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雅克萨,可谓是荣归故里。因为沙皇授他大将军的军衔,对他委以重任,命他和沙俄老将托尔布津平起平坐,共同来对付平安府。
马洪伟踌躇满志,一点也不否认,自己的确是抱着雄心壮志来的,因为在沙俄的娇妻和一双儿女,还眼巴巴地盼着,他能前程似锦,锦上再添花呢。
但是,现实和想象,终究有着天壤之别。他不得不承认,和平安府三番五次的较量,虽然彼此间都是有输有赢,归根结底来说,他还是屈居平安府之下啊!
平安府,就好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他根本就探不出里面的水深水浅啊!
更令人雪上加霜的是,一个平安府,尚未彻底扫除,康熙小儿,却又来了个御驾亲征,直接进驻平那府。如今,这两股势力合二为一,马洪伟,竟产生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大限之期,竟已不远矣,而自己,却又似乎是黔驴技穷,回天无力了。
托尔布津一脚跨进门里时,看到的,正是马洪伟的彷徨无助。他的唇角,不禁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哼!这个目中无人,夜郎自大的家伙,是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马洪伟皱眉,不悦地盯着不请自到,冒然闯入的托尔布津,淡漠地问:“将军,有事吗?”
他妈的,这帮洋毛子,老子呕心沥血,把心掏给他们吃,他们还嫌老子的胆苦,每到生死攸关之际,总是和老子格格不入。哪像当年在彭振岳手下那帮激情澎湃,肝胆相照的朋友啊,平日里吃喝玩乐,推心置腹地称兄道弟不说,就是在生死攸关之际,不但可以两肋插刀,而且还可以毫不犹豫地同生共死呢!
托尔布津鄙夷地斜睨着他:“马将军,我不得不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沙皇,很怀疑你的实战能力,他觉得,你侃侃而谈的作战计划,就像是纸上谈兵,听起来头头是道,用起来却一无是处。这几次,我们以众欺寡,却未能讨到丝毫的便宜,已经毋庸置疑地,证明了这一点。你对此,有何解释吗?”
马洪伟苦笑,一语双关地说:“没有,我无话可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谁让我们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
这几天,他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睁眼闭眼间,眼前闪动的,都是那天孕荣等人,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竭尽全力地,想保护其他人全身而退的举动。他麻木已久的心,竟渐渐苏醒,颤动的令他心痛。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自己卖友求荣,在沙俄整整十年,十年间,有哪一个沙俄人,会为他奋不顾身地,在枪林弹雨中,与他生死与共呢?
叶落归根,鸟倦思林,如今,他的灵魂,还能在故国的土地上,找到一处安息之地吗?
托尔布津,虽然是中国通,说起汉语来,流利自如。但是,有些话,虽然会说会听,却未必真正懂得其中的意思,所以,他并未听懂马洪伟的弦外之音。
他依然是得理不饶人地追问道:“马将军,大清朝的皇上御驾亲征,与平安府合兵一处,这对我们的威胁相当大,你可有什么对策?”
马洪伟:“没有,属下正在想!”
托尔布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是大清国的人,对他们的排兵布阵,应该了如指掌,这次他们是来势汹汹,你难道还没想出应对之策?”
马洪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我已经离开大清国整整十年,这十年间天翻地覆的变化,岂是我所能掌控的?现在我们面对的,都是一帮后起之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我想,还是我们共同来想办法吧!”
枪打出头鸟,这次,他可不想成为替罪羔羊,任人宰割了。同流合污,随波逐流,即使是失败了,那也是两个人共同来承担责任,他干嘛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傻到一个人来背黑锅啊?
托尔布津阴冷地瞅着马洪伟,颐使气指地说道:“大清朝的皇上御驾亲征,剿灭我们的决心,已经是昭然若揭,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对决的关键时刻,这次若然失败,我们都将小命难保,希望你这次,能全力以赴,小心应对。沙皇更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这最后一次机会,将功赎罪!”
马洪伟兴味索然,语气懒散:“船到桥头自然直,计划再好,终究是赶不上变化,所以,先别画饼充饥了,还是先好好地派出探子,去探清楚他们的军事意图和动向吧。”
托尔布津皱眉:“马将军对这一役,似乎是没有志在必胜的把握?”
马洪伟冷笑,心中的郁闷,却是不吐不快:“别来探究我的心思,就冲这条断臂,我也会和平安府势不两立!更何况,我的妻子儿女,还是你们沙俄人,我绝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们在沙俄,永世不得翻身的耻辱!“不是不想回家,而是牵绊太多,已经回不了家;不是不想回家,而是罪孽太重,回家,已无容身之地;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国已不国,家已无家;他终究,要化作异国他乡的一缕孤魂野鬼了!
恨谁?怨谁?又怪谁?早已经无从知晓,只能是自作自受吧!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托尔布津:“马将军还能审时度势,那就好,就让我们同心协力,让康熙小儿有来无回,让平安府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马洪伟:“我建议,你听清楚了,我只是建议!我建议,我们可以采用速战速决的办法,先打掉敌人气势汹汹的嚣张气焰,挫其锐气,避其精锐,然后再个个击破。”
托尔布津:“理由呢?”
马洪伟:“理由就是,我们一定要在入冬之前,解决战斗。因为入冬之后,我们的后方给养,很难及时补充到位,到时候,天寒地冻,人困马乏的,不用敌人出击,我们的战斗力,就会自动削弱一半,而现在,我们则是人强马壮,粮草充足,正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xiumb.com
托尔布津:“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我会立即向沙皇请示。”
马洪伟:“请转告沙皇,我会忠心不二,以死效忠!”
托尔布津:“好,我一定会将马将军的话,如实转告沙皇,相信我们伟大圣明的沙皇陛下,聆听了马将军的表白,一定会大加赞赏。”
马洪伟阴森森的眸光里,闪过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忧伤。但愿此举,可以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为娇妻爱子,换来些许的安逸和平静吧,这或许是目前,他力所能及的,为他们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赤血剑更新,赤血剑风起云涌第85节各怀鬼胎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