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小姑娘说他之前也抢过不少姑娘······”
猫在角落的两人盯着进进出出的人,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见到昨日在客栈见到的半旬老人进入府中。
“你在外面放风,我进去看一下。”她说着就绕到了后墙。
他看了一眼墙高,便说道:“还是你放风,我进去。”
“你又不知道我要找什么,就在这儿等着。”
抚芸不予他说话的机会,就跃到了墙上,随即跳到了院里的树上。等廊檐下的下人走完,她就循着他们的行踪进到了内院。
“老爷,赵家老爷求见。”
书房里忽而传来声音,随即便见那金屿县令走了出来,匆忙去了前院。
她立即潜进了其书房。
“还真是有恃无恐······”她看了桌案上随意放着的书信,眼眸愈冷。
她看着一封又一封书信,气到郁结,将一沓纸张扔得遍地飘。而从前院折返回来的县令,于门口便听得这动静。
“大胆!敢私闯县令府!”
随即那膀大腰粗的县令带着一群护院踢门而进。
抚芸正愁一肚子火没地发泄,看见他,眼中怒意更甚。
“你还是替自己祈祷吧!”
男子见得其眉心处的飞火印,心底一颤。
“国师······”
她冷笑道:“认得我?”
“大胆女贼,还敢假扮国师!”男子立马否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国师怎会出现在这里?把她抓起来,本官要重审!”
她也懒得与他们多做解释,拔出腰间的利剑,欲要与他们做一番争斗时,从窗口飞来了数把飞刀,直接将那几个壮汉放倒。
“还不走?”窗外的人提醒道。
那县令最先反应过来,逃出了书房,抚芸亦是抓起桌案上的几封信,跑出门后,才见悠闲坐在高墙上的孟锦弦。
她向着他跑去,而那县令叫来了更多官兵。
“把她抓起来!”
抚芸从廊檐跃到了假山上。
“往这边,我接住你!”孟锦弦再提醒道。
她点了点头,随即借力于假山,向墙上飞去,他先抓住她的手,便将人拉进了怀中,她没来得及反应,被直接带着飞下了高墙。
而墙下亦是官兵围堵着。
孟锦弦拉着她往人多的街巷跑去。
彼时,文默带着一队守军进入了金屿城。
满街的官兵将集市闹得鸡犬不宁。
“是他们太有警觉了,还是国师不行啊······”他看着四处围堵的官兵,轻笑调侃道。
抚芸气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
没过多久,两人又被追着跑向了城门,然而城门处也有一群官兵围堵上来。两人随即被层层包围住。
“还想跑吗?”
那县令胜券在握地向两人走来。
“哼······”她冷哼了一声,“我要是你,就立刻收包袱跑路了。”
“还敢口出狂言?”男子被激怒,厉声命令,“给本官拿下!”
两人都握紧了剑,随时准备着作战。
“谁敢动!”
一声令下,一队人马将官兵包围。
文默立即下马,向她跑来。
“国师!”其脸上的惊喜极甚。
她放回了剑,亦是惊喜。
“文默?”
县令顿时惊愣,随即又反咬一口:“还敢冒充国师!”
文默随即拿出了腰牌,众人见此皆跪下行礼。
“把人拿下。”
官兵立即倒戈拿下了那县令。
“小人不识国师,罪该万死,国师恕罪!”
抚芸见得他那副模样,所有的嫌弃都写在了眉间。
“带下去,按法处置。”她利落地收回了剑。
“小人知错了,国师恕罪······”
县令求饶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国师,王大人和二殿下已经在南阳城了。”文默立即禀报,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您没事吧?”
