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正式的上课铃声响起,这节课的教课老师进来,她不禁问道,“老师,为什么白清欢还没有回来?”
“白清欢家里有事,下午的课不来上了。”
“可是她的书包还在这里。”林以宣不解。
“事情比较紧急吧,晚些时候,她家里应该会有人来把书包带回去的。”
庄奇看着自己也空空的同桌,“那陆思卿为什么也没有回来?”
“陆思卿是白清欢的表哥,家里有事的话,两人自然都要一起回家的。”
林以宣看着身侧的空座位,看来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走了吧。
......
白新南来学校接人时,显然是接了个寂寞,两个小家伙竟然都不在,要不是接到白清北的电话,他可能就要找上校长,发一阵脾气。
知道是白清北接走了人,白新南便直接开车去了白清北所住的高档别墅小区。
一路上他也是把自己的亲哥哥骂了好几遍,擅自接人就算了,什么都不和他说,害得他白跑一趟算是怎么回事?
到了别墅门口,白新南暗自发誓要把白清北好好训责一顿。
按下门铃,别墅的大门开始自动敞开,白新南气呼呼地走了进去。
却是发现,从进门到室内,白新南都没有见到两个小家伙的踪影,“你把人接哪去了?”
白清北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地说起另一件事,“你和那个叫风若的女人,联系得怎么样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接到人?”白新南四处张望,奈何这栋别墅太大,若是两个小家伙故意躲起来,还真是不好找。
“他们出事了。”
“什么叫出事了?人不是你接走的吗?班主任和我说,人在中午就被接走了,然后你电话里也说,人是你接走的,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人出事了?”
白新南心急起来,眼前的人若不是他亲哥,他早就把他的衣领给拎起来盘问了。
“陆思卿和我妹到底去哪了?白清北!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中午接走他们的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是怕你冲动,要是让爸妈知道,事情就变得麻烦了。”白清北一直也在压抑着内心的焦虑,可是他不能自乱阵脚。
“好端端的两人,难道自己走了不成?”白新南不太敢往坏处想,毕竟盛华可是管理还不错的高级学院,哪有这么容易就出事。
任外人毫无察觉地带走孩子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吧!?
“那天你不是说那个叫风若的女人在盛华面试成功了吗?”
白新南心底一震,“你什么意思?”
他不敢相信,因为如果真的是盛华的老师串通好的事情,那两个孩子被带走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你以为天底下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过去十年都不曾偶遇过,前天却是遇到拿着妹妹项链的女人?最后那个女人还进了盛华当老师?”
白新南如晴天霹雳的顿悟。
“可是......那个女人还说要约我和项链的主人见面,难道是假的?”
“见面也许是真,但项链的主人未必是真的。”白清北神情凝重道。
“可是她怎么会有妹妹的项链,又......”
白新南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些事连在一起的话,他忽地明白了什么。
如果说,项链是真的,那个女人也就确实认识妹妹,但是未必是善意的认识。
而她在盛华才任职几天,两个小家伙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这之间唯一的解释就是,现在的白清欢很有可能就是真的白清欢。
之所以年龄不符合,只能是还有他现在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连陆思卿也被带走了,白新南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带走陆余生的儿子?
难道这就是其中的隐情吗?
“我要去陆家找陆余生!”白新南觉得只有找到陆余生本人,他才能更接近答案。
白清北倒是没想到他的这个蠢弟弟能想到这层面,虽然离真相还是差远了,但也可喜可贺。
“你找不到陆余生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比我知道得多,难怪你这样冷漠的人居然会那么轻易就接受她!因为你知道,她就是白清欢!”
白新南坚强的面容上,还是微微泛起了红,眼里氤氲而起,慢慢浮现出少许的红血丝。
他为什么就没有早点发现,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说过的那些话,妹妹听了该有多伤心!
“现在的一切都是妹妹的计划,太早告诉你会坏事的,我们现在要伏于外表的慌乱下,保持内心的镇定。”白清北解释道。
“都是计划?那你一开始面露紧张地说出事了,只是想看我笑话吗?”
白新南只觉自己全任自家的亲哥哥给拿捏在手中了,明明都是一家人,他却像是被刻意蒙在鼓里的外人。
“不让你真的体现一下恐慌的感觉,就你拙劣的演技,之后的戏不是很容易露馅?”
“明明是我先见到清欢,为什么你却知道这么多?而且她为什么没有长大,还要假装不认识所有人?”
“说来话长,等陆余生的一个朋友到了,再和你讲清楚来龙去脉吧。”
......
某处昏暗的房间内。
白清欢被人蒙着双眼带到了一处郊外的平房里,只能知道是一座简陋的乡野平房,完全看不出所在的方位。
所幸,她的双手双脚都没有被约束,显然是看她只是小孩便没了专业人该有的防备。
房间里的人,除了她,还有陆思卿,没有任何的家具陈设,完全是家徒四壁。
墙面上贴有泛黄的旧报纸,墙角挂有细腻的蛛网,墙皮脱落处还有因潮湿而蔓延上的一层青苔。琇書蛧
唯一的窗户被规整的木板钉死,阳光只能从衔接的缝隙里努力地挤进来,光线黯淡,使得本就糟糕的环境内雪上加霜的诡异。
关在这里的若是真的小孩子,必然已经哇哇大哭起来。
“对不起......”白清欢埋首垂眸。
陆余生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只能害得他被关进这样的破屋子里。
陆思卿却没有接下她的歉意,“这里空气潮湿,附近应该有大片的水源。”
白清欢有些木讷的看向他,是她刚刚的声音太小了吗?
“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被抓走。”陆思卿眼底尤为坚定。
可白清欢就更纳闷了,“被抓走你还高兴呀?”
“一想到,如果是你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我会更难过。”
白清欢看着陆余生以陆思卿的外表说出这样的话,让她不禁别过头,难以直视,“这里也没什么,是不是一个人都无所谓。”
“我有所谓。”
白清欢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热,“你快别说了!”
比起面对陆余生,她更惶恐于面对陆思卿,这是她以前的记忆里未曾见过的陆余生,要知道陆余生可是比她大五岁之多。
这么稚嫩而可爱的陆余生,她很不适应好吗!?
总算,一位来送饭的青年男人打破了她此刻的僵局。
“多久回本部?”白清欢虽不曾见过这个男人,但是他身上的名牌已告诉她,这男人确实也是暗盟的人。
而他在暗盟的职位等级应该不高,要不然她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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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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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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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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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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