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困阵里想起了谢段岳哀求的声音。
“丘师祖放过我们吧……”
剩下的谢家人也伏地哀嚎。
老头没有吭声,转过了脸不再看下面。
而丘师尊脸色冷漠的说道:“想到现在又何必当初呢,你谢段岳生性贪婪,即使放了你也不会悔改。”
“师妹,我发誓,绝不……”
“都去死吧。”
胖墩已经杀红眼了,又是一叠符箓扔进困阵。
费了心机才困住他,还生怕丘师尊心软要放他。
还有几百个围拢在谢段岳左右的谢家人,頓时被炸飞了。
胖墩又晒下一叠符箓,困阵里浓烟滚滚,再也听不到人声,只有烈火烧的“啪啪”响。
一会儿火势熄灭,胖墩让刘教习下去把困阵收起来。
很快烟雾被风刮散去,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没有,泥土被炸得翻了一遍又一遍,弥漫着焦枯的血腥味。
胖墩随即飞向宗门大殿,沿途退逃的弟子,见到他像见到鬼似的四下奔逃。
进了宗门大殿,胖墩提着龙骨剑,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一个人没看,立刻又向西边玉矶宫去。
到了玉矶宫,正好看到有几个弟子准备逃走,胖墩冲上去就杀。
再接着去乾阳宫,整个乾阳宫也不见一个人影,都逃走了。
胖墩提着龙骨剑,再回到宗门大殿,广场前面已经聚集了数万人,
看到像煞神似的胖墩,弟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片寂静无声。
老头也追来拦住他,怕他再杀人。
“逃走的就算了,该死的已经死了,有些人也是迫不得已。”
胖墩呼了口气,把剑收了起来,向宗门大殿望一眼,又回清宛宫方。
将困阵拆了,胖墩便进了洞府塔里,要把剩余的箓制作成符箓。
逃散的弟子,都陆续集中到了宗门大殿前,突然如此大的变顾,任何人都难以置信。
宗门不姓谢了,让无数人惶恐不安,以往有过节的都怕清宛宫报复。
“酒师祖,宗门以后……?”
一群老的局促不安的围着老头。
老头是个闷葫芦,也只有和丘师尊一起话多些。
或者是打胖墩的时候唠叨,他丢下一句话就去清宛宫了。
“你们去找丘师尊。”
一大群人面面相觑,又不敢再去清宛宫。
清宛宫下山的数万弟子,又很快回来了,被下令清理血迹,眼见到处都是残肢碎体。
困阵地上铲去一层又一层,下面仍然是渗透的血泥。
这些弟子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个个是心惊肉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丘师尊站在大殿上望着下面,对老头担心的说道:“这小子太狠了,几千人被他炸死,连我吓得都发抖,他连眼都不眨下。
以后能守住本心还好,如果误入歧途岂,那就真成煞星了。”
而老头仰头看天,轻叹一声:“唉,以后的事现在不好说,人是随着环境而变,前面路是黑的,谁也不知道未来。
这小子我到不担心他变坏,他是遇善则善,遇恶更恶。
我到是担心他脾气作恶,这小子脾气上来,自己都收不住,保不准他会滥杀无辜,这是他以后最大的祸根。”
丘师尊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前面路是黑的,谁也不知道以后如何。
修行之路就是血腥掠夺,他身系重宝,不想惹事,别人也不会放过他,但愿他能少沾血腥吧。”
……
十天后,胖墩出来了,清宛宫大殿没人,直接去老头的屋子,老头屋门关着,推门进去一看里面没人。
“人呢?”
胖墩疑惑,老头一般不会乱跑,难道下山买酒了?
正准备走,老头和刘教习来了。
“宝贝还给你。”
胖墩把偷天阵盘,擒龙爪秘籍,还有谢段岳交的赎金一起给老头。
“秘籍我已经背熟了,阵也对我也没啥用了,我要离开凌云山去天界。”
“苗师弟,你等等再走,还有事找你呢。”
刘教习说着急忙拿出一张图递给胖墩。
胖墩一看,图上画的像铭纹,但是纹丝杂乱,又不同于铭纹,有点疑惑:“这是什么图?”
老头又拿出一张图给胖墩,道:“这是一个奇怪的阵纹图,是清宛宫弟子历练,被野兽追逃进沼泽发现。
这个阵我去查看过几回了,只能画个大概的模糊草图,我也查遍了所有阵纹古籍,也不知道是什么阵。
但是我可以确定,此阵不是材料铭刻,也不像是符文,是一种力量凝结而成。
而且阵上还有毒,一起发现此阵的弟子,有一个当时中毒就死了。”
“不是材料铭刻的阵?”胖墩一听有兴趣了。
“苗师弟,我们猜想,此阵兴许与仙魔有关,因为那处沼泽,就靠近万魔坑不远。
万魔坑方圆几万里附近,几百年过去了,还常有人发现遗落的仙魔之物。
所以去那带历练的弟子不少。”
“走,去看看。”
胖墩迫不及待了,阵有毒,而且又靠近万魔坑,或许与魔族有关系。
本来就要找万魔坑,离开前正好把黑丫头送去坑里。
“好,这个阵我们都琢磨几年了,一直也没敢动,这就去告诉师尊。”
刘教习说完急匆匆走了。
“小子,你要去天界干什么?”老头这才问起他。
“我要去天界仙湖找汪家,你有地图吗?我还不知道天界在哪个方向。”
胖墩没有隐瞒,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你老头。
“万界图藏书阁就有,以后你还去哪呢?”
“以后不知道。”
老头这一问,胖墩有点茫然:“走到哪再说吧,反正龙海界我还会再回来。”
老头笑笑:“你小子是忘不了仇。”
金壁钱庄的仇胖墩当然不会忘记,正如他说的,这已经不是巨额赌注的事了。
此刻清宛宫,一个中年端庄的美妇,正恭敬的给丘师尊奉茶。
“师尊,你差人让我上山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丘师尊淡笑了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让你上山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美妇笑吟吟摇头:“师尊,我还不了解您老吗?
没事你都嫌我们在你眼前碍眼,当初你赶我下山,我要留下你都不肯。xǐυmь.℃òm
这次你招我上山肯定有事,是不是岚儿若您老生气了?”
丘师尊又道:“我赶你们下山,是因为你们修炼已经到瓶颈了,再待在山上也无进步,我难道不希望你们能留下?”
中年美妇轻叹:“唉,给师尊丢脸了,我们那代弟子都是天赋平平,没一个让师尊满意。”
“你领悟错了。”
丘师尊摇头:“能被我收入门下的资质都不差,虽然拜入了师门,但是修行还要靠自己。
我赶你们下山,只不过是让你们换个环境继续修炼,你们仍是我的徒儿。
这次让你上山来,我是有事问你,你闺女岑岚上山前,可曾许过婚约?或是有中意之人?”
岑岚母亲一听,顿时惶然:“师尊,是不是岚儿在山上,做了有损师尊颜面之事?”
“你急什么?”
丘师尊端起茶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岑岚母亲连忙摇头:“岚儿上山前从未有过婚约,多有上门提亲,但她从没有相中过谁。
如果她有俗心,我也不会送她来修炼,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师尊出什么事了吗?”
丘师尊喝一口茶,才放下杯子,说:“没有婚约就好,我让你上山来,就是问此事。
我替你丫头做主,许配一门婚事你可愿意?”
“哦?”
岑岚母亲一听诧异:“是哪门弟能入师尊法眼?我认识吗?”
丘师尊笑着摇头:“你不认识,他是你酒师祖的弟子,才上山才三年,也算是我门下一个记名弟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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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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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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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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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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