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来到捏糖人的商贩面前,说:“老爷爷,可以照着我的样子捏一个吗?”
“当然可以,只是姑娘生的如此好看,怕是捏不到姑娘的五分之一呀。”老爷爷和蔼的笑着说。
“没事,捏一个我瞧瞧。”叶秋眯着眼睛说。
脸上还扬着微笑。
没过一会儿,一个糖人就捏好了。
叶秋拿着糖人仔细端详起来,确实捏的很丑。
叶秋付了钱之后,说:“谢谢老爷爷,捏的不错。”
叶秋又跑去香满楼饱餐一顿。
饭后去消食,没成想一不小心就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叶秋正打算往回走,一转身就看着站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白逸江。
把叶秋吓坏了,大声嚷着:“吓我一跳,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你没事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干嘛?是嫌我活的太久了吗?”
白逸江被叶秋的话语堵得没话说,只能无力的说一句:“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正好这时叶秋也缓过来了,“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计较。”
白逸江被叶秋这句话逗笑了,“都是旁人求着我不与他一般计较,这话到你这就变了,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从不害怕我。”
叶秋反问:“你有好害怕的?你不是人吗?”叶秋主要是因为做皇帝的时候习惯了,根本不会怕他。
恰巧是这样,白逸江以为叶秋是个特别的女子。
更加心生欢喜了。
叶秋惹得白逸江仰天大笑。“姑娘说的在理极了。”
傍晚的雪,殷切切的,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心情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可以吞没全部,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暴露感。
雪花形状万千、晶亮透亮,好像出征的兵士,披着银色的铠甲。
临别之际,白逸江问:“我与姑娘已经打过多次照面了,恐怕姑娘还未来得及知道我的名字,白逸江,姑娘在这里若有什么难事可去南面的摄政王府寻我。”
叶秋心想: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可是皇上啊!有事不该是你吗?
面上还是保持微笑,说:“谢过王爷,告辞。”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毫无留恋的就走了。
这让白逸江对她的兴趣更加深刻了。
一回王府就命令白水:“去打听一下,江南一带的江家大户,问问可有长的貌美如花的女子叫江姝。”
白水调侃道:“主子,你可算想起派我去打探打探了。”
“那你还不快去?”
白水麻溜的就退出去了。
白逸江独自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的就是叶秋之前送的那支白玉簪子。
白逸江越看这支簪子,就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觉得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却又细想不起来。
白水办事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跑过来跟书房里的白逸江禀报。
“主子,我认真去打探了一下,江南那一带确实有不少的江家大户,但没有一个人符合江姑娘的描述。”
白逸江有些震惊,“你的意思是……她是在骗我。”
“这也不是没可能。”白水偷偷的瞥了眼受伤的白逸江,小心翼翼的说。
白逸江挥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白逸江瘫坐在椅子上,仰起头,慢慢的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和叶秋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之处。
半晌过后,白逸江猛的睁开深邃的眼睛。
“是陛下曾经戴过!是陛下!”
白逸江终于想起为什么那支簪子能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了,那支白玉簪子就是皇帝以前戴过的,还在自己面前晃悠过好几次。
既然是皇帝的簪子,又怎么会出现在江姝手中呢?
要么是盗取?要么是皇帝赠送的!要么就是……白逸江推断着。
想到此处,白逸江直接让白水备马,进宫面圣。
御书房里,叶秋正带着圆圆和小德子在打扑克牌呢。
“圆圆,不是你这样出的,你看小德子学的多快!”
“陛下,这个太难了!”
“我觉得小德子就是学这块的料!加油啊!小德子!我很看好你!”
“其实我觉得这个还挺好玩的。”
“耶!你们输了,给钱给钱!快点!”
圆圆和小德子都在埋怨。
“陛下,你是皇上,怎么还找我们要钱?”
“就是,你还克扣我们的工钱。”
“哎哎哎!话不是这样说的,这是你们自己打牌输的,想要啊那就凭本事赢回去啊!”