“无碍。”她看向孟锦弦,“该你了。”
他向其挑了挑眉,随即上马,带着一众兵马向着县令府前进。
不过一日,往日常人不敢靠近的县令府,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翻了个底朝天。而在围观的人群中,昨日在客栈围堵的赵小姐,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坐于马背上,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的人,脑海中忽而再现昨日他踏进客栈时,宛如无所不能的神明一般,给了她希望,而今他也真的将她从火坑中救起。琇書蛧
女孩想至此,双颊已然染上了红晕。
抚芸一整个下午都待在了牢狱中,回了客栈也没有停下来,写完送回燕都的奏折,还要写信给在南阳城的王喻。
“为何不穿那绾色的衣裙呢?”不知何时坐于其窗前的孟锦弦瞧着她玄色的外衫,眉头微拧。
她没有理他,继续写着信。
“你若是真闲,就去后院喂马。”
他从窗上跳下来,瞧着一桌的笔墨,随手拿起把玩着。
“我是很忙的,但是这段时间与国师相处惯了,不见国师,还有点不太习惯,所以特意来看一看。”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我还真该谢世子的惦念了。”
“不用谢,你写你的,我就坐会儿。”
她也不再理会,只继续忙着。房内忽而只听得了毛笔落于纸上的声响,案上的烛光亦是摇曳着,祥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两人的心境再不是从前。
等抚芸落下最后一笔时,看向身侧,安静坐着的人已然没有了身影,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幻听一般,清醒时,也就只剩了满屋的清冷。
她放下笔墨,剪落灯芯,不想让那样的空落感占上上风,便缩进了被褥中,将一切都阻隔于外。
温和的夜风,逐渐吹淡了星月,天边的群山显出了轮廓。
前行的队列,缓缓移进深林之中。车帘随着摇晃的车身,时时荡起,而之见得坐于马背行在最前面的人,她忽而想起楚国漫无边际的草原,狂啸不止的风,和肆意驰骋的少年人。
“鸣王有二子,皆为骁勇善战之人,年少出征,占领沙寇的草原,令众多西戎部落臣服······”
她想起原树说起他们时的肃然,很难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与眼前满心城府的人联系起来。
行路两日,终于进入了南阳城。彼时的南阳已经落起了雨。
“国师······”王喻终于见得安然无恙的二人,喜极而泣。
“王大人,先进去吧。”抚芸扶起人,说道。
穆庭元看向孟锦弦,神色阴冷。
“三弟无恙吧?”
孟锦弦与他对视了一眼,才缓缓道:“承皇兄吉言,我毫发无损。”
“那自然最好了。”穆庭元冷视了一眼,随即进了院中。
书房里,王喻立即向抚芸禀报了一些情况。
“老臣已经处理了一些,但是听这南阳的县令说,从南阳前往边南的路中有一群山匪,经常打劫过路之人,使得商户只能走凶险的水路,发生了不少沉船之故。此前他向上面的上报过,每次都被压下来了,想来是有官场之人与其勾结了。”
她点了点头,亦是忧虑。
“要先将与他们勾结的人找出来······”她又看向院里安坐的两人,“剿匪一事就得交给他们了。”
王喻郑重地点头回应:“陛下让两位殿下南下,在燕都的大臣们都在猜测,陛下可能要在此次南下结束后,选出储君来。”
“······难道穆庭彦就没有可能吗?”她喃喃自语,“怎会将他包括进来了?”
王喻自是明白她口中指的人,故而笑道:“三殿下本事过人,在其任了燕都统领一职后,其实不少大臣已经心向于他了。”
“那又不是他······”她幽怨地轻言道。
“国师说什么?”好在王喻并未听清。
抚芸随即改口道:“没什么。”
“······老臣已经将山匪一事禀告给陛下了,陛下明示,此事要交给二殿下和三殿下处理,国师不必插手······”王喻再三犹豫,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陛下原是将评定两人表现的事交给国师的,但钟国相极力反对,说是国师与三殿下······关系匪浅,不足以服众······”
她轻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冷笑道:“那还真是难为他了,为了他的外孙,还得难为他将我拉下水······所以陛下如何说?”
