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来御书房,只剩下他和叶秋二人的时候。
白逸江把檀木盒子拿出来,行为举止都十分的不自在。
叶秋看着有些诡异的白逸江,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看的话本子,真的很害怕他下一秒就异变了!
“这个是感谢你之前多次出手救我,算是我对你的报答。”白逸江扭扭捏捏的说着。
叶秋正准备打开看看,却被白逸江制止了。
“你先别打开看,等我走了再看!”
叶秋很是配合的点了下头。
白逸江看着眼前的叶秋,长睫微闪,满面单纯。
似一张洁白无暇的纸,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撩人。
下一秒,白逸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下独自在风中凌乱的叶秋。
圆圆和小德子进来就看见叶秋拿着一个檀木盒子在发呆。
圆圆好奇的询问:“这个盒子是什么?”
叶秋答:“是摄政王为了感谢我送的礼物。”
小德子大惊失色,“啊!会不会是人头之类的?”
圆圆被吓得花容失色,“别吓唬我。”
“不知道,既然你们都那么好奇,那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吧。”
说完,叶秋就战战兢兢的打开盒子。
打开一看,不是小德子说的人头,而是一个浅绿色的荷包。
叶秋松了一口气,“你看,根本不是人头,就是个荷包。”
小德子:“嘿嘿!我也是随口一说嘛。”
圆圆:“可是摄政王为什么要送你荷包呢?”
叶秋无奈道:“我哪知道?不过你看这个荷包上面还有两个小鸭子呢!”
圆圆拿过荷包,仔细观察着,“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具有安神效果,至于这个鸭子,好像不是鸭子。”
叶秋反问:“不是鸭子,是什么吗?”
小德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大鹅?”
圆圆:“不是鸭子,也不是大鹅,看着针脚的走向倒像是古书上记载的拿着变异的神兽。”
叶秋也拿过来仔细的研究研究,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兽。
“不是什么坏东西就行,这是不是说明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有在拉近一点点?”
圆圆和小德子点点头。
小德子:“但是这个荷包……怎么看上去好丑的样子。”
圆圆:“这一看就是摄政王自己绣的,哪个绣娘的水平是这样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叶秋觉得圆圆说的在理,既然是白逸江自己亲手缝制的,那就更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了,不然还怎么跟他增进友谊。
从这以后,叶秋不管穿什么衣服,去哪都会戴着白逸江送的荷包。
直到有一次在寿康宫用午膳。
太后看了眼叶秋腰间的荷包,问:“你的荷包是哪家姑娘送给你的?”
“姑娘?不是,不是!”
太后还以为叶秋在狡辩,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既不是姑娘家,那谁会平白无故的送你鸳鸯戏水的荷包,哀家瞧你这荷包在身上戴了有些日子,姝儿,你是个女子,不能做深宫里的妒妇,你更是皇帝,你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平白落人口舌呀!”
叶秋的耳朵里只听到“鸳鸯戏水”这四个字。
叶秋的反应很大,“什么?母后,这荷包上绣的是鸳鸯戏水?”
太后倒是心平气和许多,说:“怎么?你不知道?哀家在后宫多年,这种小玩意一眼就能瞧出,倒是你身边怎么没个明眼人瞧出来的?”
叶秋听到了这个天大的消息,大脑一下子吃不消。
赶忙对太后说:“母后,你先吃,儿臣想起还有奏折没批,先走了。”
话音未落,叶秋就狼狈的跑走了。
一路跑到御书房叫来圆圆和小德子。
一把扯下荷包,塞到圆圆的手上,“圆圆,这个荷包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
小德子一瞬间觉得晴天霹雳,磕磕巴巴的说:“鸳鸯戏水……那不是……送给……心上人……表明心意的东西吗?”
