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那间屋子虽然是原主一个女孩子居住的,但和她弟弟的并没有什么差别,床上一团乱,床底下同样放着萝卜,只不过比较多,有三袋子萝卜两袋子已经晒好的大白菜。
安溆半趴着翻了半天,又从最里面拉出来一袋子小麦。
叉腰看看狡辩的几个麻袋子,安溆真想回到昨天晚上的梦里,把原主给再拉出来,她不要这个复生的机会行不行?
接下来,安溆就开始从原主住的这个房间开始大扫除,一直到天色昏黑才收拾得能看了。
不过还是很破,安大妮家的房子应该有年头了,要是长久地住下去,得重新盖。
桌子上放着下午打扫的时候,从房梁上拉下来的两个布包里装的一些菜籽,安溆对这些比较熟悉,看了看,有香菜、油菜、白菜几种,都是农家常见的。
接下来,她打算弄个暖棚,再去镇上买些芹菜种子,种两样菜,趁着马上入冬,可能会比她弄个流动的小餐车还赚钱。
虽然在没有玻璃能利用的情况下弄暖棚,技术性要求比较高,可能会很困难,但还是要整的。
只要赚钱的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晚上吃什么?”
安溆刚出来,迎面就遇到这一问。
中二年纪的少年果然是都有着统一的人嫌狗厌的性子,安溆可不打算纵容他,“想要吃饭,交伙食费。”
宗徹笑了笑,道:“好,多少。”
“一顿饭十文钱。”安溆回想了下一个腌蛋的价格,说道。
宗徹直接道:“可以,不过我得先欠着。”
“小本买卖,概不赊账。”安溆走向厨房。
宗徹没一会儿跟过来,看到厨房整洁一新的面貌,故意说道:“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舍得花气力收拾屋子?”
安溆心中咯噔了一下,还以为这人发现了什么,就听对方又道:“如果有空,能不能把我的屋子也收拾一下。”
这样一个人,安大妮是怎么喜欢上的?
“剥蒜,”一块大头蒜精准地扔到宗徹身上。
安溆舀了一碗面,加水活成团,搓洗出两碗淀粉水,放在一旁静置,洗出来的一小团面筋放在一旁。
转头才发现,没用吩咐,宗家小子已经烧上了锅,打开盖子,里面加着有两碗水的样子。
火光红彤彤的,把宗徹的面容映出红润的光泽来,他看着安溆的脸色,笑道:“水可够?”
安溆没理他,又添了一瓢,“水开了叫我。”
放下瓢,纤细的人影转过去,手持刀柄,只听咔嚓嚓几下,那半截白菜就被切成细丝。
锅里冒出香味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
调料不足,胡辣汤没有麻麻辣辣的味道,但是当作咸汤好,也很不错。
宗徹直接回了两碗,吃得额头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安溆看他吃得香甜,便把锅里的一点根都盛出来给他放到碗中。
性子不让人喜欢,这吃起来饭来一股子凶猛劲儿也不禁让人想起那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话来。
安大妮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收留这么个半大小子,难道就图宗家一时留下来的钱财?
吃过饭,安溆起身洗碗。
宗徹没有回房,又扶着棍子添了半锅水,坐在那儿一边烧水一边看书。
忙碌中的安溆不经意转头,看见这一幕,不知第几次的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宗徹抬头问道。
安溆也不瞒着道:“为我们几个相依在一起的孩子叹气。”
宗徹笑了笑,果然是一只鬼,不过看她这么为家中处境感伤的样子,难道还不是她拉了安大妮做替身吗?
这时,宗徹才想起来安大妮可能正处于很危险的境地,但他一点都不为对方担心呢。
如果以后有条件,或许可以去寻一寻高明的道士,把安大妮这个替死鬼给超脱了。
“你洗脚吗?”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安溆:“不用。”
一切都收拾好,她就准备回房间休息去,问正在泡脚的宗家小子:“用不用给你提个尿桶?”
宗徹闻言,面上闪过羞怒,冷声反回一个字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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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缀着补丁的床上,安溆闭上眼睛,只觉浑身疲累,这一天真比她同时管理好几家餐厅还累啊。
天刚蒙蒙亮,安溆便醒了,睁眼之前还在做一个梦,她问拽拽的踮着脚尖站在那儿的少年:“你的腿是怎么折的?”
能拽出二五八万劲头的少年:“被打的呗。”
她:“为什么打你?”
少年:“说话太欠扁了呗。”
想到梦中宗家小子那我挨打我骄傲的模样,安溆忍不住噗嗤笑了声,起身穿鞋下床。
这一天她准备把院子里收拾一下,安家的院子挺大,从她住这个堂屋走出去,到对面的土墙大约有二十米左右,往朝东开口的大门处,又有十好几米。
总体看来,安家四间房屋,两间坐北朝南大屋,两间茅草屋坐东朝西,呈竖折形。
茅房在大屋西侧,小小的两处仅占地不到六平,在茅房外面还有一个草棚子,放的都是柴枝麦秸一类的柴禾。www.xiumb.com
安溆一番查看,打算以后在院子里挖口井。
昨天下午她之所那么累,还是中间出去担了两回水,如今打个井需要不少银子,往往都是村民各家出钱在街上打一个,大家公用。
安家住在最东头,况且家门口还是朝东开的,打一回水十分不方便,好在安家出门就是条小河,河水清澈如洗,洗菜、淘米洗衣都比较方便。
听到外面有扫地声,还睡着的宗徹坐起身,他这边的窗户是开着的,一坐起来便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她还真是闲不住。
宗徹打个哈欠,察觉到此时的愉悦心情,他又有一瞬间的愣怔,这种睁眼便觉得一天都是明媚的心情很久都没有过了。
且,昨晚上也是他很久没睡过的安稳觉,安大妮不在了,真好。
虽然这么想是忘恩负义,这些年安大妮的确对他不好,却也算是照顾了他,可怎么这些忘恩负义的想法让他更觉得浑身清爽起来?
------题外话------
你们是不是都去看灯了?
男主不是狼心狗肺,但性格有点别人伤己一分要还回去百倍的极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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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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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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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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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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