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边吃一边说道,“不是十分厉害,也不是要人命的那种。估计是他得罪了谁,人家想整整他。”
“哦”,老王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现在懂降头的人不多了,怎么会在我们这些地方出现?”末了又道,“你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类东西,自己小心点,降头这玩意儿邪得很,要是碰上厉害的降头很麻烦。”说完老王沉思了片刻,“一会儿你跟我回去一趟,我给你点东西。”
我顿时来了兴趣,“还有意外收获?什么东西?”
老王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吃饱喝足,一起回到了老王住的那套小居室。老王又恭恭敬敬地端出那个海黄的盒子,说道:“把衣服解开,胸口露出来。”
“什么情况?”我疑惑地问。
老王郑重地说:“我们内地少有降头出现,你又把那降头邪祟小十三郎打散了,我担心使降头的人纠缠不清,用更厉害的降头对付你,所以给你一套护身的宝贝。”
“你有好东西一起给我得了,怎么还像挤牙膏一样。”我嘟囔着说,“那使降头的人不可能知道是我吧?大家从来就没照过面。”
“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怎么说你也是咱们上清派唯一的传人,以后掌门的位置也是你的,我不得小心伺候着点!”老王眯着眼“嘿!嘿!”笑道。
我朝他一竖大拇指,“仗义!老王,你可比以前懂事多了啊。”说完我有些狐疑地又道,“但我怎么感觉你这转变有些突然,不是编着套等我钻呢吧?”
老王白我一眼,“呸!你也够不要脸的。我要编着套让你钻,也得图你点啥,你他妈有啥让我好图的?不图你啥,还给东西,这种套你倒是编两个让我也钻钻。”
我嘿嘿笑着说:“老王你怎么说脏话!”
老王没再理我,从盒子里端出那方玉印,一见那印,我立时两眼发直,愣愣地看着,竟有些呆了。
只见那方印通体黄色,三寸见方,印面厚约两寸,印纽高约一寸二分,镂雕龙螭纹,形式古朴,一见便给人厚重、温润之感。
“我滴个乖乖!”我惊呼一声,不自禁地凑近了看。
到得近前,只见这玉印竟呈半透明状,颜色分布均匀,色泽柔和剔透,通体没有半点杂质,在灯光照射下,光影沉入其中,丝丝缕缕泛着光辉,缓缓流动,仿佛水中的鱼儿。再看那印纽,竟是两龙两螭,首尾相连,上下翻飞……
老王见我愣着不动,张着大嘴,眼睛都快要掉落出来,一巴掌扇在我脑袋上,说道:“你是要吃了它还是怎么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嘿嘿”笑着道:“这玩意儿不得了!”
老王瞥我一眼,“你又知道?怎么个不得了?”
我说:“没看错的话,这是和田黄玉吧?这品质,少见,比起一流的羊脂玉怕是也要稍胜半筹。”
“这你也只知道?”老王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不是给你说过吗?”我端详着那玉印说道,“我平时爱看点这方面的书籍。”
“能值多少钱?”老王也来了精神。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依我看,绝对是有价无市的高档货。你看啊,首先这材质,绝对是顶级的和田黄,这就值不少了。
再看这印纽纹饰,直追两汉古风,咱们祖师婆婆不是魏晋时期的人吗?但是魏晋时期动荡战乱,玉文化的发展受到了抑制,曹魏文帝又下过一些禁令,使得葬玉制度更是一落千丈,因此这时期玉器制作呈衰落趋势,玉器纹饰也仅在写实和简括的范围延续,所以这时期少有精工、精品。即便有,也多是沿袭两汉风格。
而这印纽,却是双龙双螭,纹饰繁复但技巧工精,完全是两汉鼎盛时期才能有的状态。所以这方印,即便不是两汉的传世之宝,也是魏晋时追袭前代遗风的精工之作。
现在市面上对玉器价值的评估主要从材质、器形、技艺、历史价值等几个方面综合进行评判,只要能在其中一项占到顶级,都已经是价值不菲了。
再看咱们这宝贝,无论从玉质、器形、技艺、历史价值这几个方面来说都是天花板级的存在,你说是不是有价无市?”
老王将信将疑,“值钱这我知道,但是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绝对不夸张!”
老王又拿着印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突然说道:“奶奶的,扯远了,你过来,拉开衣服。”
我一愣,“怎么滴?”
老王也不答话,掀起我的衣服,直接就在我胸口端端正正盖了个印。然后又在我左右掌心各盖了两下,印文却不方正,而是旋转了角度。摊开手心,只见两次旋转了角度的印文重叠,竟丝毫未见杂乱,而是奇迹般地自然契合,呈现出一番别样的印文图案。
盖完后老王把印放进盒子里,又恭恭敬敬地捧着放进衣柜。
“这,这就完了?不是要给我吗?怎么个情况?”我有些无语。
“给你?你都说了是无价之宝,能随便给人吗?闻个味儿就不错了。”老王说道。
“盖个章也算是宝贝?这能洗掉吗?”我摊着两手说道,“身上倒无所谓,手上的怎么办?我以后怎么见人啊?两手一伸,一手盖着一个戳,人家怎么看我?有病?还是邪教?”
老王转过身来说道:“你放心,一会儿就没了。”
“哦,那还好”,我点点头,“不过这玩意儿有什么作用啊?”
老王“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方玉印是我上清派祖师留下来的宝贝。盖在你胸口那一下能起到类似于金刚护体的保护作用,左右手掌那两下能让你有类似于掌心雷的能力,以道气激发,左阴右阳,你自己记住了。有了这套宝贝,能攻能守,一般妖魔邪祟近不了你身,你就偷着笑去吧。”
“我滴个天!这个,那个什么印……我滴个天哪!”我兴奋得都不会说话了。
“但是你记住,这套印不到万不得已别乱用”,老王严肃地说,“而且不能因为有了这个就荒废了修行,我之所以一直没给你就是这个原因。”wWW.ΧìǔΜЬ.CǒΜ
“知道了,知道了。宝贝没到手,留个念想也行。老王你可得把那宝贝收好了啊,以后都是我的。”我叮嘱他道。
“你的!你的!”老王恹恹地翻着白眼,“奶奶的,怎么越看越像败家的玩意儿。”
这时的我,像是刚刚找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只顾着好奇地把玩,哪里还听得进话。
老王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夜晚,我躺在床上,身上和手掌的红色印迹已经消失,然而我内心的兴奋却还没有消退。真希望那晚的小十三郎再遇见一次,看我这一次不拿掌心雷轰死你。想象着以后可以像电影中燕赤霞“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那样装逼,心里便不自觉地乐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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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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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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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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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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