三人正玩的不亦乐乎,白逸江又再再再一次的闯了进来。
看见白逸江,小德子拿牌的手都吓一跳,直接把牌洒掉地上。
叶秋尴尬的摸摸耳朵,问:“摄政王怎么这会有闲情雅致到御书房来啊?”
白逸江不语,只是眼神扫了扫圆圆和小德子。
圆圆和小德子立马心领神会,行礼退出去。
白逸江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并未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叶秋看。
平日里很少这么认真看,仔细看起来,白逸江觉得叶秋越来越像个柔弱的女子。
叶秋被白逸江盯得有些不自在,就先开口,“你支走他们,可是有什么要事要说?”
“嗯,确有要事。臣想问问陛下,什么时候可以给臣赐婚?”
“你说什么?赐婚?和谁家的千金?”
“江南江府千金,江姝!”
白逸江故意说出江姝的名字,仔细的盯着叶秋脸上的神色,不放过一点细节。
果然,叶秋在听到江姝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慌乱不止。
“爱卿啊,那位江姑娘可也是中意你?”
“或许吧。”
听着白逸江的回答,叶秋都不知该如何劝解了。
“什么叫或许?她不喜欢你,你这不就是在强抢民女吗?”
“臣的名声早就不好听了,多加一条又何妨?况且臣这不是在跟陛下求圣旨吗?有了圣旨,谁敢说什么,她不嫁也得嫁!”
看着十分固执的白逸江,叶秋立马反驳道:“不行,这样的圣旨朕是不会下的,朕希望朕的子民可以幸福,而不是为了利益被利用。”
白逸江突然笑出声,叶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既然陛下不肯,那就算了,臣想再求陛下一件事。”
“说来听听。”
“陛下之前不是说要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吗?臣苦心思索一番,奈何家中没有一件像样的配饰,臣上次早朝时瞧见陛下头上戴的素白簪子还不错,可否借臣用用?”
“素白……素白簪子……那个啊,早都不知道被朕放哪去了,你若是喜欢,朕让圆圆把朕的都拿过来给你挑选,如何?”
“好啊!”白逸江欣然的答应了。
最后,白逸江挑了一个翠绿色的簪子离开了。
圆圆替叶秋打抱不平道:“那支簪子可是用前年别国使臣进贡的上好暖玉做的,整个景国独此一支呢!”
“好了,就一支簪子,给他吧。”叶秋安慰着。
回到府里的白逸江,更加心神不宁了。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觉。
脑海里全是叶秋的身影,越想越觉得离谱!
第二天,一大早,白逸江就吩咐白水:“你去给我找一些前朝的卷宗,越快越好。”
等了一个上午终于等来了。
下午的时候,白逸江待在书房里看着白水带来的卷宗。
看完之后,有些尘封已久的记忆才慢慢显现出来。
当时景国的太子叶秋是个自小体弱多病但是十分有才能的人,他有位妹妹叫叶姝,年纪小小的就被先帝册封为“长平公主”。
白逸江依稀记得,自己当年入宫觐见先帝的时候,还见过他们二人几面。
他们兄妹二人长的十分相似,光凭样貌,外人根本无法分清。
但是奇怪的是,在新帝登基不久之后,他的妹妹叶姝就病逝了。
白逸江越想越觉得荒谬。
叶姝的身体自小就比较强壮,怎会一夜之间就病逝了呢?
相反体弱多病的叶秋,又怎么会几天之间全都病好了呢?而且还会武功?
………………
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无疑都在指向当今的这个叶秋是个假货!
更加准确的说是——女扮男装的叶姝。
这样就可以解释的通一切了。
为什么自己第一次遇见江姝是在皇宫的城墙上。
为什么江姝在得知自己身份的时候还不害怕自己。
为什么江姝给的簪子是叶秋曾经戴过的。m.χIùmЬ.CǒM
为什么江姝在说起自己名字的时候都支支吾吾半天。
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会有一种和叶秋在一起的感觉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江姝就是叶秋。
看来这些都是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白逸江欣喜自己幸好发现了这个秘密,可也懊悔没有早一点发现出不对劲。
既然知道了,那就还不算太晚。
现在白逸江的目标就是叶秋。
白逸江叫来站在外面的白水。
问:“你说,怎样去讨得一个女子的欢心?”
