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这人招了再动手也不迟!
“你是想说,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女孩是孤辰劫煞吧?”
借由第二眷属鸦之魔神玛帕的读心能力,事态的发展完全在暗之魔神掌控之中。
无需以话术周旋步步为营,没有委婉成分的问句直接撕开那张丑恶的遮羞布。
算命先生眼神躲闪,脸上不可置信——这名少女为何能够获知自己内心的想法?
申鹤立刻明白了些什么,记忆里有什么串联在了一起,心中酸楚疼痛,血脉里凶暴的戾气翻涌。
莫伊莱的话语就像不掩锋芒的利刃,揭开黑暗的表层,直插人心的渊底:
“毕竟将谣言散播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可你知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吗?”
“谣言是你的武器,你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内心的快感,可受害者却要为此蒙冤,闹得家破人亡!”
换作往常,这位造谣的惯犯一定会嗤之以鼻、蔑视道德,可如今他的小命可全全掌握在对方手里了,自然是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只是龇着牙,不屑与倔强地嘲讽:“可你们应该也知道谣言止于智者,没有好事的群众,谣言又怎会散播出去?”
全身上下他只有嘴是硬的。
“这样的事儿我可没少干呐——他们无知而愚蠢,只要稍加错误的引导,便是散播谣言的有力工具!”
“他们以正义为旗号,借此名头审判一切自己看不惯的个体,而我不过在其中推波助澜罢了——谁又会知道是我在传播谣言呢?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这样的事。”
荧摇摇头:“荒谬可笑。如果没有你这个病原体,又何来谣言的病毒?”
尽管算命先生知道自己处境,
但他在缓过神来后意识到对方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因此也就大胆了起来:“你说如果没有缝隙,苍蝇还能钻进鸡蛋吗?”
“这..._(:τ」∠)_”荧没有再回话,因为她知道在谣言这件事上,被当成枪使的群众才是主因。
莫伊莱却有着更深的见解:
“比疾病更可怕的是谣言,谣言就像传染病一样传播。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正如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产生相应的抗原体。”xǐυmь.℃òm
“就像一把火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点着了:难道不去怪那把火,反而怪屋里的东西不防火吗?这样明显是行不通的。”
“每一个谣言的传播,都是对社会公信力的巨大伤害。百害而无一利的谣言,到底什么是滋生它的黑暗沃土?”
见算命先生牙齿咬着嘴不再反驳,荧也乘胜追击:
“有些人是从众心理,有些人则是素质不高,缺乏基本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即使谣言毫无逻辑、漏洞百出也信以为真。”
“...”申鹤憋屈着:她没有心思听正反方辩论,她现在就想着把这算命先生揍一顿!
她的感知与逻辑仍然混沌又朴素,缺乏经验常识,只能看见最简单直接的那一种。
于是...
“诶呦,你干嘛?”
算命先生直接被申鹤一手拎了起来,迎接他的将会是一顿毒打。
“虽然有点奇怪,但事情应该解决了吧?咱们把这家伙交给千岩军便好。”
荧听着罪人的哀嚎与求饶,觉得有些爽快。
莫伊莱却是背过了脸去:“大概吧...这个时候烟绯应该在职,可以让她帮忙多判几年。”
“这...不太好吧?”
看见莫伊莱故意背过脸去,荧还以为她是在同情这人,结果下一秒自己就惊呆了。
“公事公办罢了,我那名为温柔的理念应加一条:有罪之人应得惩罚,恶极者不可心生怜悯,当以【死之羽】审判。”
莫伊莱表情严肃,毕竟是无垢的少女,在某些方面她和申鹤倒是如出一辙地纯粹。
“Σ(TωT)莎莎,你是不是对公事公办有什么误解啊!”
“还有,怎么感觉你和我一起旅行后,温柔的理念好像慢慢变了呢?不会…是被我带坏了吧?”
荧只是开个玩笑,谁料莫伊莱竟又认真地回答道:
“唔,我对你就很温柔啊。这也要分人的嘛。这个人害得申鹤家破人亡,对他温柔就是对申鹤的残忍吧?”
“其实(´。・v・。`),这被封印的五百年间其实我已经思考了很多。我的理念应该做出补充——嗯呐,不是否定,而是补充!”
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紫鸢的眼眸不掺杂垢:
“不然的话,(๑òᆺó๑)我真的感觉自己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荧突然觉得心虚,但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
于是荧煞有其事地握住了莫伊莱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眸宣誓:“莎莎,我不会把你卖掉的!”
“诶?噗,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无垢的少女哑然失笑,转而清澈的眼眸收敛了光辉,伏在旅行者的肩头低语:“荧,你不会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吧?”
可回答她的,却是对方的深情一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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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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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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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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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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