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香菱听到苏卿回来后,惊喜的从若雨轩跑出来,一把扑了上去!
“阿卿…,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遭遇不测了!”
苏卿的面瘫脸,眉眼舒展,柔和的道:“对不起,姑姑,让您担心了。”
楼香菱松开他,抹去眼角的泪水,欣慰的道:“……你们这几个人,就属你最懂事,也容易被人忽略,但我们是一体的,你出了事,姑姑心里难受啊!”
苏卿闻言,绽放出暖暖的微笑。詹台莹莹一瞬间呆愣,这是她第一次见他露出微笑。
楼香菱轻笑,道:“你啊!还好没事!你就应该多笑笑!”
苏卿一僵,勾起的唇角又放了下来,楼香菱摇摇头,看向詹台莹莹道:“这几日多谢君上对我们苏卿的照顾。这是我贴身曲令,以后若有棘手的事需要处理,可以调动我曲令帮你办成一件事,供你差遣!”
詹台莹莹回神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也没做什么,…反倒是苏…苏公子对我照顾有加。这曲令……我受之有愧。”
楼香菱一愣,古怪的回头看苏卿,还是一副面瘫脸。
又看向詹台莹莹:…!苏卿???照顾人???不可能吧!!
眨了眨眼睛,将曲令塞进她手里道:“先拿着吧,我曲令不欠人人情,以后总会用的到!”
詹台莹莹尴尬的紧了紧手心,楼香菱转身对着苏卿道:“苏卿,你们可有看到哥哥?”
苏卿皱眉:“……你进森林的后,那些人就离开了。我……后背受伤,失血晕了过去。”
楼香菱有些失落,转瞬道:“你伤口怎么样?”
苏卿撇了眼身后的詹台莹莹道:“无碍!”
楼香菱捕捉到他的小动作挑了挑眉。
…………………
“哗啦——!”
于珂身后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还没回头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你干什么!”
于珂懵逼,踉跄着的扶着石壁,看向连霜,眼神泛着红光,阴翳残忍。
连霜不甘示弱,戒备的挡在他面前道:“你要对我师父做什么!”
于珂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液,站直身体,伸手虚空一握!
连霜的脖子像是被吊起来一般,双脚离地,脸颊涨红。
于珂眯着眼道:“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的面相,只有一人可动,你……就将命留在这里吧!”
说完用力收紧手心,连霜脸色变得青紫,呼吸困难,用力扒拉脖子,却什么也抓不到,眼看着就要完了。
一阵咳嗽声响起,连霜像是被割断了绳子般,扑通一声掉落在地。
连霜剧烈咳嗽,半晌站起身,胸膛微微起伏,眼前早已没了于珂的身影,连忙去看胡萧萧。
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发烫,伸手推了推道:“……胡……萧萧!!……师尊!”
胡萧萧艰难的睁开眼睛,全身热的难受,道:“我……这是怎么…了?咳咳…”
连霜松了一口气道:“你发热,我带你去找大夫,不要睡!”
抬手拂去胡萧萧额头的薄汗,将他放在自己后背就往山洞外走。
胡萧萧浑身无力,弱弱的在他耳边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连霜也不搭话,径直往前走,胡萧萧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连霜感觉到了,转头道:“胡萧萧?师尊!……师尊!!”
没任何回应,一手扯掉腰带将胡萧萧绑在腰上,纵身一跃,仿佛猴子一般,向树林奔去。
如果胡萧萧此刻醒着,一定会大吃一惊!
就在连霜刚走不久,于珂提着一只说不出名字的野兽回了山洞,看着空荡荡的石台,抿紧了薄唇。
………………
长宁街……
因为前几天刑场白衣女子杀人救那亡国太子的事,闹得众人人心惶惶。
唯恐那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夺人性命。
连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粗布衣裳,套在身上,将脸涂的脏兮兮的走进医馆。
不远处,一黑衣人紧张的修注视着一切,掩饰性的回头,对上一个小贩的眼神,连忙移开。
不动声色的瞥着那小贩往瑶池走去,这才放心的走开。
…………………
瑶池——!
“姑姑!有消息了!”
楼香菱闻言连忙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云筝道:“刚刚手下来报,看到兆和太子往医馆去了!”
