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年夜饭后。
花锦和张玉萍在客厅里支了桌子,边看春晚边包饺子。花锦负责擀皮,张玉萍负责包。m.xiumb.com
花盛安却对两人的活动不太感兴趣,也不帮忙,只是用花锦的北盟pad看着修道百科。
包饺子的没有擀皮的快,张玉萍眼看着饺子皮越积越多,一着急还捏破了一个饺子。
“你就不能起来帮帮忙?整天就知道在那看!”张玉萍扭头,花盛安躺枪。
“我这不是在学习吗?”
“就知道学习!还能不能干点别的了?”
“不学习怎么进步啊!”花盛安说着,一手捏碎了一个核桃,剥了壳扔进嘴里。
“你看我都祭魂初期了!你连边都没沾!”
张玉萍眉头一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明明是我在质问你!
“那现在我们都忙着呐!你就不能也为这个家做点贡献?”
“贡献就非得现在做吗?”花盛安反驳着,心里默默重复着那句:唯什么与什么难养也。
哼!张玉萍一声冷哼,低头包她的饺子,都不再抬头看春晚。
得!生闷气了!花盛安心想真难,还得哄着。
“我明天去周平家,回来捎几盆花摆着。”
周平是花盛安小时候拜把子的兄弟,逢年过节都要走动走动。他在县城里有个花店,平常在老家大棚里养花。
听到花盛安的话,张玉萍这才消了气,继续看着电视包饺子。
第二天正月初一,花盛安提了两瓶酒和一箱子奶出门去了。花锦和花盛安兵分两路,提着东西去他老姨张玉英家了。
张玉英还不到四十岁,年轻的时候上过大专,现在在一家小公司里当会计。她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十五,一个十六,正是上学着急的年纪。
花锦来到张玉英家后,张玉英就追着他问东问西。问住宿还是走读好,又问报班还是不报好,似乎要博采众家之所长,创造出两个成绩出众的孩子。
可花锦的表弟表妹这边却没有管张玉英的忙活,两人正窝在卧室里打游戏,时不时的还互相抱怨一下对方菜。
到了中午,花锦的老姨夫回来了,拉着花锦非得让他把花盛安和张玉萍叫来一起吃饭。
花锦拗不过,寻思着花盛安差不多到家了,就给张玉萍打了个电话准备叫他俩过来。没想到张玉萍说花盛安还没回来,就连电话都打不通。
怎么还打不通电话?花锦挂了张玉萍的电话,又拨了花盛安的号码,结果他也没打通,提示对方已关机。
怪了!花锦把情况告诉他老姨夫,然后就开车回去了。
家里张玉萍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饭已经做好了,正等着花盛安和花锦回来开饭。
“我爸还没回来呢?”花锦问。
“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呢!”张玉萍吐槽,“老大个人了,还整失联!”
“不会在周叔家吃饭了吧?”花锦说着,掏出了手机,“我打电话问问。”
花锦从通讯录里找到周平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花锦啊!怎么了?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周平的声音。
“周叔,我爸还在你那边吗?”花锦问。
“没有啊!他走了!走半天了!怎么了,他还没回去呢?”
周平的回答让花锦升起一丝担心...
花锦和张玉萍吃了中午饭,然后一直等花盛安等到下午五点。随着时间越来越往后推移,张玉萍也显得越来越焦急。
“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吧?”张玉萍提议道。
花锦点点头,开车带着张玉萍往周平家的方向驶去。
大年初一空旷无人的村道上,一辆汽车突兀的停在这里。车是白色的,洗的很干净,正是花盛安的车。
难道是车故障了?修车呢?
花锦两人离近了看,发现并不是和想的一样。
他们并没有发现花盛安的身影,只见到车头上有一个凹进去很深的手掌印,根据手掌印的深度判断,这绝不可能是一个祭魂境的人可以做到的。
花盛安--被人抓走了!
花锦给张玉萍分析着眼前的情况,张玉萍的眉头却越皱越深。花锦攥着拳头,最后无奈下掏出手机给何煦溪打了电话。
何煦溪听完花锦的叙述,淡定地给他回了句话。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与此同时,华夏南部,贵州地区...
花盛安被三个修为高深的人围在中间,这三人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花盛安,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快点!赶紧动手!”
“我真不会酿酒啊!”花盛安被三人盯得头皮发麻,生怕他们对自己不利。
“东西都给你准备齐了,该怎么做我们一步步教你,你快点动手,能不能别墨迹了?”其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催促着,花盛安被逼无奈也开始了酿酒之路...
事情还要从上个世纪说起,当时的花家还是华夏南部修道界数一数二的家族,靠着特产酒水花谷酿闻名全球修道界。
一九二五年,全球修道界组织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行动,目标是解开秦始皇陵深处的封印。
封印由阴阳两仪符咒和先天八卦符咒组成,通过拆分符咒封锁各个方位的气机,从而形成了强大的封印力量。封印内部处处杀机,却又从绝境中暗含了一线生机,呼应太极八卦至理。
上起归元下至凌霄,在封印内俱是九死一生。封印外是无数高阶傀儡组成的秦陵万军阵,能过者也都是人杰之辈。
作为华南地区的领军人物,全球修道界最顶尖的战力之一,花家家主花无缺,也参加了这次行动。
这次行动出动了十大洲、五大洋可出动的最强阵容,可行动的最终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封印和万军阵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修道者们的想象,最终少部分人大败而归,大部分修道者则付出生命的代价,在秦陵深处留下了一片尸山血海。
花家家主花无缺,无我气归元境修道者,也不幸丧生在了这次行动中...
两千年来,花家花谷酿的酿造之法秘传不出,只在花家内部流传。所以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要有花家单传长子的血脉,或者血脉者达到归元境后主动将自己的血脉过渡给别人。
花无缺死后,花家拥有血脉的便只剩了他的独子花溢流。可没有花无缺的管制,花家逐渐被他的兄弟和妹妹控制,花溢流也成为了他们获利的工具。
花溢流性烈,自是不满被人控制,于是在上世纪七零年逃出了花家。只是花溢流虽然逃了出去,体内却被留下了隐毒。他辗转至华北修道界找到了何煦溪,在何煦溪的帮助下又多活了几年,最终在妻子陈忆哀生下花盛安后含恨而去,至死也没有再回花家。
虽为修道者,可花溢流的一生却少有自由。生命最后中毒的这几年,却是他一生中最安心的几年,也是他认为他生命中最有意义的几年。
临终时分,花溢流嘱咐陈忆哀不要让花盛安走向修道界,免得和他走上一样的路,开开心心的做个普通人过一辈子就好。谁知命运使然,花盛安和花锦无形中还是背负起了他的仇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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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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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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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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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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