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何煦溪以为自己想太多了,毕竟花溢流的儿子,花家单传血脉的人,怎么会不修道?
直到花锦成功酿出了花谷酿,何煦溪才敢相信,心中暗叹无巧不成书。
何煦溪在电话里对花锦讲了她知道的一切,花锦才明白自己的身世原来并不简单。
“你的意思是,我爸被花家的人带走了?”花锦语气中带着对花家的愤慨。
“对!你跟着我修炼人尽皆知,所以他们只能悄悄地对你爸动手!”
花锦闻言,急得头疼。
既然知道了爷爷的经历,他又怎么能看着父亲重蹈爷爷的覆辙。
同时他也不明白何煦溪为什么不早告诉他,好让他和父亲能提前躲过这一劫。
“你不用着急!等过完年,我带你去救人!”何煦溪早早料到了这一切,语气平缓,让花锦也跟着冷静了许多,“这些人,不打一棒子,永远会惦记着你们这块香饽饽...”
作为修道者的陈忆哀,每隔几年都会来看望一下她的儿子花盛安。虽然每次看望也都只是遥遥相望,不敢靠前。虽然陈忆哀每次见到花盛安都不免激起心中的痛苦回忆,可她还是忍不住来看他。
花盛安作为她和花溢流唯一的子嗣,她又怎能彻底放心的下。更何况她还有了孙子,虽然孙子不认识自己,可陈忆哀还是对孙子充满了感情。
几十年过去,陈忆哀的样貌还和以前相差不多,花盛安却已经不显年轻了。这让她对自己的儿子生出了愧疚之感,今年更是忍不住又来看望他。
可是,陈忆哀的神念在花盛安家扫了一圈却谁也没有看到。她在周围等了一会,却见到自己的孙子和儿媳妇一人开着一辆车回来了。其中一辆车的车头上有一个很深的手掌印,一看便是修道者所为。
此时自己的儿媳妇正满面愁容,另一辆车里自己孙子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陈忆哀仔细观察着,发现自己的孙子竟然有着祭魂中期的修为,儿媳妇身上也有着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
等花锦两人回到家后,陈忆哀暗暗偷听两人的对话,当听到花盛安被花家抓走后,陈忆哀面色陡变。没有和已经成为修道者的花锦相认,陈忆哀焦急的化作一道遁光直直向着南方飞去...
正月初三,华北道盟的新年庆典活动陆陆续续的结束了,何煦溪在花锦的催促下,来到了花锦家。
“老板!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何煦溪一进门,花锦就急忙迎了上来。
“你看你,急什么!去之前不得先了解了解情况啊!”何煦溪淡定的说道,“而且我还收集到了能让他们百口莫辩的证据!”
何煦溪说完拿出几张照片,角度都是从上往下,一看就是卫星照片。照片极为清晰,显然不是单纯的科技产物。
“这是--我爸被抓的照片!”
这些照片记录下了一个御剑飞行的男子用肉身逼停汽车,然后带走车里花盛安的全过程。
“我也得有证据才好办事啊!”何煦溪笑意盈盈的说道,“打架是不会打的,打又打不过,只能讲讲道理这样子!”
花锦一怔,打不过?那还怎么要人?话说讲道理真的行得通吗?
张玉萍在一旁看着,觉得面前这小姑娘有点不靠谱。之前听花锦说他的老板多厉害多厉害,她万万没想到,花锦说的老板竟然是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说话还不靠谱!
“人家能跟咱讲道理嘛?”张玉萍很不放心,“讲道理的人能出来抢劫嘛?”
“那不是我没来嘛!”何煦溪自信道,“我来了他们就得跟我讲道理!”
张玉萍有点不明白何煦溪的自信是从哪来的,不过却只能相信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花锦见何煦溪这么自信,肯定也是相信她的。
“小姑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张玉萍问道,她生怕时间长了花盛安会出什么意外。
花锦听了张玉萍的话,尴尬的抓了抓头。
何煦溪扭头看向张玉萍,露出了动人的一笑。
“我领着小小花过去救小花,你在家等着就行。小姑娘!”
花锦只感叹自己的花花又小了一点,见张玉萍的脸色像个表情包,赶紧给她解释起来。
“妈!修道的人是可以容颜不老的!当初我爷爷中毒,能坚持活到我爸出生,就是靠何老板的医术!还有我给你和我爸吃的丹药,也是何老板给的!”
“她比你爸还大?”张玉萍的脸色更像一个表情包了。
“比我十九世纪出生的爷还大!”
.........
高空,一架铁皮飞机由北向南疾驰而去。从地面往上看这只是一架普通飞机,可若是从上往下观察,就能发现这飞机居然是没有顶的。一层透明的灵力护罩罩着飞机,为内部的花锦与何煦溪挡下了猛烈的罡风。
比起刚认识时,被她拉着衣服在天上兜风,这一次带着花锦飞行的何煦溪无疑要温柔很多。
中午时分,飞机顺利抵达了华南贵州区域。两人站在飞机边缘俯视着贵州独特的丹霞地貌,两个脑袋里却都在思绪万千。
飞过一片复杂的地势,何煦溪收起飞机,拉着花锦缓缓降落在一条瀑布旁。这瀑布水流湍急,伴随着惊雷炸响般的轰隆声滚滚而下,白色的匹练从高处落下激起层层水花,让这处地方的环境仿若仙境一般。此处周围的景色也是极好,如此风景没有被开发成景点,必是因为花家在此的缘故。
花锦被何煦溪拉着落地后,正要寻找一下花家的入口位置在哪。结果还没等他走出去两步,就听瀑布后面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女声。由于灵力的加持,微小的声音在此般嘈杂的环境下也清晰的传入了两人耳中。wWW.ΧìǔΜЬ.CǒΜ
“花家这几年正在休养生息,对外闭门谢客,两位请回吧!”
“我们有要紧事要找花家家主,请你去通报一声!”何煦溪回道。
“不好意思,闭门谢客的命令就是家主下的!两位还是请回吧!”这人声音软软的,说话的语气却不容商量。
“今天这花家我们也是必须要进的,麻烦你还是去通报一声吧!”何煦溪语气变得强硬,配上清亮的嗓音,让花锦觉得她帅帅的。
“不好意思!请回吧!”
何煦溪皱了皱眉,对方这是做贼心虚。可她哪有这么好糊弄!
何煦溪单手向上一抬,面前这轰隆作响的瀑布就被一股狂躁灵力裹挟着倒卷而回,露出了瀑布后的通道。
通道中一名手持八卦盘的年轻女子露出惊慌之色,扭头跑向了通道深处。何煦溪并未阻拦,只是拉着花锦,在瀑布回落之前冲进了通道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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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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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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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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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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