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延深享受着白然的亲昵,“明天我带你去古堡转转?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提前改正。”
白然柔顺而乖巧地答应,“好。”
“阮先生决定好的事情,我不会觉得不妥。”
去,只是为了提前看看,这个即将锁定她后半生的地方。
她已经做了无数个梦,期待又彷徨。
次日,两人一早起床,吃过早饭后,便出发前往古堡。
古堡是上世纪的建筑,有着历史的沉淀感,一眼望去,会让人轻易觉得踏入上个世纪混乱的年代。
白然推着阮延深进入古堡之中,比起外面,里面反而多了一丝梦幻。
阮延深在决定将古堡作为婚礼场地时,便找人好好的翻修过,里面装饰着纯白色的蔷薇,铺满一地。又热烈的玫瑰,交相呼应。
代表着纯洁的爱情与坚贞不渝。
白然仿佛一脚踏入小时的梦境,这里所有的装扮都完全符合她内心深处最深的幻想。
“我很喜欢。”白然轻声说。
与阮延深在古堡转了一圈,里面每一处摆设,无一不让她觉得妥帖。
阮延深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白然不喜欢。
又仔仔细细的逛了一圈,欣赏完美景后,白然翘着唇,与阮延深踏上回程的路。
许是起的太早,坐在车上没多久,白然就打着哈欠,靠在阮延深肩膀上入睡。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司机告诉到家的声音,可眼皮沉重的却睁不开。
醒来时,已是三个小时后。
白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没有到家吗?”
她下意识地问。
阮延深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到家了。”
白然这才稍稍有些精神,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准备打哈欠的动作微微顿住。
怎么过去了这么久?
看向阮延深,对上他含着浅笑的眸,白然瞬间明白过来。她睡着了,阮延深没舍得叫醒她,两人便一直在车中,直至她醒来。
“对不起,阮先生。我睡过头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阮延深笑得宠溺,“好了,我没下车吧。”
白然重重的点头。
阮延深在助手的帮助下,从车上下来。他坐在轮椅,由白然推着进屋。
两人回到卧室后,白然便跪坐在地面上,帮阮延深按揉手臂。
“嘶。”阮延深口中发出低音。
白然动作顷刻间放的更加轻柔,“阮先生忍一忍,我帮你揉揉,能好的快一些。”
从车上下来时,她注意到阮延深微小的动作,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可能是因为不想打扰到她睡觉,在车上整整三个小时,一点动作都没有。
白然胸腔里只觉得被人狠狠的灌进一块浓稠的蜂蜜,甜到发慌。
阮延深微微颔首,没有阻止。
两人便就着这场按摩,闲聊起来。
“阮先生,婚礼的伴娘我可以自己选择吗?”白然问。
似乎豪门的婚姻,每一步都有必要的流程,连伴娘这种应该由女方最亲近人出场的角色,因为利益纠纷,都会选择对未来更有益的人。
白然轻轻抿着唇,“我答应过夏夏,如果我结婚,让她给我当伴娘。”
她不想食言,又不想阮延深为难。
一时竟陷入两难的纠结境地。
阮延深轻笑,用另一只没有麻痹的手轻弹她的额头,“你在想些什么?”
白然捂着被弹的地方,茫然而不解的看向他。
“我们的婚礼,当然要按照你的喜好来。”
所以,无论是装扮,还是邀请的人,亦或者是伴娘。都由白然来亲自决定。
白然眼中划过满满的惊喜,“真的吗?谢谢阮先生。”
说完,唇角止不住的往上翘,那种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愉悦,压也压不住。
在给阮延深做好按摩后,白然就打电话告知了夏夏这个好消息。
那边,夏夏无比震惊,“你要结婚了?这么快?”
从被迫替嫁到领证,再到如今即将举行的婚礼,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夏夏吐槽,“闪婚都没有你这么快的。”
白然没有反驳。
那边又问:“霈霈会参加吗?”
问完,拍了一下脑壳,“霈霈是阮延深的弟弟,怎么可能不参加?瞧我问了什么傻话。”
白然哑然失声。
她搓了搓手指,有点犹豫。但在夏夏愉悦而期待的音调中,试探地泼下一盆冷水,“我和司霈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话一出口,又觉得没意思。
她现在这是在做什么?让夏夏讨厌他吗?
那可是她喜欢了数年的爱豆。
“怎么了?然然你是不是和霈霈有什么误会?霈霈是个很温柔的人。”夏夏说。
白然轻垂下眼皮,闷闷地应声,“嗯。”
她敷衍的又和夏夏说了两句,要挂断电话前,那边突然沉默了一瞬。
再次开口,用一种带着淡淡的忧伤的语气,郑重无比的和她说:“然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如果你和霈霈的矛盾真的无法调和,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话到最后,竟带上丝丝缕缕的哭腔。
那可是她多年的信仰。
可再大的信仰,仍旧没有白然重要。
白然突然觉得她有点过于残忍,内疚与自责爬满心房,“对不起。我没有和司霈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夏夏没有问真假,她只是再次重申了一遍她的立场。
白然安慰了她两句,才挂断电话。
手机放在一侧,她凑到阮延深身边,时不时的看向他两眼。wWW.ΧìǔΜЬ.CǒΜ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阮延深无奈,“你想要邀请司霈?”
白然低下头,没有回答。
阮先生划掉司霈的名字是为了她,她总不能因为夏夏的原因让阮先生难堪。
轻咬着唇瓣,白然摇头,“没有。我听阮先生的。”
“你要是想要邀请,也不是不可以。”阮延深又言,“但之前闹成这样,他未必会来。”
司霈何等骄傲?怎么会为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弯腰?
阮延深从不过度的高估他在他人心中的地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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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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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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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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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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