白水正在努力思考,“女子都很喜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要不主子你试试送她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
白逸江想着叶秋的样子,她如今已是皇帝,根本什么都不缺,叹口气。
道:“可她好像什么都不缺,换一个吧!”
“又不是皇上,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缺。”
“行了,换一个办法。”
“那就带她去有意义的地方。”
“说清楚点。”
“比如乞巧节,灯会,集市,类似于这种的。”
“这个方法可行,还有没有别的了?”
“送一送定情信物?”
“可行。”
………………
白水又给白逸江出谋划策了不少可以采取的主意。
夜晚,白逸江正在苦思冥想,该给叶秋送个什么样的定情信物呢?
不如先试探试探一下,对!不能太操之过急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白水就听见白逸江说:“去府里给我找个会女工的人来,我要学绣荷包。”
白水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平日一向高冷的摄政王居然要学习女人家的东西了。
立马担心道:“主子,你是不是被江姑娘拒绝了,所以心灰意冷……”
白逸江看着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画面的白水,直接打断他。
无语的说着:“我要给江姑娘绣个荷包。”
找来绣娘后,绣娘问:“不知王爷想要学习什么样式的?”
“鸳鸯吧。”
“鸳鸯可能对王爷来说,有些困难。”
“无碍,就鸳鸯。”
“好。”
就这样,白逸江一连着好几天都没去上朝。
一直在房里跟绣娘学习绣荷包。
一旁的白水起初看着自家主子那粗糙的手去学习绣荷包,显得很笨拙,就连绣娘有的时候都会被他逗笑。
但是之后又看见他的手一会被针扎一下,一会被针扎一下,弄的满手都是,有些心疼。
中间绣娘也劝过白逸江不要学习这么困难的鸳鸯,可以先学习简单的。但是白逸江很是倔强,死活不改!
渐渐的绣娘也被白逸江的这种毅力所征服。
白水这些天一直陪着,心里也十分钦佩白逸江,为了江姑娘能做到这个份上,属实不易了!
突然做着白日梦,会不会某一天,也会有一天自己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这么努力呢?想起来就乐滋滋的!
大概过了十来天,白逸江终于绣出一个像模像样的荷包了。
白水看着这个浅绿色的荷包,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真不错啊,这才几天,已经像模像样了。”
绣娘看着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鼓励道:“确实不错了,平常也很少有女子在这么短短几天内学会鸳鸯戏水,何况王爷还是男子呢!虽然针脚上面还是有点乱,但是王爷已经掌握了方法。只有勤加努力,一定可以绣的更好看。”
送出绣娘后,白水说出自己的见解:“我觉得这是主子你第一次绣好的,肯定意义非凡,这样的东西送给江姑娘正合适不过了。”
白逸江转念一想,觉得白水说的有道理。
于是,高高兴兴的把自己辛苦绣的荷包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
白水拿来药,心疼的说:“主子你看看自己的手吧,都快成马蜂窝了。”
嘴上这么说着,手中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在为白逸江上药。
还很贴心的给他吹吹。
而白逸江的心思根本不在这,笑嘻嘻的想着叶秋拿到自己的荷包时的场景!
白水一抬头就看见白逸江乐呵呵的笑着,“主子自从遇见了江姑娘,脸上多出了另一种表情,变得更像正常人一样了。”
白逸江听着耳边白水说的话,僵着笑容。
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
当自己遇见叶秋以后,心情都会随着她的好坏而变动。
还经常露出不属于自己的笑容。
好多的第一次都是给了叶秋。
然而自己还乐在其中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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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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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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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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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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