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从前觉得,足够了解他们这样的人。wWW.ΧìǔΜЬ.CǒΜ
在外面都是人模狗样的,关起门来又都是个个醉生梦死。
只要脸皮够厚,就能看到很多稀奇事,甚至是有悖伦理的事。
但是再怎么新鲜的事,也没有现在听到的这么新鲜。
“那你……和那些……你怎么从来没有解释过?”
不可否认,白疏也是个俗人。
听到他们的话,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本来是不该在意谁婚前有没有过往,可白疏就和男人一样,听到周时是身体干净的,她心里是高兴的。
“难道还有机构给我做个鉴定,何况鉴定还能作假,你不相信,我就是再怎么说也没用。”
周时挑眉,等着她承认自己今天发火,还有说那些过分的话,是她自己小心眼了。
谁知,白疏忽然就问,“那她们在你面前脱衣服了?”
她们就是周时的绯闻女友,牵成线的女明星。
白疏虽然不常关心网络,也能偶尔看到周时和女明星夜宿酒店的消息,难道真的还能不脱衣服纯聊天?
周时或许想当个正人君子,可也拦不住别人想要和他在一起。
彼此单身,无可厚非,白疏也不是要去评判别人的为人。
周时僵着一张脸,白皙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要说我没看过谁,我不想骗你,毕竟年纪摆在这儿了,但是除了看过,也没真想做过什么,总之觉得自己身体会弄脏了。”
所以酒店的那些事,也不是别人捏造的。
好在,白疏早就有这种觉悟,他的生活不可能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那你就扔给我,脏我身子?”余杭抱紧周时,“你好狠的心呐,我还以为你是真对我好,如今看来,倒是错付了。”
“丫的,你身子还需要别人脏,你自己就是个病原体。”
周时扫了余杭一眼,“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正常点,别人看到了还要以为你有点别的取向。”
“有谁能看到?你大手一挥都包场了,连只母苍蝇都飞不进来。”
白疏顿时失笑,“你们的关系真好,要不今晚你们三个一起睡吧。”
“你可别。”
周时推开余杭,搂过她的后脑勺,在她的脑门儿上亲了一口,“不就是和你分床睡了一晚,然后偷摸出来布置了一下,都给我脑补了不知道多少该判死刑的罪。”
白疏羞愧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没有一点温度,但是暖暖的,“我有病,你是知道的。”
“屁!”
周时坏笑,“少拿病忽悠我,这个法子对我没有用,说说吧,怎么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余杭搂着安舟,指了指旁边雪堆里看戏的两只狗,“你说我们像不像它们,要不我们俩睡得了,别人老婆搂怀里,凭什么把我的美女给我送下山。”
“我不睡男人。”安舟面不改色,“要不,你去做个手术,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滚你丫的!”
余杭和安舟在雪地里打闹起来,也不顾地上湿不湿,就像没长大的孩子。
日出东方,霞光满天。
山下缕缕炊烟,山上一双人影。
白疏不想问余生有多长,反正在这一刻,她手上的戒指钻石恒久远。
感情真的很奇妙,最小的事情,也足以在短短的一两天里,让一个人体验四季的变换。
匆匆一瞥,白疏再也没有见到余杭的那位美女。
后来还是余杭告诉她,周时发出了对余杭的警告。
以后只要周时带着白疏,那些不准备迎进家门的美女,是谁也不准带,谁也不许提。
周时也是敏感的,他注意到白疏在余杭他们带女人赴会时,就会有些情绪低落。
所以他才会下这样的通牒,周时不想做任何人的同类,可也阻止不了任何人用身边人来评判他。
周时不在意其他人说什么,但是对白疏,他不想让她有一点不开心。
白疏在山里体验了两天的大爷生活,有钱人的快乐。
当地的村民告诉白疏,往年这个时候雪山上全是滑雪的人,今年却只有他们几个人。
上百号当地人,就每天等着他们的出行,反正钱也没少赚,事情也更少,没人不乐意。
到了第五天的中午。
白疏刚从木屋走到院子里,门口浩浩汤汤的,一长溜的越野车,就在他们落脚的客栈门口停下来。
就光看架势,白疏也知道是来了不得了的人物。
周时他们每天早上都会先去山上滑野雪,白疏只用等着他们回来一起用完午餐,然后再到滑雪场的雪道一起。
见到如此场景,白疏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躲开。
能在周时包场的情况下,还能带着这么多人来,一定不是白疏能往前凑的角色。
白疏还没来得及躲,就看到车边的人朝着她招了招手。
白茫茫的一片,让白疏的视力也有所下降,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犹豫了片刻,兴许是把她当成客栈工作人员了吧。
白疏和客栈人相处得不错,左顾右盼也没发现人,就只好迎了上去。
后来的很多年。
白疏回想起在那个边疆雪村里,见到徐春江的场景,都有些难忘。
只是这时的白疏,很是有些错愕,“徐先生,怎么这么巧,您也来这里度假?”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的事。
徐春江从旁边人的手里接过羽绒服,搭在了白疏的肩上,“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这……”
白疏心中骇然,难道徐春江还真是把她当做载体,来回忆年少时的初恋了?
徐春江搂过她的肩,就把她往客栈里带,“进去再说吧,外面天凉,女孩子冻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没从徐春江的胳膊里躲开。
等到了客栈的会客区域,白疏才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亲近,说亲近也不贴切,应该是和陌生人表现得太过亲密。
这让白疏有些浑身难受,始终都没在椅子上坐下。
“先生。”跟进来的像保镖,又像随从的男人,递给徐春江一个档案袋,“我们在外面等着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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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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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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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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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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