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年被他扛走了,去到门被锯烂了的那个家里。
慕琉年没好气:“你不去娶你妹妹,来找我干什么。”
君肆话少,挨怼了就得反应好半天。
然后皱眉,腮帮微微鼓起,“我有话问你。”
“不用问,我主动告诉你,锦鹿想起月儿这个名字了。”
君肆一怔。
慕琉年问他:“你怎么想的?要不要兄妹相认?”
君肆的脑袋摇得重影儿。
慕琉年有点诧异:“不相认你那么急着接近锦鹿干什么?”
君肆的腮帮子更鼓了:“霍兰庭,坏!一百万,坏透了!”
哦,慕琉年懂了。
这是调查了锦鹿嫁给霍兰庭的来龙去脉,生气了。
呵呵,大舅哥看妹夫,能顺眼才怪呢。
“那你可矛盾了。”慕琉年笑:“鹿儿现在是正宗的霍家二少奶奶,你表白表晚了,没戏。”
“帮我。”君肆组织语言:“我能在月儿身边就行。”
他只是很想小妹。
这心情慕琉年倒是懂个几分,他思考片刻,给君肆出了个主意。
……
锦鹿第二天退了烧,睡了大半天。
醒来就听见游蒙报告霍兰庭。
“肆爷离开帝都了。”
“去哪儿了?”大佬现在谈肆色变,脸臭得像烂鸡蛋。
“桐城。听说是君家小少爷冬令营惹了点麻烦,他去处理。”
“是君家那位四岁的小少爷?他回来了?”锦鹿起身。
霍兰庭一秒去她身后,用怀抱裹住她。
游蒙点头,“是,少奶奶还记得。”上次在创始人家宴,游蒙介绍君家小妾的时候提过一嘴。
锦鹿喜欢小朋友,有个四岁的小团子一直没见过面。
她可心痒痒了。
“小少爷去参加冬令营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没回来呀。”锦鹿落寞了,烧退了,人睡饱了,就又开始不正经了。
“二爷,干脆我们生个孩子玩吧。”
霍兰庭气笑了,“生个孩子是出来玩的吗?”
锦氏歪理邪说:“不然呢?”
她掰着手指头数:“今年怀,年底就能生,出了月子再怀,嘿,明年年底又一个。”
霍兰庭:“……”
“你当生孩子是种菜呢?”
“没区别,嘿嘿,生不生嘛,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想做什么我还不都依你。”霍兰庭耳朵红起来。
锦鹿笑眯眯的扑倒他,回头看见还杵在原地的游蒙。
霍兰庭一条手帕扔过去:“出去!”
玩归玩,闹归闹,锦鹿病还没好利索,霍兰庭再禽兽也不会这时候欺负她。
火车可以晚点开,吻痕多留几个就好了。
下午锦鹿想去找裴烟,但霍兰庭形影不离。
她只能短信跟裴烟沟通。
【给你开的药,加大一倍的剂量试试看。】
锦鹿也是这么想的,多喝点药,多睡点觉,说不定哪天,那些梦就被串起来了。
她偷摸去厕所里喝药,捏着小瓶子一顿猛嘬,喝完把瓶子用纸巾包起来塞进垃圾桶里。
然后刷牙、漱口。
没办法,大佬太精明,而且是接吻狂魔!
处理好一切,锦鹿出卧室发现霍兰庭在穿外套。
“你要出门?”
霍兰庭不打算说,但游蒙嘴快:“是季浔少爷,他昨晚被彦泽少爷给打了,手臂粉碎性骨折。”
锦鹿大惊:“怎么这么严重!我也去!”
“你病还没好,在家等我吧。”
“不行,要去,弟弟被打了,我这个做嫂子的,怎么能袖手旁观。”锦鹿摩拳擦掌:“肯定要去再打一架!”Χiυmъ.cοΜ
霍兰庭:“……”
医院里正是剑拔弩张。
“三夫人,说话得讲证据,霍季浔自己惹了麻烦,不知道被谁给揍了,可别怀疑到我头上。”
苗七彩也不是善茬:“谁怀疑了,我分明是确定就是你干的,小王八蛋,你打我儿子,我肯定打回来!”
“你、你叫谁小王八蛋!你个不要脸的小妾,还敢冲我这个态度!”
“小妾怎么了,小妾我为霍家生了三个孩子,你那个妈,三十年来就生你一个,她不是嫡妻,你不是嫡子,有什么好牛的!”
咣当!
房门被踹开,君芳若进门,扬手就要一巴掌。
霍季浔那条完好的胳膊用力一扯苗七彩,巴掌擦着苗七彩的鼻尖过去。
霍季浔冷了眉眼:“二夫人,说话可以,别动手。”
“呵!”君芳若轻笑,招了招手,身后的人上前擒住苗七彩。
“啊——”
苗七彩被按的跪在地上,霍季浔恼了:“放开我妈!”
他一动便被四个人按住,君芳若走近他,俯身盯着他。
“妾就是妾,我这个续弦再不好,也是帝都四大家族,也是霍家的门脸,你妈是个什么货色,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说罢,她扬手一巴掌甩上去。
苗七彩嘴角冒了血,沉默的看着君芳若。
她这么多年千躲万躲,这种事儿还是发生了不少回。
君芳若一连甩了苗七彩六个巴掌,打到她手指酸痛,但表情却变态似的开心。
霍彦泽在旁边看戏,压低声音道:“妈,爸这两天不在,干脆把三夫人……”
君芳若沉思,她最近心情实在不好,干掉这个碍眼的妾,或许可以让她舒心一些。
“苗七彩带去君家,我要教教她做人!”
“是。”
保镖拽起苗七彩,押着往外走,刚打开门,迎面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砰!
保镖鼻子被揍,两行鼻血流下来。
苗七彩瞪圆了眼睛,哇,来救兵了!
锦鹿晃晃酸痛的手腕,感叹:“鼻梁骨真硬,揍得我手好痛!”
旁边霍兰庭牵过她的手看。
锦鹿觉得没事,抽回手去扶苗七彩,瞪着那群保镖。
“君芳若是二夫人,我是二少奶奶,一个伺候霍家老爷,一个伺候帝都的祖宗,你掂量掂量更怕谁?”
保镖们互看一眼,认怂的松开了苗七彩。
得罪了霍家老爷,顶多被打一顿。
得罪了帝都的祖宗,骨灰埋哪儿都不知道。
“三夫人,我看看脸。”锦鹿低头查看。
小说里的善良长辈从不给男女主添一丝麻烦,被欺负了,伤口都会想办法藏起来。
现实里的苗七彩仰着脸嗷嗷大哭,扯着锦鹿的袖子:“你快看,是不是肿起来了,六个巴掌呐,兰庭家的,你快给我报仇!报!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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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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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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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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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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