“······陛下说,国师只管做好考察一事,其他的一概不要插手。”王喻小心翼翼地回道。
抚芸眼底阴暗,神情凝滞。
“我知道了。”
“老臣告退。”
王喻离开书房后,她静静地坐着,心底隐约不安。
入夜时,雨势渐增,每个院里都依旧亮着。
“看来,穆盛也不是完全将她当作心腹······”孟锦弦听着孟泽的禀报,低声自语。
“钟国相已在暗地里派了不少人给穆庭元······”孟泽再请示,“殿下需要属下将燕都的死士调来吗?”
他思虑了片刻,才悠然回道:“不必······这本就是一场无甚意义的考验,与他费这些心神作甚?”
“是。”孟泽又疑惑地问,“国师不得北燕皇帝的重用,于殿下而言不是有利的吗?殿下何故劳神?”
“不论她受不受重用,她都不会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况且我了解她······对付她,也用不着多少算计,但倘如穆盛再重用他人,那我们要应对的可就不止她了。”
他想此,手指轻敲着桌面,忽而轻笑道:“不过,她拥有北燕子民的拥戴,满朝文武,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比她更得天子之心······”
孟泽也随其松了一口气。
权力的高位,是被祭在无数的算计和尸首之上的,每个想要得到它的人,从来都不是一身清白。
后来的几日里,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事,除了突然闲下来的国师。
负责接待他们的南阳县令——陈季,忽而见得在院里晃悠的国师,便上前搭话。
“国师。”陈县令行礼道,“不知国师住得可习惯?”
“陈县令准备考虑周到,有劳了。”她看向远处的满池荷叶,“陈县令可知这南阳有何值得一看的地方?”
“南阳城外有一湖,名为幽月,尤为一绝,国师若想去,下官这就派人给国师带路。”
“就不劳陈县令劳心了,我自己去就是。”
不过几时,她就骑马出了府苑,沿着喧闹的街市,往城外行去。
名为幽月的湖位于城外不远处,来游赏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慕名而来的游人。
她也下了马,目光瞬时被湖心亭里的两名舞姬所吸引,她们轻盈的衣衫映着粼粼的波光,宛若戏水于湖中的白鹅,原是洁白无暇的存在,却接受着尘俗的不怀好意。
她记得母亲起舞的模样,也记得那些人对她的污言秽语。
沿着湖边走去,她的目光依旧放在湖心,直至那两个女子注意到她的注视。
“姑娘,是外地人吧?”其中一女子先开口道。
抚芸轻笑着点了点头。
“见得二位姑娘的舞姿,便情不自禁了,还请姑娘原谅。”
两位女孩亦是以笑相邀。
“姑娘客气了,今日城中乐楼有极为盛大的宴会,姑娘也可去凑个热闹。”
“好啊······”她爽快答应。
“自己去看有什么意思?”
身后忽而响起孟锦弦慵懒的声音。她转身便见亦是牵着马走来的人。
“不如带上我吧?”他轻声道。
“你的事情都办妥了?”
他轻笑而言:“没什么进展,所以想来清醒一下,没准就想到了呢?”
他的话如此,但也只有陈县令知道,是他问了国师的去向,才骑马追来的。
抚芸回头向两位姑娘辞别,随即上了马。两人并驾而行着。
“不要拿你的那些话来诓我,你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吧?”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国师这般了解我?”他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嘴角的笑意未曾消过,“那你知道我想了什么对策?”
“孟锦弦,这皇储之争可不会这么简单。”
“是吗?”他回应道,“那我可得好好思虑一番了。”
“你休想。”
沿湖而行的两人,在外人看来就似心意相通的伴侣,而不知两人之间的锋芒对立。
南阳城的乐楼在整个南方都是赫赫有名的,云集了不少江湖中人。
暮色四合时,游完湖的两人亦是骑马,一前一后进入了城门。彼时的南阳城已然灯火辉煌,宛若黑夜开启了另一个世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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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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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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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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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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