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户口是个大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个燕京姑娘结婚。不然你这来来回回的,跑不起。”
我嗯了一声说:“我这口气咽不下,那五百块钱我必须要回来才行。”
墨丠说:“算了,五百块钱而已。你缺那五百块钱吗?”
我说:“这不是钱的事情,我说的是道理。凭什么罚我五百块钱?我哪里做错了吗?”
墨丠看着我说:“你觉得和我睡一个屋对吗?你觉得你做得一点错没有吗?”
我说:“这有什么错?我就是在和你搞对象,他们管得着吗?”
“关键你是在和我搞对象吗?我是你什么人?”
我看着她说:“我不管,这口气咽不下。我要是这么容易就妥协的话,我也不会大晚上的跑这里来了。我干脆就忍了胡家给我的那口气算了。我不是好欺负的,我这人认死理。”
“事儿越闹越大,越闹越麻烦。你刚才要是不服,干脆就别交那五百块钱,交了也就等于承认错误了。”
我说:“我那是权宜之计,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在里面受委屈。现在我们出来了,该轮到我找他们麻烦了。联防队也要讲理吧。”
“陈原,你听我的,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等下去你们村找村支书开个介绍信,然后去补办一个户口本,再用户口本办身份证,办完了之后我们就去蛇盘沟,成吗?”
我点点头说:“成。”
墨丠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说:“从蛇盘沟回来,我再去要钱。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洋洋得意,我要和他们没完。”
墨丠气得把胳膊盘起来了,看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回村之前,墨丠把车停在了东刁合作社门口,逼着我买了很多的糖果礼品。她的意思是,让我装作荣归故里的样子。说心里话,我不想这么做,我也不觉得他们对我有什么恩情。
我到现在还记得隔壁用两块白薯换了我很大一堆粪的事情。他要是对我好,当初就应该送我两块白薯,那没有几个钱。可是他没有,而是逼着我把一堆粪给了他。这是趁火打劫。
这算什么邻居啊,我凭什么给他们带礼物啊!
但是墨丠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人性本来就该如此,尤其是一般人都是这么处理人际关系的。但是我和他们应该是有所区别的,我是一个高于他们境界的人,如果分个等级,我是上流人,他们是普通人。我就不该和普通人有一样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她这么一说,我就平衡了。
当我们把车停在村支书家大门口的时候,一群老人和孩子都围了上来。我打开车的后箱,自然是见者有份。把大量的礼物送给了这些叔叔大爷们。
这些人一点都不知道谦逊,给了就要,要了还嫌少。说我在外面赚了大钱了,给他们买礼物都是应该的,最好是过年过节每个人发一百块钱,这才是真的大方。
这不是当我是傻/子吗?
我听了很不开心,但是墨丠还是不这么认为。
进了村支书家的大门之后,我说:“是不是当我是冤大头了啊,怎么我给他们礼物,还落下一身的埋怨啊?嫌我给少了?”
墨丠拎着手里给村支书的高档礼物说:“不要听这些,你要是什么礼物都不带回来,说得会更难听。那些小时候抱过你的人,都会说你是白眼狼。”
我说:“他们抱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我祖父陈俊儒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他们为了巴结我的祖父,才会来抱我的。不然为什么当我祖父死了之后,没有人登我家的门了呢?”
墨丠说:“你不能这样,你对你的乡亲们很有怨气。你要是这样,会毁了你的名声的。”
村支书是我本家大叔,进了屋子之后,我和这本家大叔抱怨,我说:“我是招谁惹谁了,我是有点钱了,但是我的钱就该给大家都分了吗?这些人打土豪的思维也该改一改了吧。”
大叔说:“不要计较这些,你和他们叫什么劲啊!说吧,这次回来啥事?”
我说:“办身份证。”
大叔说:“身份证都是去年乡里来人在村里办的,那照片拍得才叫一个丑。很多人都不认识照片上的自己。”
我说:“那应该是相机有问题。”
大叔说:“你拿着户口本去乡里办就行了,去派出所。”
我说:“问题是户口本没带在身上。”
大叔说:“那只能我带你过去,和派出所说明情况。你不能说户口本没带来,只能说户口本丢了。到那里先补办一个户口本,然后你再办身份证。身份证要一个来月才下来呢,到时候我帮你取回来,给你邮寄过去。”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说:“就是这意思,不愧是领导,都帮我想好了。”
大叔说:“到饭点儿了,先吃饭。我让你婶子炖肉,今天我们爷儿俩要喝点才行。”
开始喝了,我才明白我这大叔为啥对我这么好,原来他有个女儿十六了,叫陈熙,和我没出五福的妹妹。这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家务农了,我这大叔问我是不是可以把我这妹妹给带燕京去,在燕京给找个活儿,再大些了,找个婆家给嫁在燕京。
我本来是要拒绝的,心说我那里又不是收容所,最关键的是,村里一多半都是亲戚,我收留了陈熙能到不收留别的妹妹或者弟弟吗?最关键的是,我带过去这么一个妹妹,肯定就要住在我家,这太不方便了。尤其是我和虎子干的事情挺复杂的,多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但是没等我说话,墨丠赶忙说:“叔,能让我看看我这妹妹吗?”
我说:“没啥好看的,就是普通一丫头。”ωωω.χΙυΜЬ.Cǒm
大叔一听赶忙喊:“让陈熙进来,大姑娘了,她原哥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陈熙在外面喊了一声:“诶!我烧火呢。”
陈熙正在外面和婶子做菜呢,她烧火,婶子炒菜。婶子这顿也是下了血本了,这是要八盘四碗的给我们上啊。
陈熙一掀门帘进来,果然是长开了的大姑娘了,墨丠看了之后笑着说:“好美的姑娘。”
我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墨丠说:“这样好了,陈熙不用你操心,到了之后跟我走。跟在我身边,我需要一个人做我的助理。对了,身份证办了吗?”
陈熙用力点点头说:“嗯,只是太丑了。”
“这就是个小美人啊!你以后就跟我身边,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我接电话,安排一下行程。你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我说:“就是一乡下丫头,我看你还是找个大学生当你助理吧,乡下人不懂规矩。”
陈熙大声说:“我可以学,哥,我真的可以学。我不傻,我啥都能学会。”
墨丠踩了一下我脚面,然后看看我笑着说:“就这么定了!”随后她小声说:“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其它人我信不过。我一点不勉强。”
大叔赶忙说:“快,快谢谢你嫂子!”
陈熙赶忙给墨丠鞠躬说:“谢谢嫂子!”
“不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墨丠笑着说。
我心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顿时,气氛就变得融洽了起来。我心说,这是什么事儿啊!来了趟老家,还带回去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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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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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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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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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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