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扳倒徐鹤鸣,但至少为百姓除掉徐世坤这个大害虫,也可以说大快人心了。没有徐世坤仗着官府差役的名义,四处搜刮敛财,百姓们至少能够多一些收入,对于家境微寒的家庭来说,可以过得滋润很多。
酒楼洗刷冤屈之后,杜兰又再次整顿酒楼,务必保证酒楼里的饮食安全,经过此次打击,酒楼受到的影响不小,前来就餐的人少了一大半,放眼往大堂一看,冷冷清清。m.χIùmЬ.CǒM
准备的饭菜都剩下了,杜兰决定发善举,施饭菜给劳苦大众以及街头流浪的乞丐。
傍晚,食为天的伙计们抬出饭菜,在门口布菜施粥。
人们只远远的看着,有狐疑的不敢上前,有些干脆咒骂这里饭菜有毒,吃了会死人的。
所以,即便饭菜的香气飘得很远,大家也没胆量上前来要饭。
眼看,天色灰暗下来,不知从哪走过来一群人,大声囔囔着食为天的饭菜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享受一口,就是死都值了。
这几个人带着头,捧着饭碗往前冲,到酒楼门口,毫不畏惧地对伙计们嚷道:“快,给我来几大碗,免费的不吃,那就是傻蛋!”
杜良听着声音耳熟,立刻抬头看去,惊得差点脱口而出,大伯?
再往后看,杜大伯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山洼村的村民,张大娘,李婶子......这些村民都得过杜兰的恩惠,一直想着感恩杜兰,这次有机会,当然不肯错过。
只是令杜良吃惊的是,这次人群里还有顾来富和老根叔的大儿子。
这俩人都面带愧色,不好意思往前伸碗,他们要不要饭无所谓,最主要是充当个托,给带带人气。
周围围观的众人一见有这么多不怕死的冲上前沾便宜,心里的犹豫也扫去一大半。
其中一些穷苦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些光棍汉一家吃饱全家不饿的,胆大的,想着即便是死,也要做个撑死鬼。
借着这股子视死如归的决心,一大群人一哄而上,将食为天酒楼围个水泄不通,纷纷争抢者要吃饭菜,前些日子大家都传言,这酒楼的饭菜味道只应天上有,他们都担心太贵,根本没机会进酒楼品尝。
这次可好,一次吃个够吧。
放眼望去,七八十个人围着呢,盛完一茬又一茬,伙计们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每人恨不得变成八爪鱼,多出几双爪子来。
杜兰看着这次的补救方案很有成效,最起码人们都肯吃食为天的饭了,杜兰心情一高兴,把这群人都招呼到酒楼里坐下就餐。
大家吃的热火朝天,杜兰特意让杜良喊来山洼村村民,上雅间一聚。
村民们见到徐大公子,先恭敬的行了见面礼,随后自己找座位坐下,专心吃饭。
顾佑安对杜大伯和乡亲们拱手:“诸位,佑安多谢诸位乡亲为酒楼亲自跑一趟,今晚,我请大家吃烤鸭!”
乡亲们纷纷摇头称不用,大家就是为了过来还恩情,杜良听了那话,早就跑下楼切烤鸭去了。
雅间里其乐融融,大家有说有笑,相处融洽极了。
就在这时,顾来富站起来,局促不安的对顾佑安和杜兰,以及徐鹤宁道:“我......我觉得我还是不当村长了,还是杜大伯来当的,我没那个能力。”
顾佑安目光灼灼的看向堂弟,一直以来顾来富都没为难过他,身在那样的家里,也着实为难他了。
徐世坤玩完了,这个村长还真不一定他当,顾佑安看向杜大伯,杜大伯脸上和蔼的淡笑。
“我年纪大了,村里的闲事早该归年轻人来管了,我以前管闲事,那纯粹是在村里闲的无聊,眼下杜兰的酒楼缺人手,我早想来酒楼帮忙了,就是劈柴挑水都乐意。”
杜兰闻言,心里颇为感动,虽然知道杜大伯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谦让顾来富,不过大伯这份胸襟值得佩服。
顾来富也动容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徐鹤宁站起身来,和颜悦色道:“时候不早了,你们继续吃,我忽然想起我很久没去县衙府了。”
顾佑安起身,笑着颔首:“好,那我送送你。”
杜兰想起白小姐,禁不住弯唇笑,另有所指道:“徐大哥,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徐鹤宁顿了一下脚步,随即释然的笑了。
很快雅间外传来咚咚的下楼声。
雅间里,顾来富与杜大伯相视一笑,两人心照不宣,村民们也为他们冰释前嫌感到高兴,更忍不住夸顾来富有担当,有责任,维护自己村的乡亲们,是个好村长。
大堂里,百姓们更是吃的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加上因为食为天这件事,除掉了曾经的街头霸王小混混,大家欢呼举杯庆祝。
果然,恶人不得善终,大家终于敢光明正大的辱骂徐世坤,“真是遗臭万年,这种人早该就地正法了。”
食为天又因为此举,名声大噪,相信过不了几天,又会重振之前的风光。
夜晚打烊,村民们都乘着顾佑安的马车顺路回了山洼村。
杜兰和顾佑安回到家,却发现陈敬亭这家伙正陪爷爷下棋解闷,看起来这小子心情不错。
二人疑惑的对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杜兰好奇的走上前,“敬亭,你的事情都解决了?”
陈敬亭一瞧,杜兰和顾佑安都回来了,笑着站起身来:“顾大哥,杜兰,你们回来了,我等你们多时了。”
“等我们干嘛?”杜兰直接了当的问。
陈敬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请你们陪我去一趟杜蜜家。”
二人闻言,哈哈的笑起来,“你现在去,确定不是找虐的?”
陈敬亭一怔,随即开怀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被你们小瞧的,小爷我有的是办法。”
杜兰翻翻白眼,记得他以前在这件事上可没这么自信。
“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阴招,从实招来。”杜兰逼问。
顾佑安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如果不从命,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陈敬亭脸涨红,低声坦诚:“不亏是杜兰,什么都能被你看穿,我也没用阴招,就是......就是耍了一丢丢的小聪明。”
“到底什么小聪明?”杜兰不耐烦的挑眉,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吊人胃口了。
“啊,就是威胁我老母亲了,顾春燕三番四次救出徐鹤鸣这个败类,我就以这件事为由,威胁我母亲,只要她不答应我和蜜蜜的事,我就把她私认逆女,助纣为虐的事抖落给父亲。”
说完陈敬亭得意的昂头挺胸,这回他扬眉吐气了。
果然,杜兰和顾佑安忍不住为他鼓掌。
“啪,啪,啪,厉害啊,敬亭兄,没白在江湖飘,都学会用下三滥的招数对于亲娘了,不过,威胁的好,为了爱情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姐支持你。”杜兰竖起大拇指。
杜蜜总算觅得有情郎,没娶媳妇呢,就先忘了娘是谁。
另一边,洛安城里,徐鹤宁刚到家,还没去准备送白望远的礼品,管家宝卿就火急火燎的跑上前,“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
“什么事,跑的气喘吁吁的?”徐鹤宁蹙起眉头。
“是老爷,老爷出事了!”
“什么?”徐鹤宁当即紧张得大惊失色,“老爷出什么事了?快说!”
管家唯唯诺诺:“老爷今日白天还好好的,在知道二公子无罪释放后,还特意把二公子叫去书房,父子俩相谈甚欢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老爷忽然心跳加速,最后倒地不起了。”
顾不得多想,拔腿就往屋外走去:“快带我前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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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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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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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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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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