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是。”朔霖在一旁道。
“不,我不相信。”芋儿怎么可能相信。
自幼,她的父亲便告诉她,自己才是朔家的小姐,却因为自己的母亲被他们所害,而自己背负着为母亲报仇的使命,活到现在,自幼,她便要学会什么叫做恨,可是,现在告诉她,这些年来,她恨错了人,而自己活得不过是个笑话?
这让她如何相信?琇書網
朔惜雪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顿时也不知该不该哭。
芋儿盯着张伯,“父亲,这不是真的。”
“哈哈。”张伯看向朔大老爷,又将目光落在了朔老夫人的身上。
朔老夫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若不相信,执意如此,我也只能……”
朔老夫人将目光落在了朔惜雪的身上。
张伯不知何故,突然放声大笑,他转身便冲进了那密道。
芋儿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是呢?
“你的确不是。”朔老夫人看向芋儿道。
芋儿向后退了好几步,突然冷笑一声,“那我是谁?”
朔惜雪见如此落魄的芋儿,想着这些年来她待在自己的身边,全然是为了报仇。
可是到头来,她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芋儿转身也跟着冲了进去。
那密道突然摇晃起来,芋儿却被直接丢了出来。
她摔到在地上,便瞧着面前的密道崩塌,连带着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父亲!”芋儿大声唤道。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直接将芋儿带走了。
朔老夫人便这样看着,冷笑道,“他终于出现了。”
“老夫人。”朔大夫人看向朔老夫人,“果然是他。”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活着。”朔老夫人眯着眸子,“看来,日后要当心了。”
朔惜雪只觉得头晕目眩,两眼一黑,便晕过去了。
朔大夫人连忙抱紧她,“惜雪。”
苍雪也走了过来,“许是吓坏了。”
“哎。”朔大夫人看了一眼这院子,“给她换个院子吧。”
“便让她离你近一些。”朔大老爷道。
“嗯。”朔大夫人点头。
朔大老爷便扶着朔老夫人先回去了。
朔霖与独孤鼎去看那密道。
凤如倾此时此刻,正在朔家门外。
“主子,可是要跟过去?”琅芙瞧见一个黑影从朔家窜出去。
“不用咱们,也会有人跟着。”凤如倾淡淡道。
“那咱们在这里?”琅芙不解。
“我总要看着惜雪妹妹安然无恙才是。”凤如倾低声道。
“是。”琅芙垂眸应道。
凤如倾一直在暗处,目睹了一切,这也是朔老夫人允许的。
可是,她却不能出面,毕竟,这是朔家的事儿,若她真的掺和其中了,便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悲剧。
凤如倾淡淡道,“走吧。”
“是。”琅芙低声道。
此时,独孤鼎突然钻进了马车。
她看向他,“今夜还真是凶险啊。”
“何止凶险。”独孤鼎揉了揉酸疼的手臂,“瞧瞧,差点就不保了。”
凤如倾看见了他衣袖扯开了一块,还露出手臂上的划痕。
“是来让我给你上药的?”凤如倾轻声问道。
独孤鼎点头,“嗯。”
凤如倾无奈,便卷起他的衣袖,拿过金疮药,瞧了瞧伤口,“不像是利器所伤。”
“那个密道里头有古怪。”独孤鼎直言。
“即便有古怪,也没有用处了。”凤如倾低声道。
“就是,已经被毁了。”独孤鼎感叹了一声,“今夜的事儿,也便先到这里了。”
“独孤公子早些回去。”凤如倾说道。
“可不成。”独孤鼎看向她,“你不是要离京吗?”
“独孤公子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凤如倾浅笑道。
“我陪你一程吧,我对京城外头可比你熟悉。”独孤鼎笑了笑。
凤如倾见他如此,“无聊了?”
“是啊。”独孤鼎向后一靠,“出去散散心。”
“也好。”凤如倾倒是没有拒绝。
独孤鼎挑眉,“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反正独孤公子乐意之至。”凤如倾早就料到独孤鼎会跟着。
这不……
独孤鼎立马躺在了马车上,“本公子先睡会。”
“随意。”凤如倾也不扭捏。
正好天微微亮,凤如倾的马车也缓缓地离开了京城。
不远处,徐然看着那离开的马车。
“大公子,可是要跟着?”一旁的随从问道。
“不必了。”徐然淡淡道。
“是。”随从应道。
徐然便折身回去了。
幸而有独孤鼎,这一路上很是顺遂。
若是她,怕是还要走走停停耽搁一时半会。
原本五日的路程,如今两日便到了。
独孤鼎看着面前的莫城,又看向凤如倾,“按理说,咱们也赶了两日的路程,人也该到莫城了。”
“先在莫城留宿。”凤如倾直言。
独孤鼎也觉得是,二人便到了这莫城内最繁华的街道,最有名的客栈内歇息。
凤如倾入内之后,趁着夜色,便与独孤鼎一同出了城。
二人策马往前赶路。
独孤鼎看向她,“莫城内,已经安插了眼线。”
“咱们从出京城那刻,便已经被盯上了。”凤如倾慢悠悠道。
“哎。”独孤鼎重重地叹气,“朔家也出了事儿,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是谁家。”
“不就是独孤家?”凤如倾好笑道。
“别。”独孤鼎摆手,“若真的出事,那我还要回去。”
凤如倾勾唇浅笑,“我胡说的。”
“嗯。”独孤鼎也是有所担忧的,这才出来。
琅芙与琅影则是待在客栈内,也好让暗中盯着的人以为他们还在那。
而他们也要趁着夜晚,尽快地找到凤立宸的下落。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凤如倾与独孤鼎对视了一眼,即刻赶了过去。
等赶到的时候,只瞧见了一排的马蹄印。
“血迹。”独孤鼎看了一眼树叶上沾染的血,“应当是有一场搏斗。”
“嗯。”凤如倾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二人便继续顺着那马蹄印往前。
待到了前面,马蹄印有些乱了。
“看来是在这里被堵上了。”独孤鼎看向她。
凤如倾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她皱眉,转头,便瞧见一支箭飞了过来。
“当心。”凤如倾扬声道。
独孤鼎冷笑一声,轻松地避开飞来的箭。
凤如倾上前,将射入树上的箭拔了下来,随即道,“看来,有人暗中埋伏了。”
“继续往前吧。”独孤鼎看向她。
凤如倾点头,继续往前。
只是再继续往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独孤鼎看向她,“回去。”
“嗯。”凤如倾也觉得是。
看来,适才那个是报信的,试图要前往莫城,可,却被阻拦住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便直接往回走了。
当赶到适才他们被射箭的地方,却发现这里的马蹄印也被清理了。
“回去。”凤如倾冷声道。
“嗯。”独孤鼎点头。
二人便也不耽搁,重新回了莫城。
等入了客栈,独孤鼎也是眉头紧蹙。
凤如倾看向他,“这莫城比咱们想的更加地复杂。”
“看来,形势严峻啊。”独孤鼎双手环胸,靠在一旁。
琅芙看向她,“主子,可是遇上麻烦了?”
“嗯。”凤如倾点头,“麻烦不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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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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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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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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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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