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诚闻言一愣,便莫名其妙的说道:“你贴身丫鬟丢了,不在山上找,却来我这破门?我乃道门人士,清心寡欲,不至于藏个女的。算了,念在你心急,便赔个门钱吧,一万,若不拿出来,今晚就别想走了。”
“是吗?”
赵凡淡淡的说道:“还请允许我搜一下贵观,如果她不在这儿,赔上一百万又何妨?”
他隐约的能感觉到,冯子诚掳走十七必有图谋,而非机缘巧合下碰到才抓鬼的那种性质,因为,砸了道观的门,对方态度好到仅要他赔一万而已,像是箭在弦上般不想多事急着把自己打发走似得。
事若反常必有妖,越是反常,就意味着十七的下场,越惨!
而赵凡,在冯子诚推开房门那刻,便开了天眼,清晰的看清了这所谓的道长境界如何,养的气俨然已是圆满,却又有点怪异,按理说,这种状态下应该结成道丹了才对,却没有丝毫质变的兆头,就跟怀胎十月,生的却是死胎一样。
同时,他也疑惑,连结丹境都没有,怎么一下子令十七丧失意识的?又是如何隔绝推演的?
难道,其术法上的造诣比自己这大造化天师还深?
但矛盾又很大,赵凡凭对方一根毛发,就成功的定踪寻源了!
殊不知,在十七身上隔绝推演的,并非冯子诚,而是他的祖师爷那个遗卦,触发之后,若非大名府一脉,恐怕唯有舅姥爷那个级数能推演到。
“凭什么搜我道观?”冯子诚竖起眉毛,恼火的说:“劝你不要生事,我的脾气不太好,硬是乱来话,定叫你饮恨一生。”
赵凡冷笑着道:“我偏要在此搜又如何?”
“那得问一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冯子诚眼中透着不屑,他开了法眼,没再那青年身上感应到异常,就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俗,既然有贴身丫鬟,可能是有点钱势就以为能嚣张到自个头上了。
“一把破木剑,有杀伤力?”赵凡像是知道前者心中所想,便装成纨绔大少的架势说道:“我可是跆拳道黑带,省级冠军。”
“什么?跆拳道省冠军?”冯子诚仿佛听到全天下最好玩的笑话,他执剑迈着自信的步子一边走了过来一边说道:“那咱就比划比划。”
“正有此意。”
赵凡快步冲上前,即将接近冯子诚时,便抬起大腿扫向其头颅,动作虎骨生风,连裤脚都呼呼作响,威力可见一斑。
而这凌厉的一记扫鞭腿,落在冯子诚眼中形如小儿科,他满不在乎的将肘子一抬,就要挡下,此时,已预见了接下来的情形,那就是来犯山门的青年,被震翻在地,进而如同丧家之犬逃之夭夭。
令其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幕并未出现。
赵凡的腿在即将触碰到冯子诚格挡的肘子时,猛地浮起金色光华,与此同时,肉身力量爆发了七成,威势瞬间从弱鸡摇身一变,大气磅礴,仿佛惊动了天地!
凭这一蕴含着七成实力的踢腿,威能可令宗师中期重伤!
“嗯……?”冯子诚意识到不对劲,那青年之前是在扮猪,便及时勾动另一只手,桃木道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挡在了这边肘子前。
砰!
桃木道剑散发起黄色光晕,而冯子诚锵锵的抓着它连退了五步,堪堪停下,地上拖出了一串印痕。此刻,他感觉像被一种堪比货车的巨力撞到般,全身气血紊乱。
“仅是逼退了他,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势?”赵凡收了脚之后立于原地,心中惊讶,要知道,他是结丹之境,即便动用了七成实力,练气圆满的冯子诚也不可能接的下。
很快,赵凡的视线落在了那把桃木道剑上,应该是被这法器卸掉了绝大部分的威力,绝非不是凡物!
冯子诚运转五阳之术,稳住了气血后,他直视着那青年,“化境武尊?看来,今晚来我道观,寻贴身丫鬟仅是个由头吧,究竟为何而来?”
赵凡摇头说道:“说了真话,你却不信,至于我的贴身丫鬟,便为你在纸醉金迷抓走的女鬼,现在这道观中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怎么,想赖账不成?”
十七失去意识后,鬼术不再运转,也就任由香气散发了。
“蚀心香魂?”冯子诚怔了片刻,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她够贱的,有了秘术,还勾搭男人汲取阳气。我想,以你的实力,应该知道长期如此的坏处,迟早会被掏空的。况且,我们斗下去势必两败俱伤,不如我给你一瓶补阳的丹药,就此作罢如何?”
“抱歉,她相当于我亲人。”赵凡懒得多解释,一句亲人便能表示重要性了,随即,他疑惑的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她有秘术的?”
“呵,这不劳烦你操心。”冯子诚凝声问道:“真不打算见好就收?”
接着,他见到那青年点头,就双手握住桃木道剑的剑柄,立于胸前,念着一道模糊不清的口诀。
下一刻,冯子诚的胸口处,浮起一个心形的虚影,转化成滴滴光华融入了桃木道剑,而他的威势也在节节攀升。
最终停下时,竟令赵凡觉得对方已媲美结丹之境的初期,甚至比自己还要强上一分!
“心剑合一?”
赵凡下意识说了四个字。
冯子诚听了之后,他握剑的手一抖,便怒声喝问道:“你……究竟是谁?竟知我的独门秘法?”
“独门……”
现在,赵凡猜到了这所谓冯道长的身份,他便皮笑肉不笑的拆穿道:“道门,大名府一脉,真没想到,被我撞上了,可见老天爷都不想让你这背弃了正道大义的一脉继续苟延残喘啊。”
“说,你是谁!?”冯子诚怒火冲天,心态直接炸了,大名府一脉像过街老鼠般不敢露头的隐蔽至今,却被一个不明来历的青年,一语道破!
他在心目中,将赵凡划入了黑名单,不论是谁,必死!琇書蛧
“若是直接告诉你了多没意思?不妨我提醒一下,你来猜猜如何?”赵凡侃侃而谈的说道:“三百年前,大名府一脉与邪道联手,差半步就覆灭道门诸多脉系时,是什么人,扭转了形势,让大名府一脉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又受到了道家三清的庇护,至今不得结道丹的?”
庇护二字,他咬的特别重,显然是拿反话在讽刺。
“大……大……”冯子诚身子一颤,他眼中透着条件反射般的畏惧之色,“大造化天师?你,你是大造化一脉?”
“也不蠢么,身为那一脉的余孽,怎么就主动掳走本天师那丫鬟呢?”赵凡如闲庭漫步般朝对方而行近,一边说道:“现在,知道玩大了?”
冯子诚边退着边为自己这脉开脱道:“那场浩劫,我这一脉当时也无法选择,若不和邪道合作,将会直接被他们灭掉……”
“然后呢,就准备拿整个道门的气运,换取你们大名府一脉所谓的自保?天真!”赵凡字字如诛心,叹了口气又道:“时也,命也,此乃尔等的宿命,认了吧。正好我听闻大名府一脉世代传承一颗特殊的五阳心,我那丫鬟,也缺这个。”
冯子诚已到了墙边,却是无路可退了,他便狠声吼道:“我现在心剑合一,已感应到了你的境界为结丹初期,是胜过你一筹的,劝你不要把我逼急了!”
“我有个怪癖,天生就喜欢被威胁,所以,手动给你刷一波666。”
赵凡抬起左手,比了个“六”的手势,却专门将小拇指对向了冯子诚,随后他故作诧异的问道:“咦?我这指头上咋缠了根红毛?”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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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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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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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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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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