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儿听到了动静,上前,“父亲,怎么了?”
“这绝对不是真的。”他用力地将芋儿推开,惊恐地看着朔惜雪。
朔惜雪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你……父亲?”
“你说什么?”他也明显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朔惜雪。
朔惜雪看向芋儿,“芋儿唤你父亲?”
“我不是她的父亲。”他矢口否认。
芋儿双眸闪过一抹伤痛。
朔惜雪脸色一沉,“芋儿唤你父亲,你却否认,也不知晓你们父女二人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是她的父亲,你是我的女儿。”他突然上前,看向朔惜雪。
朔惜雪对上他那双眼睛,突然乐了,“你胡说什么呢?”
“我真的是你……”他的话音还未落,独孤鼎与朔霖已经赶到。
“妹妹。”朔霖看向朔惜雪。
朔惜雪瞧见朔霖出现,连忙大声唤道,“兄长。”
“走,父亲带你离开这里。”他瞧着朔霖与独孤鼎前来,上前便将朔惜雪拽了起来。
可是朔惜雪浑身无力,压根支撑不了。
她用双手推开他,“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他摇头,“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你这个疯子。”朔惜雪看向他,怒吼道。
芋儿上前,“父亲。”
“滚开。”他突然将芋儿用力地推开。
芋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琇書網
朔惜雪见芋儿便被这样无情地推开,她皱眉,“当你的女儿还真是悲哀。”
他却看向朔惜雪,“你才是我的女儿啊,她不是。”
芋儿一愣,“父亲……”
“我的女儿。”他再次地靠近。
朔霖与独孤鼎对视了一眼。
朔霖引开他的注意力。
他见朔霖要将朔惜雪带走,他立马朝着朔霖出手。
独孤鼎趁机便将朔惜雪拽了过来,一把拽入了他的怀中。
朔惜雪惊魂未定,红着眼眶,委屈地看向独孤鼎。
独孤鼎神情冷然,只是快速地将朔惜雪护住,趁着朔霖与张伯纠缠的时候,带着朔惜雪出去了。
只不过,刚到了外头,芋儿却追了上来。
“你们不能走。”芋儿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且,她一手按在一旁的机关上。
独孤鼎看向她,“你若真的按下去,咱们就都要压死在这里。”
“正好一家团聚。”芋儿看向朔惜雪。
“什么一家团聚?”朔惜雪皱眉,“你说什么胡话呢?”
“说来,我该唤你一声姐姐的。”芋儿轻声道。
“你胡说什么呢?”朔惜雪觉得芋儿也疯了。
芋儿抿了抿唇,“在里面的那个疯子,其实是你的二叔。”
“啥?”朔惜雪惊讶不已。
独孤鼎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芋儿,“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
“父亲痛苦了一生,为的就是今日,我母亲的仇我还未报,你若将她带走,那么我就按下这机关。”芋儿低声道。
“你到底说什么呢?”朔惜雪皱眉。
“是你母亲,杀死了我的母亲。”芋儿看向朔惜雪。
“这不可能。”朔惜雪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你当然不会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芋儿冷笑一声,“当年,若非是你母亲下毒,我母亲便不会难产而死。”
“什么?”朔惜雪摇头,“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是啊,整个朔家,将这个事儿瞒的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芋儿看向她,“明明我也是朔家的小姐,可我却只能卑躬屈膝地当一个丫头。”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朔惜雪直言道。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要让你母亲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芋儿说着,便要按下机关。
而身后,阻挡不了的朔霖被一掌劈开,张伯直接冲了出来。
“不要伤我的女儿。”
芋儿看向张伯,感动不已。
“父亲……”
可是,张伯却突然将朔惜雪拽了过去,朝着她走过来。
他直接将芋儿推开,带着朔惜雪出了密道。
芋儿不可置信地看着。
朔霖却走上前去,“你还看不出来,你并非是他的女儿,你只不过是他的复仇工具罢了。”
“不可能。”芋儿顿时泪流满面。
朔霖捂着胸口,“你想知道真相的话,便出来。”
“我……”芋儿敛眸,只是茫然地站在那。
独孤鼎沉声道,“难道你想看着你口中的父亲便这样发疯似地出去?”
芋儿一听,连忙反应过来,直接冲了出去。
独孤鼎看向朔霖,“没事吧?”
“死不了。”朔霖冷声。
“嗯。”独孤鼎点头,“走吧。”
朔霖便与独孤鼎一同出去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便见张伯拽着朔惜雪站在原地,而对面则是朔大老爷与朔大夫人,还有朔老夫人。
苍雪瞧见朔惜雪,“表妹。”
“表姐。”朔惜雪看向她。
朔大老爷看向张伯道,“你既然知道了真相,又何必执着呢?”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张伯沉声道。
“弟妹并非是你大嫂害死的。”朔大老爷又道,“若非如此,她又何必这些年再未有喜?”
“我不相信。”张伯沉声道。
“不相信,你为何抓着她?”朔大老爷又道。
张伯扭头看向朔惜雪。
当对上她那双眸子,似是看见了自己妻子当年的模样儿,他咬牙道,“那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朔大老爷看向他,“是那个蛊惑你的人,是那个让你一心倒戈,以为杀了我,便能够得了朔家的人。”
“不,这绝对不可能。”张伯摇头,“若非是他,怎么可能有我的今日?”
“你自幼便以为自己的生母乃是老夫人害死的,可是,若真的如此,老夫人又何必将你养在身边呢?”朔大老爷又道,“可你却执迷不悟,一直沉迷其中。”
“这朔家本该就是我的。”张伯扬声道。
“你看看,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是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朔大老爷冷声道。
张伯盯着他,“这绝对不可能。”
“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什么?”朔大老爷又道,“暗中盯着朔家的一举一动,将朔家的种种都毫无巨细地告诉那个人,连带着自己都给卖了。”
朔大老爷冷笑一声,“当初,若非是弟妹临死之前,苦苦哀求,你可能还活到现在?”
朔老夫人到底没有想到,还是到了兄弟相残的这一步。
张伯正要说什么,只觉得手背上一疼。
朔惜雪用力地咬着他的手。
他不知何故,便这样对上她那倔强的眼神,渐渐地松开了手。
朔惜雪趁机用尽全力,朝着朔大夫人那跑了过去。
当冲过去之后,扑倒在朔大夫人的怀中。
“母亲。”朔惜雪顿时哭了起来。
朔大夫人抱紧她,“没事。”
“母亲,他就是个疯子。”朔惜雪扭头愤恨地说道。
张伯听着,突然放声大笑。
他是疯子?
对,他就是个疯子。
他这些年自以为恨着的,到头来却替他养着自己的女儿,竟然让自己的女儿成了朔家的大小姐。
而他在做什么?
朔惜雪靠在朔大夫人的怀中。
芋儿行至他的身旁。
“父亲。”
朔大夫人看向芋儿,并不觉得奇怪,反倒是觉得这当真是命运的捉弄。
“我不是你的父亲。”张伯看向芋儿道,“当初,我的夫人难产而死,是一尸两命,是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心想着报仇,又正巧碰上了被丢掉的你,我才将你养在身边。”
“父亲,这怎么可能?”芋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本就不是。”张伯沉声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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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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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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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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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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