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娇娇疑惑之际,花荷端着水盆,推门而入。
“花荷?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昨天晚上?”她刚准备下床,又被走来的花荷一把推倒在床上。
“昨天晚上爷与奴家一直在深入了解彼此啊。”
花荷跨坐到她的腰上,捏着兰花指,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
花荷怎么了?她伸手推开花荷,皱眉道:“你做什么?正经点。昨夜,我们不是一起调查‘二楼走廊出现飘浮人脸’的事吗?”
“爷,你说的人脸,”被推开的花荷先是缓缓后退,而后突然上前,“是像奴家这样的吗?”
她再看去,眼前哪还有什么花荷,只有一张“雨妈妈”的脸飘在她面前,一脸诡笑的看着她。
不待她有所反应,“脸”径直向她飞来。
待要飞到时,“脸”翻了个面,一把扣在她的脸上。
唐娇娇只觉得眼前一黑。
“啊!”再次醒来的唐娇娇大口呼着气,后脑传来的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原来只是梦,她松了口气。
“爷,你醒了?”花荷端着水盆,推门而入。
“花荷?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昨天晚上…”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如此熟悉的画面,这不是她梦中的场景吗?
花荷见她脸色有些难看,欲上前询问:“爷,你怎么了?”
“停,你先不要过来。”她制止了花荷,生怕后者又是变成一张人脸飞过来。
“爷,莫不是昨晚与奴家聊太晚,没有休息好?”花荷虽是询问的语气,却面无表情。
“昨晚…聊太晚?你是说烟雨楼闹鬼的事?”她留了个心眼儿,没有直接问人脸的事。
“呵呵,”花荷皮笑肉不笑道,“爷莫不是睡糊涂了,奴家可从未说过什么烟雨楼闹鬼的话。楼里楼外,人来人往,真的闹鬼,早闹开了。”
唐娇娇看着与昨晚说法截然相反的花荷,愈发不解:“花荷,你到底在说什么?”
“奴家在说实话啊。”花荷依旧语气正常,但面无表情。
她看着那张原本熟悉、此刻陌生的脸,甚至有种想上去拿手撕扯一番的感觉,以此来看看那是不是真的花荷,还是戴了一张花荷模样的假面。
“可能我确实没休息好,有些迷惑。”她最终决定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静观其变。
“奴家就说嘛,爷肯定是没睡好,要不要喝杯茶提提神?”花荷边说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
她看着面前说话行事都很奇怪的花荷,再看看那杯飘着茶叶的清茶。
那仿佛不是茶水,而是致命的毒药。
“不了,待了一夜,天都亮了,我该走了。”她不动声色地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向屋外走去。
“谢谢爷,爷慢走。”
“嗯。”即将走出房门的她,脚步略作停顿,而后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尽管她先前只来过一次,但原主的记忆告诉她,以往每次留银票,花荷从来不会说谢谢。
她上次来,花荷同样没有说,但这次却如此客气。
花荷有问题,她必须尽快离开。
清晨的烟雨楼甚是安静,唐娇娇快步走出,一路走到外面大路上,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
“呼。”她呼出一口浊气,回头看了一眼安静如沉睡怪兽的烟雨楼,转身向璟王府的方向而去。
只是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转回头之后,烟雨楼二楼花荷房间的窗户打开。
花荷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在花荷身后的桌上,放着先前那杯茶水。
一只状若萤火虫般的飞虫,落在了杯沿,沾到了水面。
飞虫略作挣扎,跌入杯中,很快静止不动。
走在梁安城街上,唐娇娇看着清泉一般的晨光。
她收敛心情抬脚步入清晨,初阳便假戏真做成了角色。
暂时将心中阴霾抛掉,她准备将时间留给自己,逛一逛白日的梁安城。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便面临着各种危机,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难得忙里偷闲。
梁安城,地处形胜,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已经开业的集市上,游人熙熙攘攘,随处可见各种酒楼、茶馆、食店和食摊。
各式粥饭和点心的香气,刺激着唐娇娇的嗅觉与味蕾。
深谙吃饱才有力气干活的她,寻得一处名为“百味居”的小店,点上一份热腾腾的白粥和入口留香的滋糕,对于那句唯有美食不可负,有了更深刻的体会。Χiυmъ.cοΜ
酒足饭饱,走在梁安城的石板路上,听着构成一曲晨歌的讨价还价声,她才有在慢慢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
略作放松,唐娇娇开始整理思绪,回想着昨夜到今早发生的一切。
不信鬼神的她坚信昨夜所见一定有问题,就如最开始看到的中蛊融化现象。
一定存在她没有掌握到的信息,才会有昨夜所见的诡异“人脸”。
还有一点可以确认,今早的花荷是有问题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今早的花荷还是不是昨夜的花荷。
在她脑洞大开,分析到关键时刻,耳边响起一道熟悉又令人讨厌的声音:“这不是我们的唐少卿吗?怎么?没有在陪新主子吗?”
低头思考的唐娇娇抬眼看去,入目先是一双金丝靴,再往上看,正是阴魂不散的寍王夏书墨。
夏书墨身后不远处,便是璟王府。
他来做什么?她虽讨厌眼前之人,但礼不可废,否则容易落人话柄:“下官见过寍王殿下。”
“哼,”夏书墨贴近身体,在她耳边耳语道,“不必假惺惺地,礼物本王收到了,你敢设计本王,走着瞧。”
什么礼物?什么设计?唐娇娇只觉得莫名其妙。
被夏书墨如此一搞,她没了心情,准备返回璟王府。
看着面前璟王府的大门和牌匾,唐娇娇决定不再翻墙偷偷摸摸得。
夏书墨都已如此针对她,这次,她要当着对方的面,光明正大地走进璟王府。
璟王府大门紧闭,此时虽已是辰时,但府中只有夏书璟和夏伯两人,她上前敲门,不一定有人给她开。
不远处的夏书墨则是一脸看戏的样子,仿佛在说,去啊,看你的主子会不会给你开门。
什么小人得志的样子?这等小肚鸡肠之人也能是皇子?
唐娇娇未理会夏书墨,走到府门前,准备叩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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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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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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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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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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