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小心,那木制的墙竟被她按得陷进去一寸。
毕竟申鹤天生怪力,她可是能徒手搬动鸣霞浮生石的女人…
她身为凡人却体质特殊、意志过人,又极有仙术天赋,所以很受众仙家认可。
“申鹤?”荧不由得担忧起来。
“无需介怀。我的记忆...多出了一份。”
申鹤艰难地强撑着,完全看不出她像是没事的样子。
“看来是因为你如今身在这个时空,时间线的补全没有跟上你,所以你没有改变原有记忆,反而是在原记忆基础上加了改变时间线后的记忆。”
莫伊莱若有所思,同样有些担忧:“现在如何?”
“母亲治好后,父亲不会再去寻访古籍,不会再招来那黑色‘仙灵’,不过…”
脱离红绳的申鹤对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在孤辰劫煞的消息广为传播后,失智般的村民们…”
“原来如此,还有这么个节点需要更改。走吧,咱们去找那个路过的算命先生。”
说着撕开时空裂缝,三人转身离去。
而这一切于申鹤父亲眼中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自说自话地轻声嚷嚷着:“仙人!果然是仙人!”
他虽然敢于直面妖邪为民除害,可同时也是个敬仙信神,很迷信的人——
否则他就不会相信古籍中召唤出的“神”可以治妻子的病,也不会相信邻里街坊流传的孤辰劫煞一说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刚才看到你小时候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孤辰劫煞命格。”
莫伊莱走了几步,停住。她回首望向申鹤,表情很认真:
“这意味着七七对清铃花凝珠的愿望对于你施加的影响是最【本质】的,你是孤辰劫煞一说如今不过是个谣言。”
“既然如此,那个所谓的算命之人为什么还说你是孤辰劫煞命格呢?”
荧也察觉到了这个疑点:“对啊,如果申鹤已经不是孤辰劫煞,那个算命的为什么还硬要说她是呢?”
“等等,而且那人是从哪里看出申鹤曾是孤辰劫煞的?突然就冒出来的名词?”
隐隐约约,她们感觉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暗处操控着一切。
“不对劲...”
“一定是有外力介入,从中作梗。”
说起能够在不同时空出现的存在,莫伊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以窃取为权柄的千面之魔神,曾为娜莎•旦塔琳之物。
“时间之海已经顺着提瓦特地脉的记忆将我们传送到了最正确的时空,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结合线索,莫伊莱心里有所猜想:
既然指认申鹤为孤辰劫煞命格与申鹤本人是不是这个命格无关,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申鹤来的?
第一种可能:该存在过于强大,并不受时间线改动影响,可能性甚微。
第二种可能:歪打正着,那个传播的源头根本不知道申鹤是不是孤辰劫煞!
而第二种可能,在她们看到一位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后得到了证实。
明明摆着算命的摊,却在说着与算命完全无关的事。
“你说岩王帝君啊?青年俊美国安公,提瓦特第一翘臀!”
“他温柔有钱,常常主动买单,是一位很有摩拉的神!”
带着墨镜假装自己瞎了的算命先生隐隐可以看出几分俊逸,却是一副吊儿郎当、贼眉鼠眼的样子。www.xiumb.com
“他说的那第二句是钟离吗?我说那也不是钟离!”
荧黑着脸向申鹤小声确认:“嘿,那个算命先生,就是他了?”
申鹤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没什么印象了…我不能确信。”
“试试底细?”
荧刚要上前,被莫伊莱拦下。
顺着莫伊莱的眼神示意,
荧看见一对夫妻牵着一个活泼可爱的黑发女孩就要路过算命摊。
是申鹤夫妇和尚未变成白发的小申鹤。
“那是...我?”
年幼的申鹤左边握着父亲的手,右边抓着母亲的手,又蹦又跳地,走路的时候恨不得凭借父母的手支撑起来。
“呵...”
申鹤摇摇头,隐隐发笑。
然后却见,一家人被那算命的拦住:“等一下,等一下,要不要来算算命?”
母亲很警惕地扫了这怪人一眼,皱着眉头抱起了小申鹤,对这看上去就不是好东西的算命先生一脸嫌弃,想要立马离开。
心智纯粹且迷信的父亲却是像个大孩子一样兴奋:“算命?怎么算法?诶,您瞧瞧我是不是那大富大贵的命啊?”
在暗处观察一切的三人陷入了沉默的状态,尤其是申鹤,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无语。
“爸,你下载国家反诈骗app了吗?”
倘若是现代,申鹤可能会如此吐槽吧。
“咱们走。”
母亲拉住父亲,前者的表情在后者眼里宛若一道劈开天穹的霹雳,父亲咽了咽口水有点悻悻然。
他尴笑着挥挥手:“还是不了,还是不了。大师,已经再说…诶,疼疼疼!”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嘛?等等,别揪了别揪了…我的耳朵啊…”
耳朵被老婆揪着,申鹤的父亲终究还是无奈而狼狈地离开了。
“噗...”申鹤看到母亲这样,不觉笑出了声:原来父亲是妻管严啊。
算命先生则是望着这一家远去,眼神隐隐有丝阴戾,像是嗅到了商机。
“驱邪世家的旁系?呵呵...”
正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却是冷不防一声巨响,他被吓得差点从椅子掉到地上。
一位气质如仙的白发女子闯入了他的视野,可所用的却是在他看来“粗鄙”的蛮力。
“干、干什么?砸场子啊你?”
算命先生说话结巴起来,因为申鹤的气场很强大。
谁料申鹤竟一言不发,仅仅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让这算命的觉得很诡异,心中不由得恐慌起来:“我、我警告你哈,我可不是好惹的!”
莫伊莱叹了声气,感觉她自己的第一种想法可以排除了。
荧却不动声色地上前:“别误会,能帮我算算命吗?”
看着自己的木制算命摊在申鹤一拍后竟出现了不断开裂的纹路,算命先生也不敢提摩拉的事,只是一味地点头。
“看手相还是...”
“脸相。”
“姑娘你是求财,还是求感情?”
“你猜?”
“三位女侠,你们是来砸我场子的吧?”
“你猜?”
算命先生几乎要崩溃:“不是,我怎么猜啊到底?”
荧调侃起来:“你不是算命的吗?喏,棋子上还写着瞎子半仙呢,难不成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这...”那算命先生眼珠子咕噜一转:“没错!”
“没错你个、大、头、鬼!”
一字一顿,荧从神奇的旅行者背包里掏出一把以理服人来,说罢就要砸下去。
这个金发少女简直是魔鬼!他吓得在地上不住地往后退,神色惊恐:“等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算命先生哪里见过这场面,直接吓傻了:凭空出现?莫非是仙人手段!
坏了,装半仙这下碰着真的了!他恨不得连扇自己几个巴掌!
而后,他又看见——
“咕。”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仅一个冰冷的眼神,他就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是那位黑发的少女翻开了他算命摊位上的古书。
当她看到“孤辰劫煞”四字时,
向那为了一己私利而致使申鹤家破人亡之人投向了足以让人窒息的视线。
紫鸢的眼眸冷意十足,而今不过是无底的深渊。
以深渊之力拟态出的死之权柄,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展对罪者的审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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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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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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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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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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