叶秋苦恼的说:“我也知道啊,但是白逸江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呢?我现在可是男子啊!而且还是皇帝,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不知道怎么了,小德子一下就想象到白逸江和叶秋在一起嬉戏的场景。
圆圆出手拍了一下小德子的后脑勺,打断了他的想象。
“停止你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吧!陛下,这件事中间必然是有误会。”
叶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圆圆接着往下说。
“你想想,你不是还穿了女装出去跟摄政王有过纠葛吗,万一这个荷包就是他是想送给所谓的江姝呢,可能碰巧在那天走的着急了,错拿了呢?”
听着圆圆说的话,叶秋突然茅塞顿开,心情一下子就不郁闷了,舒畅了不少。
“对啊,这个不是送给我的,那我肯定要找机会还回去的。”
圆圆:“摄政王或许早就发现送错了,但是迟迟没有合适的机会和你要回来,大概他也心急如焚吧。”
小德子:“我也觉得圆圆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趁早送还给他吧。”
叶秋也很赞同,“去备马吧。”
来到摄政王府后。
白逸江正坐在正厅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叶秋让小德子在外面等着,自己则独自进去找白逸江。
正在看书入迷的白逸江,并未注意到叶秋的到来。
还是叶秋出声提醒“咳咳——”
白逸江放下书,“陛下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
“没那个必要。”叶秋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拿出檀木盒子。
白逸江还以为是叶秋给他回礼了,兴高采烈地前来打开。
打开一看,这不是自己辛辛苦苦绣的荷包吗?
不解的望着叶秋。
“这是爱卿前些日子送给朕的,朕思来想去,大概是爱卿送错礼物了吧。”
“陛下这是何意?”
“爱卿就别再装傻了,这荷包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应该是爱卿要送给某位姑娘吧,怎么这么不小心,送到朕这来了。”
白逸江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失落的说:“陛下原来是这个意思。”
叶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逸江此时的心情,只好尴尬的端起茶杯喝茶。
白逸江看着闷头喝茶的叶秋,叹了一口气。
道:“陛下,认为这个荷包臣应该送给谁?”
“这是……这是爱卿的私事,朕自然不会过问。”
白逸江看着不开窍的叶秋,气不打一处。
直接把她禁锢在自己和椅子之间,让她动弹不得,退无可退。
叶秋就这么茫然的望着白逸江。
白逸江真的快要受不了叶秋的这种暗送秋波的眼神了。
“陛下,说起来还得多谢陛下那几日的劝言,这才让臣看清自己的心。”
“你……你的心?”
白逸江身体往前倾,离叶秋更近一点。
“是啊,臣的心原是心仪陛下的。”
叶秋紧张的大脑都开始乱了,“放肆!朕可是天子!”
白逸江低笑,眼尾也不自觉的上扬,有些勾人。
“正是因为陛下是天子,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可是陛下现在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朕是男子,你喜欢朕,是不会有后代的。”叶秋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蹦。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能跟陛下在一起,陛下最重要。况且这样的陛下,才更让人心猿意马!”
“白逸江!你先放开朕。”
“不放!”白逸江饶有兴趣的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叶秋,这个小骗子,不好好欺负欺负就是不长记性。
“白逸江,你不放,朕喊人了。”
“陛下喊吧,要是让别人看见我们这样,不出一炷香整个景国都传遍了,那样岂不是正合我意!何乐而不为呢?”
“白逸江,朕要灭你九族,你想造反吗?”
“陛下开心就灭吧,反正九族就剩我一个了,臣不要那个位子,臣要的是那个位子上的陛下啊!”
叶秋挣扎的脸蛋都有些透红,白逸江突然来了一个恶趣味,想要逗逗她。
于是,继续俯身而下。
叶秋心里慌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白逸江没想到是个弯的,谁来救救自己啊!
这都是什么事啊!
突然,叶秋的大脑一片空白,彻底死机了。
原来是白逸江真的吻了叶秋。
白逸江把叶秋的双手牢牢抓住,低头忘我的亲吻着这期盼已久的人。
叶秋彻底僵住了,停止了思考。
呆呆地任由白逸江摆布。
许久之后,白逸江吻的难分难舍。
“陛下,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叶秋见白逸江松开了自己的手,也降低了防备,直接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白逸江毫无准备的被叶秋这一推,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坐在马车里的叶秋,此时脑子里就是一件事。
白逸江是个弯的,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在欺骗他,一怒之下黑化,然后逼宫篡位啊?