楼香菱惊喜的道:“快!派人!不!我也去!走!”
云筝点头,连忙跟上楼香菱。
连霜低着头一路疾走出城门,快到安置胡萧萧的破庙处时,耳朵一动,停在原地,戒备的看向四周,几个黑衣人慢慢走出来,拦在连霜面前。
连霜将药绑在腰上作势便要攻击。
一声惊叫从身后传来:“连霜!”
连霜一愣,看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疑惑的回头。
楼香菱走上前道:“是我!”
连霜不动声色的回头扫了一眼他们腰间的令牌,慢慢转身道:“楼姑姑!”
楼香菱应声,连忙问:“哥哥呢?他在哪?”
连霜低头看向腰间的药道:“师尊发热,我去买药,他在前面的破庙!”
“好!带我去!”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安置胡萧萧的破庙,楼香菱吩咐下属围在破庙周围,环视一圈,放心的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连忙跟着连霜走向泥塑佛像背后,看着昏迷不醒的胡萧萧,楼香菱担心的上前紧张的道:“怎么这么烫,药!药呢!”
连霜连忙将药取下,却忘记问医馆借药罐和水,楼香菱眼睛一亮,取出胡萧萧给他的玉佩,贴在他额头上。
只见玉佩散发着幽幽白光,一点一点渗入皮肤。
胡萧萧体温渐渐下降,连霜和楼香菱见状松了口气。
楼香菱见他还未醒来,深深的注视片刻走到屋外道:“回去取一座轿撵!……还有……把你们衣服换掉!高调!回瑶池!”
“是!”
………………
长宁街——
一行衣着绛紫劲装的队伍,抬着一座烫金黑纹轿撵庄严肃穆的行走在街道。
轿撵前后各两人高举黑色大旗,上书金纹曲令,后跟随数十人踏尘起步。
楼香菱与连霜坐下黑色宝马,面无表情的引导轿撵一步一步向瑶池而去。
整个游行持续许久,慢而有力,无声而肃穆。
直到队伍消失在街头,两旁百姓立马交头接耳起来,纷纷猜测那轿撵中坐着的是何人!
一黑衣男子见状隐于巷内。
从今日起,天下动荡。
各方势力倾巢而出,只为瑶池曲令……
皇宫——
“皇上!不能在犹豫了!……再这样下去,曲令就要坐在您头上了!”
一听闻瑶池仙子楼香菱是大名鼎鼎的曲令令主,恭亲王和融王马不停蹄的跑到真颜卓然面前。
恭亲王建议围剿瑶池,真颜卓然眉头紧皱,面露愁容。
融王道:“皇兄!曲令势力庞大,非一年半载,恐难以掌控啊!”
真颜卓然岂会不知,若一开始知晓楼香菱身份,他是万万不敢动那花魁君瑶,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兆和太子!
真颜卓然一味地将过错推在连霜身上,不曾回想明明是他自己将连霜送到瑶池的!
“早知今日,皇兄就该把那畜牲送到莺燕楼!白白便宜了他!”恭亲王后悔的道。
“皇上!皇上!不好了!”
一太监慌慌张张的边跑边喊,踉跄一步摔在地上!
连滚带爬的跑到真颜卓然面前跪下道:“皇上!不好了!…整个邑安城被一支不知从何而来得队伍围了起来!”
真颜卓然等人闻言一惊,恭亲王不可置信的上前抓住他的衣领道:“围起来??什么人!”
“衣着……绛紫劲装……高举黑色金纹大旗……上书……书……”
“书什么?快说!”
“……曲……曲令……”
恭亲王大惊,松开手,太监跪坐在地,真颜卓然闭上了眼睛!
完了!彻底完了!
好不容易打下的扶谒,位子还没坐稳便要断头!
想来,他没几日可活了……
真颜卓然颓废的靠在椅子上。
“皇上,鉴妖师上官鸿求见!”
真颜卓然闻声,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二人道:“两位皇弟先回府吧!有事朕会召见你们!”
