语气能够平静,“合卺酒,还没呢。”
靳渊却低低的笑出了声。
宁昭的羞赧全都落进靳渊眼中,强压心底的情绪游走在边缘,若不是靳渊耐性够好,合卺酒什么的,那根本就阻挡不了。
“等着。”靳渊起身来到桌前,美酿入杯,酒香瞬间四溢开来。
宁昭只觉得脸上很热,还没有喝已经微醺起来。
酒杯递到手边,宁昭接了过来,抬头看着靳渊,又对上那灼灼的目光,只是这一次宁昭没有躲,而是直直的看了回去。
缓缓起身,举起酒杯,宁昭挽上靳渊的胳膊,两人瞬间拉近,之差毫厘,鼻尖将要贴上鼻尖,宁昭却停了下来。
能听见靳渊猛然加粗的呼吸声,宁昭却笑了,那般的明媚张扬,那般的摄人心魄。
“夫君。”宁昭唤道。
靳渊喉结滑了滑,目光一一扫过眼前人的脸,最后停在那嫣红的双唇上。
“饮胜。”宁昭吐气如兰,拂过靳渊面颊,带起了一片热意。
不是引诱胜似引诱,靳渊忍无可忍,最后的耐心也快要消失,昂头干掉杯中酒,喘息着看着宁昭喝完酒。
突然嫉妒起酒杯来,靳渊拿走碍事的酒杯,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吻住了那诱人的唇……
红烛闪烁,一双人影跌跌撞撞,像是另一场搏斗,厮磨着跌进了床上。
青纱帐幔层层叠叠落下,犹如那一件件大红,被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人影慢慢交叠,随着烛火摇曳。
窗外池塘流水,风卷起纱帘,一夜曲声未歇,极尽缠绵……
户部尚书靳大人大婚,老皇帝念在修建官道他立得功,大方的给了几天休沐,让靳渊好好的享受新婚之乐。
三日很快过去,宁昭三日没有出府,确切的来说,这三日全都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过去,在出门时,看着耀眼的日光,不习惯的眯了眯眼。
靳渊陪着她身边,见状,抬手替她挡住阳光,笑道:“不然再休息片刻,时辰尚早,一会儿我准备好了,你再出来?”
宁昭确实不太舒服,看着始作俑者这般神清气爽,忍不住瞪了靳渊一眼,说道:“已经辰时了,三日回门是礼数,可不能耽误了。”
眼睛适应了光线,宁昭拍开靳渊的手,率先走了出去,“快些吧。”
靳渊心情很好的笑着,跟在宁昭身后出了府,坐上事先准备的马车,朝着太仆府驶去。
宁昭回门,宁老太君和窦姨娘一大早就等着了,听到门房的通报,宁老太君双眼一亮,赶紧让人把他们请进来。
嫁为人妇,宁昭挽了髻,身上的稚气彻底消失,举手投足都是端方雅静,看的宁老太君和窦姨娘都不由的一阵感叹。
“昭儿见过祖母,见过娘亲。”宁昭朝两人福了福身,靳渊也跟着朝两位长辈行了一礼。
“回来啦。”
宁老太君笑眼弯弯,招呼靳渊坐下,又朝宁昭招招手,笑道:“快要让祖母看看,几日不见,祖母看看阿昭变了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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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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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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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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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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