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微低着头笑的诡异:“我来看望妹妹,来给母亲请安啊。”
“大晚上的谁要你过来请安的!”江晚歌走到江晚宁身边把她往外推,嘴里不住埋怨着,“府里的奴婢们都眼瞎了吗,怎么什么人都给放进相府放进红梅苑!”
“他们确实眼瞎了,这些年都看不清你们母女二人的嘴脸。”江晚宁抬手将手里的针筒扎进江晚歌的胳膊上。
江晚歌吃痛抽出手臂喊道:“你这疯女人竟敢拿针扎我!”
刘丹梅听到女儿受欺负,自然暴怒站起来走了过来,喝道:“江晚宁你怎么回事!我们没去招惹你,你自己过来找事儿?!”
她走到江晚歌身边想把江晚歌拉过来,谁知她刚一用力,江晚歌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过来,眼睛睁得滚圆:“母亲我动不了了。”
话音未落,刘丹梅亦感到脖颈处一阵针扎的疼痛,还没等她张口骂出来,她整个人也僵住了身子无法动弹。
江晚宁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神情有些恍惚,她现在好像并不理智,但她现在想被自己的情绪完全支配一回。
“母亲,昨个您策划的落水大戏我看了,觉得非常好,效果非常好,当时就把父亲招过来了,不如我们今天再来一遍呀。”
江晚宁一手拽着刘丹梅的头发一手拽着江晚歌的头发,把两人拖在地上往外走。
她像拖着两个没有生命的麻袋般把她们二人从房间里拖到院子,又用红梅苑的院子里拖到相府的院子,直到走到府里的人工湖边,走到刘丹梅落水的地方才停下来。
这期间刘丹梅和江晚歌二人从台阶上滚过,又在地上粗粝的石块上滚过,身上的纱衣早被磨得破破烂烂,露在外的皮肤也磨得满是血痕。
但她们二人嗓子里硬是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只能像哑巴般发出唔唔的声音。ωωω.χΙυΜЬ.Cǒm
“您不是说您的招数失灵了嘛,已经喊不来父亲了么,我觉得是数量不够。”
“昨天您一个人落水没留住,今个儿我们来试试两个人好不好,咱们把您宝贝女儿我的好妹妹带上,没准就可以再次把父亲引过来了呢。”
江晚宁把她们二人的头放进水里,摁着她们的后脑,冷声道:
“我觉得母亲必定非常喜爱用‘溺水’的法子来解决问题,你说你当时溺死哥哥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呢。”
“是像我这样吗,只是摁着后脑把脸按在水里?还是把整个脑袋全部按在水里呢。”
她说着手上的力度加大,把手上两颗人头全部按进水里。
水里的两个人开始奋力扭动着脑袋,拼力与江晚宁对抗着。
“想起来?好啊,让你们起来。”江晚宁拽着她们两人的衣后领把两人的头提了起来。
没等二人喘过来气儿,又把二人的脑袋给按了进去。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刘丹梅和江晚歌没了挣扎的力气,任由江晚宁在水里抖动着她们的脑袋。
浸在水里江晚歌觉得头昏脑涨,眼睛都睁不开了,四面全是密不透风的水和黑暗,不管她怎么使力都动不了四肢和身体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种切实的压迫感就像鬼压床般,让她意识清醒却无力反抗,她索性不再挣扎,垂立着双手任由江晚宁处置。
另一边的刘丹梅早已昏迷了过去。
等到江晚宁没有力气再折腾后,把二人的脑袋从水里拽了出来扔到一边。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碧叶悄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王妃若累了便歇着罢,剩余的事交给奴婢。”
江晚宁轻嗯了一声,甩着胳膊耷拉着脑袋慢吞吞的往外走,一股无力空虚感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此时亥时已经快过去了,整个相府静悄悄的,连夜间值夜的人都在廊下安睡,没人看到在月光下的江晚宁。
碧叶把刘丹梅和江晚歌二人送回房间后,贴心的为她们做了简单的洗漱,还把她们二人湿透的头发给收拾妥当。
第二日,刘丹梅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醒了过来,江晚歌也顶着被水浸泡的水肿不堪的脸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母亲……”江晚歌甩甩头,她的头也很疼,就像风寒过后的闷疼那般,脑仁里疼得都快炸开了。
刘丹梅脑子转了半天才转过来:“昨天晚上江晚宁过来了?!”
“啊……对,好像是过来了还扎我来着。”江晚歌寻找着胳膊上的针眼,没找到。
反而在身上找到许多在地上蹭划的痕迹。
“夫人小姐您们醒了。”江晚歌的贴身奴婢翠云从外边走了进来,见到江晚歌后唬了一跳,“小姐您这是风寒了吗,怎么脸色这样差?”
“江晚宁呢!”江晚歌晃晃悠悠的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喝道,只是她没有力气,这一嗓子根本没有气势,软踏踏的无力。
翠云疑惑道:“那女人昨天是来过,可是直接去白氏的院子了,没有见到她过来呀。”
“没过来?”刘丹梅与江晚歌相视对望一眼。
她们昨天晚上分明看到了江晚宁,每个人身上都还挨了一针,后来又发现了什么却不记得了。
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什么东西咯得疼,最后脑子还昏昏涨涨的难受。
翠云笑了笑:“夫人与小姐是睡糊涂了吗,昨个你们歇的可早了,奴婢不到亥时过来时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想着您们安歇了便没再进来换茶。”
难道没有江晚宁?
那个女人没过来打她们?那怎么感觉这样疼,窒息感这样真实?
可……
她们二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干净整洁,如果是那个女人干的肯定不会给她们整理衣服,她根本不会有这好心!
所以她们两个是做梦了?母女二人做了同样的梦?
“母亲都怪你,就怪你说落水没有引来父亲,害的我做了一夜被水淹的梦,还染了风寒,头疼死了!”江晚歌哼了一声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刘丹梅则看着翠云道:“你昨天当真亥时的时候过来了?还有谁跟你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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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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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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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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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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