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顾以言久违的少语毒舌，程诺倒是显得有些激动，毕竟从她从N国回A市以后，顾以言的转变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和从前的他判若两人，如今看到以前性格的他，忽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程诺想到这儿，不自然的一抖，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在顾以言的刻意带领下走出了聚会的大厅。
十一月末的N国比起A市虽然没有满天飘零的雪花，却有着微凉的晚风。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程诺看着缄默不语的顾以言，诧异道。
而顾以言则是揽过程诺，一声不吭的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程诺怔愣着看着顾以言。
顾以言看着程诺懵懵的样子，指关节抵着唇，低声笑了出来。
“傻子！”
顾以言揉了揉如程诺的脑袋，将她本来精心盘起的长发揉的一团乱。
“你干嘛？”
程诺鼓着脸，瞪着顾以言。
顾以言看着像被欺负的孩子一样的程诺，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么傻为什么还能给我招来一堆的情敌呢？！”
程诺听到顾以言的话，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捧腹大笑道：“你不会以为Avery喜欢我吧？！”
顾以言看到程诺的样子，脸一黑，伸手将程诺抱了个满怀。
程诺倚在顾以言怀里笑得花枝乱颤，最后笑声淹没在顾以言强盗般的深吻中，只剩下一地的呜咽声。ωωω.χΙυΜЬ.Ｃǒm
“你想多了，那个小屁孩，懂什么呀！他说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的意思，你不知道他。”
程诺平复了呼吸慢慢说道：“Avery是个很矛盾的孩子，他的身世也很让人心疼，你别看他被成为油画界的未来，可他从此小就是自己一个人，他父母早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于政客刺杀中，他是被女皇抚养长大的，不过女皇毕竟很忙，所以他从小出了被迫去接受很多很多的礼节知识以外，只能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有人陪，才养成了他现在傲娇的个性。”
程诺响起以前接触Avery的时候，他的言不由衷和口不对心，露出了一个笑容。
“上一次我见他的时候，是我昂过来N国的时候，他去做体检，碰巧和我在一个医院。不过那时候的他真的是不讨喜，那个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高，只堪堪到我胸口，板着一张脸，看到我的时候只会冷着脸说：“我喜欢你，我决定收你当仆人。”
程诺说到这儿，说话不上什么意味的笑容，只是摇了摇头：“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他真的是臭屁到了极点。”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Avery的？”
顾以言开口问道。
“那个孩子说聪明是真的聪明，说傻也是真的傻，你能想到这孩子就把自己的名字当做了画作的署名，大张旗鼓的告诉世界他就是那个被成为油画界天才的人么？！可这孩子就是那么傻，甚至连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是毫不隐瞒的说出了口。”
“确实有点傻。”
顾以言点了带念头，肯定到。
“不过，也只能说他名字的含义确实让人没往真名上去想。Avery，爱恶作剧的人！跟他很像呢！”
程诺深吸了一口气，似叹息似呼气：“整个人都像极了名字，淘气的孩子。”
“那刚刚你们说的救赎是什么意思？”
“救赎么？”程诺从顾以言身上下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抻了抻腿说道：“每个人都有后悔的事，都有想遗忘的事，有的人选择疯狂，有的人选择救赎。就像有人信仰夜宿，会做祷告免去自己的罪孽。人的选择各有不同，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让心里平静，而着终点就是救赎，这个过程被人叫作追逐救赎！也就是刚刚Avery的那幅画，我说它应该叫作追逐救赎的原因。”
顾以言点了点头，说道：“他的画和你的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程诺闻言弯唇一笑说道：“看起来很不一样，其实很像，只不过，我是将一切毫无掩盖的展示出来，而他总是将这一切残酷冷漠的东西掩盖在一片美好安宁之后。”
程诺的话大多事暗色系为主导，看到的第一眼，就会给人一种压抑绝望的感觉，而Avery的画，则是让你觉得充满希望，可这希望又好像是海市蜃楼，看得到，却永远到达不了。
“拿着孩子，为什么说你是他的救赎？”
顾以言看向程诺疑惑道。
“这还得归结于我和他在brown教授那里的第二次见面。”
那是程诺刚到N国的第一年的后半年，她的病莫名其妙的好转，不再恶化，而她也在几个月前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大学，在brown教授的门下。
那时候她刚刚将brown教授布置的油画作业画完，在画室等着brown做评断，可没想到，她仅仅是出去洗个手的时间，会到话是之后，brown教授没等到，却在哪里见到了那个小鬼，也就是Avery。
不过这并不是程诺和Avery的第一次见面，所以程诺也很顺利的认出来了他。
不过鉴于第一次见面的不好的应修昂，程诺也没有搭话，只是坐在画前，仔细看着那副她熬了一周才画出来的作品。
就这样，两个人一幅画，静默的度过了程诺来到N国后，最煎熬的半个小时。
brown教授才姗姗来迟。
很显然，brown教授对于Avery的到来也很诧异，不过并没有很在意，只是很自觉的掠过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给程诺讲起了油画技巧的问题。
而就在他们聊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观念契合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的嗤鼻声名将两个人硬生生的从那种氛围中拽了出来。
程诺永远记得那个时候Avery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程诺呕心沥血画出来的作品的鄙视。
“肤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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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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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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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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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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