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跟着一位公公行走在皇宫之中,朝臣进宫无不谨小慎微低头踱步,就连老曹也是微垂眼帘的做样子,如曹昂这般好奇宝宝一样伸长脖子观望的可谓是第一个。
领路的公公暗暗叫苦,换了旁人他敢训斥两句,但这位爷可是敢炸开皇宫的主,最主要到最后竟还堂然皇之的走出去了,单这份能耐也不是他一个小小阉人敢指摘的。
虽然如今看着陛下不气了,但在宫里当值的他可是清楚的很,那一天愤怒的皇上劈碎了棺材,烧了一座宫殿,还把大批的禁卫处死,至今晚上熄了火烛,都隐约能听到枉死的冤魂在宫城里哀嚎。
就是这般怒火冲天,却始终不曾动这位爷,原因他能猜到一二,尤其昨晚荀彧来过后,喜怒无常的皇上竟然要拉拢这位爷了。
所以他真的信曹昂是雷神降世,是星君落凡尘,不然也不会让天子都放下愤怒与身段来示好。xǐυmь.℃òm
想到这里,他动了一个心眼,主动示好给曹昂介绍起宫里的风景。
曹昂看了他一眼,并不点破小心思,反而笑着问:“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回曹公子话,奴才温有德。”
“原来是温公公,方才有劳公公辛苦介绍,这里有一点心意,还望公公莫要客气。”
温有德推拒:“岂敢岂敢,这都是奴才应该做得。”
曹昂硬塞过去,温有德见状也就收下了,而脸上的笑意也堆的更浓郁:“奴才也时常去皇后宫里伺候,说起来也是一家人了,那奴才就谢过大公子赏赐了。”
简单一句话,信息量很大。
点破曹昂跟曹宪的关系,还看出曹昂并未有杀妹之心,又说出自己跟曹宪熟络,点明了不少东西。
加上从曹公子到大公子,再有赏赐二字,可谓妙到巅峰,这也是个聪明人。
曹昂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位温有德公公,年岁约莫四十岁上下,懂分寸,知进退,关键是个聪明人,曹昂的好意他不仅接收,还进了一步。
这个人要让人情处好好查查,要是能用上,他不介意拉拢过来,毕竟宫里有眼线对自身还是有好处的。
“大公子,您先在这里侯着,奴才这就进去禀报。”公公刚刚说完就见曹昂不管不顾的朝殿内行去,一脸急色追上去,但当看到曹昂的神色后,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甚至身子也悄然落后一人的位置。
的确知进退,曹昂暗赞了一声,然后他犀利的目光逼退了禁卫,迈步进了朝堂,恰好听到老曹跟读书人的争执。
“最初只是觉得子修那孩子没读书的天分,所以才让去主修武。”
“没天分?我看你是不当人子,误我大汉文坛。”孔融硬怼,一点也不给老曹留情面。
老曹脸色难看,刚要震怒,突然更多的读书人指责起他,不当人子、有眼无珠、误人子弟、拖累文坛,各种唾弃之声淹没了老曹,这一刻朝堂的读书人不是一个人战斗,他们是在为心中的信念,读书人的种子而战斗,就算死也不怕,君子当死得其所!
老曹还是很宽容的,没有怒而拔刀,只是一顾的辩白,但辩驳声在唾沫中微不足道,曹昂看得兴奋,就差拍手叫好了。
什么时候见过老曹这么狼狈过,简直心情不要太好。
“老曹呀老曹,平日里你欺负我,没想到今天会因为我被别人欺负吧,痛快,痛快。”
“吾儿子修,你嘟囔什么呢?”
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响,曹昂吓得连连后退,靠,果然不能在背后说老曹坏话,说曹操曹操到的技能绝对是bug,我要举报!
“咳咳,什么都没说。”
“是吗?”
“自然,就算说了什么也是说我有今日之成就全赖父亲谆谆教诲。”好唾弃自己,竟然威武就屈了。
虽然卑微,但真的平息了老曹的愤怒。
老曹转怒为喜对众人显摆:“听到没有,不管能文能武都是吾教导出来的。”
“……”
唾骂声从有声转无声了。
老曹冷哼一声,对老曹又冷眼了,这翻脸的速度,跟女人也不遑多让。
“你惹出的麻烦,总不能反倒躲起来得闲吧。”
曹昂看向天子,拱手道:“有什么好担忧的,陛下发道旨意不就解决了?”
“朕发旨自无不可,只是效果如何便不见得了。”汉帝突然很好说话。
曹昂愣了一下,转性了?不过倒是有自知之明。
“大公子素有智谋,不如大公子说说如何应对吧。”
程昱那老阴币又来坑自己了,不过曹昂再不会退让,虽说事事关心很操劳,但也绝对是人前显圣的机会。
以往他是低调的医生,现在他可是高调的大公子。
他目空一切,睥睨天下,傲然道:“一群跳梁小丑,诸公何以为惧。”
“好大的口气,禁倒要听听大公子有何高见?”
又是于禁,当初头孢就酒没送走他真是可惜,不过也不怪,粗鄙武夫的体格就算中毒也比常人挺得久,这回又跳出来,看架势还准备“群战”我,只好让尔等当一回我装b的工具人了。
先指着于禁道:“于侯说的好,既然想听那就说说浅见。”
曹昂猛地转身,声线也随着高亢起来:“刘备跳梁小丑,屡战屡败,如今所重者无非是单福,除了此人恐怕他自己都不敢再战。”
“说的容易,单福之能岂会易于,若真如你所说那般容易,吾又岂会落败。”
曹仁不爽,他是吃了败仗回来的,为单福所败,被曹昂这么说岂不是显得他无能。
曹昂自然知晓,不过微微一笑后道:“单福之才昂深知,在场众将没几个敢说能稳胜。”
曹仁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但还是冷哼:“既然知道,又如何敢说大话?”
这是所有人的疑惑,曹昂心中一笑,你们那里知道本公子是穿越者,淡然一笑道:“我之所以敢说大话,是因为我知道单福的真正身份?”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曹昂不疾不徐道:“单福,真名徐庶,此人才能出众,却侍母至孝,只要将其母请来京城,徐庶自然弃刘而来,刘备此路,自破!叔父,安坐。”
曹仁很想反驳却只能重新跪坐,此时于禁站出:“刘表出兵三万,文聘为将,又如何?”
“刘表本无战心,为宗室所累,陛下旨到自退,不知己知彼,岂配为将,给我退下!”
拂袖转身,于禁颓然。
李典不服道:“孙权跨江瞬息可至,无粮草兵马如何应对?”
“孙权继兄长天下,尚不能完全收服人心,这时候若山越再乱,哪敢分心他顾,不知敌机之辈,退下。”
乐进又起:“刘璋、张鲁也陈兵疆界,如何应对?”
“川蜀割据,两人仇恨不浅,给刘璋加封汉中王的旨意,不愁不起冲突,眼界狭隘之徒,退下。”
程昱冷声而问:“马腾、韩遂起兵十万,如何退敌?”
“马腾自称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那就加封马腾为伏波将军,授忠成侯,只要他来了京城,西凉危机自解,因公废私之人,也给我退下。”
曹昂卷袖张扬,片刻间退却众敌,他傲立中央,睥睨群雄,在万众瞩目中,全身笼罩着光,再度封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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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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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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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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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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