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听我解释,我一定会争取爹娘同意的,我不会让蜜蜜伤心的。”陈敬亭信誓旦旦的保证。
杜大娘也听不下去,一起加入杜大伯的行列,对陈敬亭连轰带撵:“你还敢骗我家蜜蜜,你是嫌扎的蜜蜜心不痛吗?你赶紧给我出门,我们只当从没认识你。”
陈敬亭痛苦的看向杜蜜,杜蜜实在不想看下去,转身跛着脚失魂落魄的地走回自己屋里,反手关了门。
她失望痛苦的眼神深深烙在陈敬亭心里,他的心瞬间仿佛针扎一样,生疼一片。
不行!他绝不能辜负蜜蜜的一往情深,眼神灼灼的看着杜大伯和杜大娘,快速转身离去,眨眼间身影就消失在院子里。
杜兰担忧的看向顾佑安,“相公,他这是怎么了?”
顾佑安也满目严肃,“我想,他一定是找办法去了。”
杜兰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陈敬亭在峒城时,就一心惦记着杜蜜,从峒城刚回来,不等喘息片刻,就奔过来看望杜蜜,可见他心里多么挂念杜蜜。
如果不是如此,村里也不会传他和杜蜜的流言蜚语,更不会捅破杜蜜与他之间的窗户纸,令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
看来他们二人的感情也要经历一番波折,不过风雨之后见彩虹,杜兰相信,杜蜜与陈敬亭的未来一定是一片锦绣繁花。
杜兰收回思绪,急忙交代顾佑安:“相公,你快去看看敬亭,别让他做傻事。”
顾佑安暗自苦笑,她娘子倒是热心助人,可她什么时候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呢。
“怎么还不快去?”杜兰不耐烦地催促。
“嗯,好。”顾佑安纵身一跃,消失在蔚蓝的长空之中。
杜兰想留下来劝慰杜蜜一番,可却被杜大娘冷脸拒绝,无奈,杜兰只好独自回家。
杜兰和顾佑安离开后,杜大娘敲响了杜蜜的房间门,门缝里传来杜蜜低沉的呜咽声。
杜大娘心都揪到一块了,“蜜蜜,你给娘开开门,娘有话对你说。”
屋内的呜咽声停止,杜蜜终究还是忍不住责怪她娘:“娘,你不应该对他说那番话的,你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当初我俩你情我愿,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杜大娘眉眼一瞪,恨女儿不开窍,她被陈敬亭甩了,事到如今她还为这个负心汉说话,真不知她大脑怎么长的。
“女儿,你脑子能不能开窍呀?你被他败坏了名声,将来找婆家都会受到影响,你还替他说好话,你是不是傻?”
屋内,杜蜜沉默了,她最近确实被村民们在背后议论,这些她都知道。
见状,杜大娘不甘心的继续道:“蜜蜜,你一直是娘引以为傲的好孩子,娘知道你舍不得陈敬亭,可你们身份悬殊,硬在一起也是情路坎坷,从他父母的反对的态度里,娘已经猜到你们之间不会幸福,即便你入了陈府的门,你也会被他府了的人看不起,娘不希望你的后半生卑微的活着,娘宁愿你平凡而快乐的过这一生。”
“娘......”屋里传来杜蜜低声的轻唤,她现在心里复杂极了。
她这辈子大概只对陈敬亭真心,以后若嫁给别人,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当初心动的感觉了。
屋里越没动静,就越说明杜蜜心里压抑得痛苦,这一点没有谁比杜大娘更清楚自己的孩子。
杜大娘在门外,低声叹息:“蜜蜜,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他家里不答应,咱们更得快刀斩乱麻,早点跟他断得干干净净。你跟着杜兰好好学经商,将来挣了大钱,上门提亲的好男人多的是。”
听着她娘的苦口婆心,杜蜜眼圈更红了,知道她娘是一番好意,可是想要忘记一个对他动心的男子,谈何容易。
不过她娘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她只有好好挣钱,变得有能力,才不会被婆家看不起。
“娘,我只是想独自待一会,你的话我会听进去的。”杜蜜嘤嘤的哭道。
闻言,杜大娘心里一颤,泪水止不住在眼眶打转,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为情所伤,要不是杜兰招惹来不三不四的男人们,她女儿也可能接触陈敬亭这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
蜜蜜这么懂事乖巧,她怎么忍心看女儿受伤害。
杜芳芳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看着她娘守在姐姐门外独自垂泪,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虽然小小年纪,可也懂一些人情世故了。