自从上次叶秋被白逸江轻薄之后,叶秋就开始躲着他,即使在上早朝的时候也不看他一眼,无视他看自己的眼神。
白逸江自然也发现了,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于是就决定,晚上去皇宫里欣赏欣赏叶秋的睡颜。
叶秋晚上很早就睡了。
觉得还是不踏实,还用被子给自己裹裹,包成一个蚕蛹,才安心的睡觉。
白逸江从窗户轻轻松松的就翻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看着蚕蛹一样的叶秋,差点笑出声。
心想,难道是自己上次的做法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
白逸江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叶秋。
不曾想,睡得迷迷糊糊的叶秋会突然睁开眼睛。
起初叶秋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猛的睁开眼睛,张开嘴巴立马准备喊人。
不过白逸江更快一步用手捂住叶秋的嘴巴,叶秋只能发出“呜咽”的细碎声。
“嘘!陛下别再喊了,真喊来人,陛下打算怎么解释?是要说我们在私会吗?”
叶秋怒气冲冲的用眼睛瞪着白逸江。
白逸江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叶秋立马抱怨道:“你疯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嘛?”叶秋现在非常的慌张,因为自己晚上睡觉没有带裹胸布,要是白逸江突然发疯扯开自己的被子,那一切都暴露了。
白逸江委屈的说:“还不是陛下这些天一直躲着我,我日夜思念陛下,都快成相思病了。”
“朕也没有躲着你,就是最近太忙了。”叶秋底气不足的说着。
白逸江就看着这个小骗子哄骗自己。
“那陛下,什么时候不忙?”
叶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说的谎死了都要圆起来。
“这个,要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那臣就先从陛下这里讨点甜头吧。”
说完,直接欺身而上封住了叶秋的唇。
叶秋感受着白逸江冰冷的嘴唇带来的燥热。
这一次的吻与上一次的不同,白逸江这次吻的很疯狂,略微带点惩罚。
叶秋一点也不敢反抗,很害怕白逸江一个不满意就扯自己的被子。
白逸江非常满意叶秋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能让她这么配合自己。
“睡吧,陛下,臣在这守着你。”白逸江摸了摸叶秋的发丝,让她好好睡觉。
叶秋以为有白逸江在这,自己肯定要过好久才能睡着。
可事实是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白逸江看着睡得香甜的叶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临走时还贴心的给她关上了窗户。
万一她生病着凉就不好了。
第二天早上,叶秋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床边的白逸江,心情明显的有些失落。
床边有些微皱的痕迹在提醒着叶秋,昨晚那不是梦。
这下搞的叶秋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白逸江了。
早朝的时候,小德子过来说白逸江昨日不幸感染了风寒,所以今日没能来上朝。
整个早朝,叶秋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既担心白逸江,又害怕他。
真的是烦死了!
随身伺候的小德子立马就明白叶秋心中所想了。
“陛下,你不打算去探望一下摄政王吗?”
叶秋口是心非的说:“他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感染风寒吗?”
“可是上次摄政王病了,你可算第一个冲过去的。”
“懒得跟你说。”
叶秋像是被人揭开伪装,气呼呼的走了。
在小德子一上午的洗脑下,叶秋还是决定去看看白逸江,没什么别的意思。
嗯!对!用过午膳,叶秋就带着圆圆一起去摄政王府了。
说起来,这还是圆圆第一次去摄政王府呢。
小丫头一路一会好奇这个,一会好奇那个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王府里的白逸江还在责怪白水,“怎么回事?你确定这样管用吗?都一上午了,怎么还不来?”
“主子,这一上午你都问我八百遍了,陛下肯定会来的!再等等!”
没错,白逸江无计可施了,于是白水给他出了一个装病的馊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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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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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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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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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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