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咕哝一句,“自己约的时间都要掐点到,他现在真是好大的排场!”
忽然发现,云珞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楚容不解,“老师你跟来做什么呢?就办个离婚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又不难过,不用陪我。”
她说得漫不经心,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云珞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师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楚容问,“我帮你看看。”
“小容,我没事。”云珞摇头,她拉住楚容的手腕,“小容,我们不等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行啊,昨晚我答应了他的离婚提议,就快到九点了,还有三分钟。”楚容固执的说。
一个男人而已,离就离了,又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了,是乔西冽主动提的离婚,又不是她提的。
可不能让乔西冽把她看扁了!
云珞别开眼,情绪明明有些绷不住。
最后,云珞强制稳住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对楚容说,“我陪你等。”
“谢谢老师。”楚容点头,眼中像是多了一些被安慰到的神色。
三分钟其实很快,可是楚容不停的看手机,就像是过了很久似的。
终于,时间显示九点整。
但是,这个时候民政局才是正式的上班时间,又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以至于期间除了进出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什么人。
乔西冽自然是也没有来。
“他为什么不来?他想爽约?”楚容开口,语气里分明是有些不高兴了。
云珞说,“小容,乔西冽应该是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等他。”楚容却固执起来,“他提了离婚,我也答应了,他现在却不来,他什么意思?”
“小容……”
根本不听云珞的安慰,楚容固执的说,“老师,我等他,他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或者是路上遇到堵车,才迟到的,我就在这里等他,我今天必须要跟他拿了离婚证!”
她的固执,在云珞看来,就像是小孩子的倔强,毫无道理,已经完全不像当初那个处事干脆利索的楚容。
若是十个月前的楚容,她必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即便是等,她也会沉默的等。
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将所有的倔强和心理活动都表达出来。
云珞的脸色,极不好看。
这是……出大事了!
楚容要等,云珞就在旁边等她。
转眼,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楚容没有等到乔西冽的到来,开始显得有些焦躁起来。
她伸手紧紧地抓住云珞的胳膊,“老师,他为什么爽约?”
“小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时间吗?”云珞温柔的询问。
楚容道,“昨天是正月的最后一天,今天是二月九号,农历二月初一……”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打开手机。
到此刻,她才仔细的看了日历。
这一看,楚容整个人都怔住。
她不可思议极了瞪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意识在那一刻仿佛停滞了一般。
可是下一秒,她却收起手机,对楚容说,“老师,我手机坏了,日期不准,你帮我看看……”
云珞尽量用轻柔的声音说,“小容,今天的日期是,十二月十九,农历……”
她说得很小心,就像是小心翼翼的要将陷入梦中的人唤醒。
陡然之间,胳膊上那只手加大了力度。
楚容的脸色,渐渐变得僵硬起来。
她眯着眼,眼中写满了错愕。
过了约莫半分钟,才恍然大悟似的反应过来,“对啊老师,我已经离婚了……”
已经离婚超过十个月了。
眼看,都快来一年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在这里干什么?
楚容伸手摁住自己的太阳穴,瘦骨嶙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
头痛欲裂,就像是要炸开一样。
心脏上也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割着,窒息感将她侵袭包裹,有绝望扑面而来……
云珞第一时间将她扶住,关切的问,“楚容你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
“没有,老师我没有不舒服,我没事……”
楚容摇头,可是说话的气息明显重了许多。
此刻的楚容,就像是漂浮不定的浮萍,身上弥漫着破碎感。
她不断的摇头,抗拒承认自己此刻的难受,“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就是记错了日子,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早就离婚了,我……”
“老师,我们回去吧,小凛还在家等我,我今早起来的时候没看到他,我想小凛了。”
楚容说着,近乎是粗鲁的推开云珞,开了车门就要上去。
她这个状态开车太危险,云珞将她拽住,“小容你坐旁边或者后面,我来开车。”
“好的老师。”楚容没有犟,听话的退出来,上了后座。
回程的路上,云珞给乔信源发了信息,让乔家把乔楚凛送来流云府邸。
楚容这个时候,需要孩子。
后座上,楚容靠在座椅背上,目光盯着车顶的某处,眼神有些呆滞。
她不大理解,自己明明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她不明,自己很爽快就答应离婚了,为什么会出现记忆混乱?
她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吗?
云珞故意将车子开得很慢,就是为了等乔家将乔楚凛送回来。
看着后座上不再像是当初那个沉着冷静的天才楚容,云珞心中的愧疚,也翻倍双城的叠加生长。
是她害了楚容!
一个小时后,云珞将楚容送回到了流云府邸。
届时,乔信源已经亲自送乔楚凛回来了。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妈妈,乔楚凛也很想念母亲,一见面就扑进了楚容的怀中。
“妈妈,你去哪里了,小凛好想你。”乔楚凛紧紧的抱住楚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小凛想妈妈想得吃饭都不香了。”
“小凛,妈妈也好想你。”楚容将小家伙抱起,忽然就觉得鼻翼有些发酸,刺激得神经异常难受。
她的声音略微哽咽,充血的眼睛却又被生生被忍了下来,恢复正常。
随后,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乔楚凛的额头。
乔楚凛也回了一个额头吻,抱着楚容的脸说,“妈妈,你瘦了。”
“因为妈妈太想小凛了,就吃饭不香,睡觉也不香,就瘦了。”楚容解释。
乔楚凛听后立即说,“那以后妈妈就要离开这么久,就不会因为想小凛而瘦了。”
“好。”楚容点头。
那边跟云珞交谈结束的乔信源走过来,“楚容,我能和你聊聊吗?”
楚容看向乔信源,不解问,“乔总要跟我聊什么?”
乔总?
又变成这样生分的称呼了。
云珞过来过来,将乔楚凛抱走,让乔信源和楚容单独聊天。m.χIùmЬ.CǒM
这时,乔信源才问,“你去秀城找乔西冽,有消息吗?”
“嗯?”楚容皱眉,疑惑反问,“我什么时候去秀城了?我干嘛要去找乔西冽?我跟他不是离婚了吗?”
乔信源,“……”
【作者题外话】:我的容啊,你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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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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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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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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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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