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抱怨道。
然而brown教授只是抱以一个微笑道:“相信我孩子,他不会为难你,只不过会比较难缠罢了。”
“所以这就是您布置作业的理由么?”
程诺哭笑不得的看着brown教授,最终默认了他的安排。
丰盛的晚餐就这样在众人的一言一语中度过,回到客房的程诺无力的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你们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啊?竟然会让你和brown教授毫无办法?”
顾以言倚在床头,看着手托香腮的程诺,低声问道。
程诺转过头看着顾以言,唉声叹气的收到:“那个人是油画界的天才,今年不过十五岁,却早就将世界上有名的油画奖项尽数捧回了家里,可以说简直就是油画界的丑儿,不过很可惜,他很不得教授的喜欢,当然妈也有可能是他太皮了。”
顾以言闻言一顿:“皮?”
“对啊。”
谈起那个人程诺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要不是那个只是十五岁的小屁孩儿,可能顾以言的醋坛子就要翻掉了。
不过事实证明,人绝对不可小瞧或者忽视任何一个人,即使他的年龄不再你的考虑范围内。
“你好,brown教授没有来么?”
“那还真是可惜了。”
“也许可惜的是他呢,听说这次会展示那位的最新画作,还不知道谁会后悔呢!”
“……”
整个聚会现场充斥着低低窃窃的议论声,而程诺则是挎着顾以言在这些人里走动,是不是的碰上几个熟人,打个招呼,寒暄一番。
他们到N国的第二天,Jones就早早的从女皇那里回到了Miller庄园,也顺便在Henry的拜托下帮邵可若和顾以言拿到了入场的邀请函。
是以顾以言才可以和程诺一起出现在这里。
“他们口中的那位,就是你和brown教授说的那个人?”
程诺朝身边的人露出一个微笑,嘴唇嗡动对顾以言说道:“是啊,年少成名,不过脾气是真的怪。”
顾以言不可置否,但心里总像着能见一下让brown和程诺都望而却步的那位……神童?!
“来了。”
就在顾以言沉思的时候,整个大厅的灯光倏地暗了下来。
一束之光打在了一早就搭建好的高台上,而那束光的中间正摆着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画板。
“相信各位都是油画界数一数二的人,才会被邀请来参加这次聚会。”
主持人不知道站在哪里读着一早就写好的主持词,将在场的人一顿追捧,然后才施施然的道出了今天聚会的目的。
“接下来,就有请我们展示出油画界的明天Ansel最新的画作《salvation》。”
不知道何时站到画旁边,带着白手套的执事轻轻巧巧的将画作上的遮布取下,那副万众瞩目的油画就这样展现在众人面前。
“salvation”,救赎?”程诺看着灯光下,蒙着光辉的油画,嘴里呢喃道,“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顾以言看着那幅画,划伤的景象不自觉的引入脑中,形成一个图像。
一个人站在高压上,尔雅下则是遍地尸骸,上面还有零星的活人,顺着断崖不断向上攀爬,乞求得到活命的机会。
而站在高崖上的人手中拿着的是根绳子,只不过那根绳子不够长,只能堪堪的悬在断崖二分之一的地方,等待着人们挣扎着去触碰。
这幅油画运用了大量的明色系,明黄的太阳慢慢照亮了天空,马上要够到绳子的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还有高崖上的人的微笑。琇書網
就连不远处的树木都染上一抹翠绿,给人以希望。
“这幅画……”
程诺看着周围人脸上痴迷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是不是觉得这幅画很怪异?”
程诺看着那幅画,开口问道。
顾以言点了点头,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但就是觉得哪里奇怪。
“这是他的惯用手法,看起来给人以希望的景象,却偏偏有着不合适宜的地方。”程诺慢慢上前,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明明伸手便可触及的东西,偏偏非要退而求其次,谁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救,还是想要杀?!”程诺抚着画上本该缠绕在高崖上的人身上的绳子,却被剪断扔在地上的断结,眼中满是讽刺。
“啪啪啪!”
漫不经心的掌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马丁靴的鞋跟一声一声敲在地上的声音。
程诺慢慢转过身,看着与她身量差不多,徐徐向她走来的精致的小男孩,脸上一片清冷。
“果然,最懂我的,只有你。”
小男孩清脆的声音响起,传入程诺耳中,而程诺给的回应也只不过是疏离的笑意。
“oath,我说过,你是这世上除开brown之外唯一一个懂我的人。”
小男孩走到程诺身边,轻轻牵过程诺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而程诺则是在这之后将手抽了回来,冷声道:“Avery,那我真的是很倒霉。”
而被程诺成为Avery的小男孩毫不在意程诺的恶言,只是瘪了瘪嘴道:“可能你把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遇到我身上,所以才会给你这种错觉。”
“幼稚的小孩。”
程诺越过他,走向顾以言。
“oath,这幅画,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么?”
程诺闻言站住脚,回头看着Avery说道:“你想说我说什么,和名字一样幼稚的小鬼。”
“很抱歉,我还真的不是爱恶作剧的人呢!”
Avery上到高台上,手慢慢掠过那副他的作品,看着程诺说道:“oath,你知道salvation的含义么?!”
程诺看着Avery半晌,才缓缓开口道:“salvation,救赎,其实你这幅画的名字不应该叫这个,而是应该叫《lookingforredemption》,寻找救赎!”
Avery的脸上慢慢浮上一抹笑容,赞叹道:“我就知道,我要寻找的人就是你!”
“很可惜,我并不想成为你的救赎。”
程诺看了眼Avery,拒绝道,然后挎上了顾以言的胳膊,转身欲朝外走。
“oath,你是我的救赎!”
Avery站在高台上,语气坚决又肯定。
而顾以言看着Avery,只是冷冷的说道:“我们好像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一整绷着脸的程诺和在一旁看热闹的邵可若和Henry听到这话,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Avery眯了眯眼睛,将视线从程诺身上,转移到她挎着顾以言的手上,最后停在了顾以言身上。
“你是谁?”
程诺转身看着Avery清冷的嗓音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这是我的丈夫。”
Avery的眼神倏然冷凝,他盯着顾以言的脸,仔细打量,末了,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慢慢走到了顾以言面前,眯着眼看着他。
而顾以言则是坦然自若的人Avery看,半点局促不适都没有。
“你凭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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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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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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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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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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