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楚容,还以为是楚容在跟他开玩笑。
“你不是去……”
“乔大少爷。”云珞走过来,打断了乔信源的声音。
她对乔信源说,“楚容还没吃早饭,乔大少爷不然等楚容吃了早饭再问?”
看出云珞的阻拦,乔信源也就没有再问。
而是对楚容说,“抱歉楚容,刚刚是我唐突了,我还要去公司,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再说吧。”楚容点头,只是觉得乔信源好奇怪。
“乔大少爷,我送你。”云珞道,走前还对楚容说,“快吃早餐吧。”
“好的老师。”楚容点头。
她此刻的状态,跟刚刚在车上,已然又是判若两人。
“嗯。”云珞应了一声,送乔信源出了门。
流云府邸外面,乔信源的车旁。
在听到云珞的话之后,乔信源大为震惊,“楚容的精神出问题?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就不说了,之后的话,就请乔大少爷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乔西冽’这三个字了。”
楚容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可是就楚容现在的状态,她都没有办法开口去询问,在秀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多谢云小姐提醒。”乔信源点头,面色也是尤为凝重,“我知道云小姐医术高超,如果在治疗楚容的时候需要乔家帮什么忙,请云小姐尽管开口,乔家鼎力相助。”
“我替楚容先谢过乔家的一片好心。”云珞点头,折身进到了屋里。
饭厅里,楚容和乔楚凛在吃早餐,看起来气氛很融洽。
可是云珞悬着的心却无法放下。
在见到乔楚凛之后,楚容又变换了一个人,仿佛之前在民政局外的难受都是假象。
此时此刻,楚容身上哪里还有哪种破碎感?
这一天,云珞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楚容,好在是她没有再变换。
就算乔楚凛在她面前提起乔西冽,她也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这样子,至少是在她一个月之前的状态。
她好像从脑海里,将这一个月去秀城的经历,全部抹除掉了。
晚上,楚容哄乔楚凛睡着之后,又走出卧室,在隔壁的客房里找到了云珞。
见她过来,云珞很意外,“小容,你怎么还没睡?”
“老师,我很疑惑,今天乔家那位大少爷来问我说我去找乔西冽,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我?”楚容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一直很信任云珞,所以在云珞面前也没有半点隐瞒。
“我也不清楚啊。”云珞装傻摇头,“你是什么时候去找过乔西冽吗?”
“怎么可能。”楚容摇头,那么的严肃,“我跟他都离婚了,我去找他做什么?”
“所以啊,我也不清楚乔大少爷那话是什么意思。”云珞摇头,“我还以为是你去找过呢。”
“没有。”楚容摇头,“嗨,我还以为是我记忆窜了呢,现在没事了,老师你早点休息,我也去睡了。”
“好的。”云珞点头。
她是看到楚容回到了卧室后,才回到了房间。
回到卧室的楚容已经躺上床准备睡觉,却是忽然疑惑,“老师为什么要住在我这里?她不回家陪老公儿子吗?”
次日。
云珞一如往常早起,将后院的那个鸟儿投喂,便回到大厅里开始查阅书籍。
楚容的这种情况已经是精神性失常的问题了,但是具体属于哪一类,还需要更多的资料佐证才能确定。
八点过十分。
楼梯处传来声音。
是福婶问,“容小姐,我正准备上去喊你吃早餐呢。”
“不吃了,我赶时间要出去一趟。”楚容边走边说,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云珞从沙发上坐起,转身就看到楚容已经在玄关处换鞋。
她走过去,问,“小容,你要出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
“老师来了呀,先坐会儿,我要出去办点事。”楚容看了一眼。
云珞将她手腕拽住,“什么事这么急,早饭都不吃了?”
“乔西冽约我九点,我差点就睡过头了,老师我先走了……”
楚容话没说完就挣脱开了云珞的手,匆匆出门去。ωωω.χΙυΜЬ.Cǒm
云珞整个人怔在原地,宛若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
福婶下来,“云小姐,容小姐怎么又走了,她……”
“我去追!”云珞说完,拿了自己车子的钥匙,匆匆追了出去。
跟她预料得没有半点偏差,楚容的行车路线跟昨天一模一样。
最后,她又将车子停在了民政局的外面,然后人下车,靠着车子耐心的等。
云珞没有立刻下车,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严重泛白。
倒是楚容因为等待一阵,看着时间快到九点了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而有些着急。
环视四周的时候,发现了云珞,便上前询问,“老师,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云珞道,这才下了车。
一下车,她就拉住楚容的手,问,“你要等的人,等到了吗?”
“都快到九点了,他没来。”楚容摇头,“可能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吧,又或许是堵车了,他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无缘无故爽约。”
“老师,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云珞摇头,“我跟你一起等吧。”
“好的,谢谢老师。”
就这样,等到了九点四十。
那个人没有出现。
楚容有些不悦,拿出手机开始调通话记录,快速翻找乔西冽的号码。
只是可惜,通话记录从头翻到了底,又把通讯录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乔西冽的号码。
“我把他的号码删了吗?”楚容不解,“没有啊,我没删啊……”
她说着,就开始手动拨出乔西冽的号码。
在最后一个号码拨完,将电话拨通之后,云珞赫然看到,那串号码的是有备注的,只是不是“乔西冽”三个字。
而是——氟西汀。
“谁动我是手机改了我的电话备注?”楚容怒不可遏。
而下一秒,拨通的电话里就传来了机械的提示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怎么会关机?”楚容大为意外,“他自己约我今天九点来领证,却爽约,还电话关机,他究竟……”
楚容的恼怒的声音,忽然停下来。
因为她不经意打开了跟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上面显示的全是她拨出去的记录。
手动下拉了几大页,全都是她主动拨出去的。
而无一例外的,没有一通记录被对方接听。
也是此刻,她才看到了上面的时间显示。
寒风里,楚容怔住,整个人都懵了。
云珞也懵了。
楚容将乔西冽的名字改成了氟西汀。
想必每一个学医的人都会清楚,氟西汀,那是抗抑郁的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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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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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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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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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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