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鸿门宴,她若是去了,怕是要自取其辱。
可不去地话她就无法了解贺行之这么做地动机,他把全部财产都转移到她的名下,那他要拿什么来娶秦可晴?虽说离婚他就能拿回百分之五十,可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路遥想着答案,不知不觉就在浴缸里泡了很久。
“砰砰砰!”
拍门声打断她的思路,扭头才发现,等的不耐烦的贺行之已经进来了。
路遥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你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
贺行之等了那么久,见路遥一直不出来,实在是憋不下去了。
“不是还有两个卫生间吗?”路遥问。
她还不等说完,贺行之已经用钥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啊!”
路遥一声尖叫,直接把头埋进浴缸里,浴缸的水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贺行之行动迟缓地走进来,看到路遥钻进水里躲着他,嘴角微微扬起来。
他心无旁骛站在马桶前,一脸淡然地解决个人问题,心里却有种恶作剧的快意。
路遥听到奇怪的水声,气得用手直拍水。
然而坚持不了多久,她在窒息的前一刻,把头从水里抬了起来。
她抹了把脸,睁开眼睛的时候,贺行之正慢条斯理的拉裤链。
路遥像看仇人一样瞪着他。
贺行之故作体贴地问:“想看看么?”
“不想,你别动!”路遥第一时间大喊。
贺行之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挑了挑眉毛。
过了一会儿,路遥平静下来,就觉得不对劲。
她再次去看贺行之,发现他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胸前,好像喝饱了水似的饱满圆润,路遥脸颊一红。
她恨不得一个大耳光抽到贺行之的脸上!
但现在至关重要的是护住那片春光,她双臂交叉挡住,气得小脸通红。
“呵呵。”贺行之轻笑一声,转身向外走。
他边走边说:“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和你一起洗。”
路遥甩手扬起一片水花,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怒。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贺行之!
“你也不怕把你的伤口泡脓了!流氓!”
路遥气急败坏地骂,贺行之不为所动,权当没听见。
路遥心想这家伙怕不是在家里憋疯了吧?毕竟这腿伤在身,他没办法出去花天酒地,所以矛头就对准了自己?
路遥细思极恐,觉得再这样单独相处下去,恐怕迟早要出事。
但她之前夸下海口要给人家生孩子,出事也是不可避免的。
内心陷入矛盾中,现在的局势,真是混乱不堪。
她去衣帽间挑了一件湖蓝色的晚礼服在身上比了比。
长裙拖地,一字肩显出秀气的锁骨,端庄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
眼看着夕阳的余晖映入房间,已经收拾妥当的路遥望着镜子里的人,恍惚间有些陌生。
精致的眉眼,秀挺的鼻骨,莹润饱满的丰唇,以及天鹅般优雅细长的美颈,宛若古典油画中走出的仙子。
可是,这幅精致的脸庞,在时间的抚慰中,已经不复当年模样。
空荡荡的脖颈显得突兀,路遥选了条珍珠项链戴上,正好到了出发的时间。
她款款走出更衣室,贺行之已经西装革履地在客厅等她。
“你这样被他们看到,要怎么解释?”路遥看着贺行之的腿问。
“不需要解释。”贺行之说着,招手示意路遥过去。
路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有乖乖走到他身旁。
贺行之勾勾手指,路遥疑惑的走过来,俯身低头,她以为贺行之要对她说什么悄悄话,没成想他却伸手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
“嗯?”路遥正疑惑,有感觉到脖间传来一片凉意。
她低头看,那条血钻项链竟然被贺行之戴在她颈间,顿时面露不解之色。
贺行之完全没在意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件犹如艺术品般的颈饰,“这样看起来没那么土。”xiumb.com
路遥被他揶揄了一下,狠狠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贺先生真大方,我这个人不仅土还很贪财,到了我身上的东西,再想拿回去,可就没门了。”
路遥意在警告,既然这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贺行之就别想再去送给别的女人。
贺行之徐徐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那就谢谢贺先生了。”路遥摸了摸锁骨中央的那枚血钻,深红的流光与裙子的湖蓝交相辉映,平添几分贵气。
两人从别墅出来的时候,站在车门外等候的鲁宁都不自觉地感慨,真是天作之合!
可他又从两人之间感觉不到任何夫妻间该有的温情,反而有种怨偶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容不得多想,这对儿夫妇已经到达车前。
鲁宁急忙打开后门,等贺行之和路遥坐好,才启动车子。
晚餐的地点选在江都最高级的西餐厅索菲亚,会员制的要求,让这里成为了只为上流人士提供服务的地方。
当路遥和贺行之出现在包间门口时,所有人洋溢着笑容的脸顿时都垮下来。
江亚蓉首当其冲堵到门口,低声质问贺行之:“你带她来做甚么!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秦可晴本来还像说服自己,或许贺行之带着路遥来,是想让路遥认清现实,当众将她扫地出门。
可她却看到了路遥颈间的血钻,那分明就是慈善拍卖酒会上,贺行之拍下的。
她一心以为贺行之会将这枚血钻送给自己的……
心中嫉火灼烧,她极力克制情绪,关切而又紧张地快步走到贺行之面前:“行之,你的腿怎么了?”
“可晴,回来!”秦可晴的父亲秦淮生语气不悦地命令。
“受了点伤,养几天就好了。这件事,路遥作为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也应该参与,所以我把她带来了。”贺行之从容不迫地应对着众人。
路遥悄悄挺直后背,这种时候,她只能自己为自己撑腰。
她不知道这顿饭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她要随机应变,至少现在看来,贺行之与秦可晴之间并无暧昧。
“坐吧,把话说开也好。”贺远山面色凝重,他打量了路遥一番,心想贺行之应该不会乱来,这次带她来,恐怕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离开贺家。
秦淮生和妻子许芳之相视一眼,表情都非常地不开心,坐在一旁的秦可晴也是如坐针毡。
秦淮生知道她未婚先孕,还是插足别人婚姻的时候,大发雷霆,要不是隔着电话,他可能真地要对女儿动手。
秦可晴在父母面前却没说实话,她说两人是酒后乱性,也是旧情重燃。
贺远山和江亚蓉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换儿媳妇的好机会,在电话里和秦可晴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行之和路遥根本就没有感情,你们放心,他们很快就会离婚,我们会马上娶可晴进门,绝对让可晴风光大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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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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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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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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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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