恭亲王还想多说什么,融王拉住他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上官鸿刚好进来从二人面前一闪而过。
融王疑惑的拉着恭亲王出了门。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名为上官鸿的鉴妖师冷笑了一下。
融王眨了眨眼睛,或许是他看错了也不一定,回头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去。
瑶池——
“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詹台莹莹期许的望着苏卿
苏卿面无表情的擦着手里的剑,并未回答她!
半晌,詹台莹莹挫败的低下头,沉默片刻,取出一枚双鱼玉佩,递给苏卿道:“…既然我们有缘无分……,我希望你收下这枚双鱼玉佩……,如果有一天你来了流纺,遇到了困难……带它…来找我!”
苏卿手也不抬,只是停下动作,透过她看向远处。
詹台莹莹抿了抿唇,僵在半空中的手臂有些发酸,慢慢的一点一点下垂。
就在她以为苏卿不会接去时,苏卿伸手抓在手心提着剑,扬长而去。
詹台莹莹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手心,渐渐露出了微笑。
眼睛闪烁着柔软,这双鱼玉佩……在流纺,是定情之物!
这就说明……苏卿心里也是有他的……
可!
苏卿能够明白吗?
不!他不明白!因为此刻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苏卿看着詹台莹莹手心的玉佩,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或许……姑姑以后用的上。
索性接了过去……
就这样,不明所以乱了一个姑娘的心……
詹台莹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傻笑。
“呵!果然,自古帝王最无情!”
詹台莹莹闻言笑容一僵,淡淡的转身看着卜玉道:“你想多了!”
卜玉嗤笑:“想没想多,你自己知道,别忘了你是怎么登上王位的。”说罢嘲讽的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詹台莹莹垂下眼帘,她怎么会忘!
一个不受宠的王女,娶了丞相之子。
她并不爱卜玉,也想过对他相濡以沫,可丞相手脚太长,朝堂之上翻手云覆手雨,她这个皇帝当的窝囊!
如今,她的心里住了一个人……那人,便是苏卿!
城门——!
几个百姓围在城门指指点点,林公子夹在里面展露笑颜:这楼香菱不愧是曲令令主!明目张胆换城池牌匾。
“咚—!”沉重的石块落地之声从人群中响起!
林公子抬头看着城门道:“瑶池!呵!真不错!”
是的,楼香菱围了邑安城,改城名瑶池!
真颜卓然感动也不敢动!
只能做个龟儿子缩在皇宫!
林公子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随及垂下嘴角:若是当初有曲令的帮助,扶谒就不会灭了!
此时,他还不知,扶谒被灭的直接原因,便是曲令卖了扶谒城防图……ωωω.χΙυΜЬ.Cǒm
皇宫——
真颜卓然望着座下四国皇室道:“朕!希望四国能够联盟,天下皆知曲令势力的可怕!织网晓天下之事!各国政事无时无刻不在透明的做给曲令记载!
如今曲令占领邑安,改名瑶池,乃是我怀桑建国之耻!
我真颜卓然就算不计较!可你们呢!一旦我怀桑国灭,下一个就是你魏舍!柔折!流纺!甚至你弹丸之国穆徳!”
柔折二皇子柔含光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魏舍君王与他儿子低声交谈。
穆徳王子何利斯林双手紧抓扶手,其实现下曲令与天下谁强谁弱,一目了然,他更想投靠曲令!
父王年迈,与其他国家相比就如沙土落海!
掀不起任何风浪,任何一国出兵便可吞并!
若不是他头脑聪明,这十几年足够穆徳灭国上百次!
柔含光沉默许久首先站起来道:“皇上,我毕竟做不了主,待我传书与父王,由他老人家来定夺!”
真颜卓然郑重的道:“可!那就拜托含光了!”
柔含光微微附身后离开,流纺君后卜玉微微一笑,起身道:“本后认为此事却为棘手,现下,身体略感不适,本后就先退下了!”
随及抬头看了一眼真颜卓然道:“如今王上不在,我这后宫不得做主。”
卜玉无声对着真颜卓然传话:有消息!本后愿通知你!
真颜卓然大悦道:“好!流纺君后好好休息!”
整个大殿就剩下魏舍君王父子二人,以及穆徳王子何利斯林。
何利斯林见状,坐立难安,便想起身告别,真颜卓然叫住他道:“事成之后,朕可以将边境四座城池划分给你穆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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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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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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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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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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