那次,老根婶在门口骂姐姐和陈哥哥,自己都看着,还以为陈哥哥会让姐姐开心,没想到这次居然把姐姐惹哭了。wWW.ΧìǔΜЬ.CǒΜ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杜大娘,奶声奶气的不解道:“娘,陈哥哥欺负姐姐了。”
“别胡说,陈哥哥跟你姐姐什么事都没有。”杜大娘狠狠剜了杜芳芳一眼,童言无忌,说出来的话也会给人造成误会,欺负这两个字可不是轻易说的。
如果陈公子跟大女儿成了良缘,她自然不会这般谨慎,可刚才陈公子已经表明立场,他不会跟蜜蜜有结果,如果被村里人听见,又要传出一通闲话。
“娘,你干嘛这么凶我,我又没说错什么。”杜芳芳委屈地撇撇小嘴,好似快哭出来一样,楚楚可怜的。
杜大娘心头一软,无奈走过去哄她,“好,娘好好跟你说,你今后不要再提什么陈哥哥,尤其在姐姐面前,懂了吗?”
“为什么?”杜芳芳不解的眨巴着大眼睛。
“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道理,你只要知道,今后不提就好了,如果提的话,会惹哭姐姐的。”
“哦。”芳芳低声的应道。
不平静的日子悄然过去,两日之后,徐鹤宁来到食为天酒楼。
楼上雅间,顾佑安给徐鹤宁倒了茶水饮料,“徐大哥,这次的案子官府有论断了吗?”
徐鹤宁抿了一口茶,苦笑着摇头道:“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鹤鸣全招了,说药材都是徐世坤堂弟给掉包的,为的就是报复他害死碧荷姨娘那件事。”
“什么?这件事跟徐世坤扯上什么关系?”杜兰不解地拧起秀眉,这徐鹤鸣为了逃避罪责,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什么人都能栽赃陷害。
顾佑安反应倒是平淡,似乎已经料到徐鹤鸣能够全身而退一样,他淡淡开口:“徐世坤哪里是徐鹤鸣的对手,这次他欲图陷害徐鹤鸣,已经得罪徐鹤鸣,徐鹤鸣借着这次机会反咬一口,不仅把他运送药材的罪名落实,连他平日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证据都被徐鹤鸣一并呈上,这次徐世坤彻底没有还击的余地了。”
徐世坤虽然当了官府差役,但私底下仍旧不改往日做派,打着官府的旗号搜刮民脂民膏,到处敛财,欺行霸市,抢占民女,恶名昭彰。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这次他们狗咬狗,最终的结果也算大快人心。
徐鹤宁钦佩的看着顾佑安,夸赞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佑安兄的眼睛,徐世坤作恶多端,最终会自食恶果,官府已经查处他所有财产,变卖充公,女眷遣返,他本人也被判处死刑,不日将被拉去菜市场斩首,以儆效尤。”
这次又因为徐鹤鸣的栽赃陷害,多加一条残害无辜百姓的罪名,徐世坤死罪难逃了。
而被冤枉的老根叔的大儿子也被洗清嫌疑,无罪释放,通过这一次施刑逼问口供画押,徐鹤鸣终于知道他上次入狱,都是徐世坤有意陷害,而碧荷死在他的床上,也是徐世坤早有预谋,事先给碧荷下的毒,只不过时间掐的刚好,一夜之后才毒发身亡。
无论如何,徐鹤鸣不仅为自己报仇雪恨,更给自己洗脱陷害食为天酒楼的嫌疑,可谓一举双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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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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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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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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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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