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第 30 章 金鱼
  郁月生像被烫到一般将手指收了回来:“没什么事。你把脚抬沙发上去,注意一下。”

  “好。”齐倦答应了他,回到沙发上抱着抱枕,缩抱着自己。

  他沉默地看着郁月生将玻璃碎片捡了,又将剩下的碎玻璃都用吸尘器吸干净了。

  胃里时断时续地疼,他慢吞吞地抠着抱枕忍耐着,指尖忽然戳到了一团棉絮。他蓦地想起自己好像有一天夜里起来抽烟,把人家的抱枕烫了一个洞。太久了,他都差点忘了。

  郁月生将东西都收走了,问他:“你还好吗?”

  齐倦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别靠着了,你躺会吧。”

  “好。”齐倦躺在了沙发上,却忍不住慢慢缩回双腿,将手放在抱枕后面悄悄碾着疼痛的地方。

  郁月生将手搓热给齐倦慢慢揉了揉胃,另一手将抱枕拿开。

  齐倦垂着眼睫:“那个洞,是我之前烫的。”

  郁月生将抱枕放在茶几上,把桌上的手机拿了过来:“早就看到了,烫了就烫了吧。”

  齐倦看着郁月生在点手机,就将手搭在郁月生的手外面,狠狠向里压着,含含糊糊喊着“疼”。

  “你轻点按,我在给你点药。”郁月生说。

  “嗯。”

  郁月生给齐倦揉了一会,感觉那人脸色白得不太正常,额前的墨发都贴了几缕在脸上,他给齐倦将头发捋开了一些。

  齐倦慢慢往郁月生身边蹭了蹭,忽然问道:“老师,你寒假有什么打算吗?”

  郁月生点着手机:“还早。”

  齐倦:“我想到时候出去玩,我有好多想去的地方,到时候一起啊。”

  郁月生:“天气一冷,你就不想跑了。”

  齐倦说:“谁说的?我很乐意的好不好。周末时间太短了,国庆也过了,后面就只有元旦,应该也只有三天假,很没意思。”

  此时门铃响了,郁月生站起身:“再说吧。”

  他走到门口将外卖的袋子拎了进来。

  郁月生将药从有些潮湿的塑料袋子拿了出来,药盒也有些湿湿化化的。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连着玻璃上覆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外面好像下雨了。”

  “也许吧。”齐倦说。

  郁月生将冲好的胃药,用勺子搅拌好端给齐倦,扶着他坐起来了一些。

  齐倦捧起杯子,将温热的药慢慢喝了去。

  郁月生还在给他揉着胃呢,齐倦已经伸手够到自己手机了。他的手机连密码锁都没有,点开就能用。

  反正相册里面的都是他偷偷拍的郁月生,信息里都是和郁月生的聊天记录,备忘录里记的都是郁月生的喜好。

  他还生怕郁月生不知道自己手机里都有什么呢,每天都将它放在醒目的地方,偏偏那个人就是不翻。

  “不疼了你就玩?”郁月生说。

  “我要想想到时候去哪里玩……有点想去北方看雪,南方的雪太小了,都不好玩。你觉得呢?”

  郁月生:“你真的玩心挺重的。”

  他看着齐倦很认真地找出纸笔,画着图,又不是很好意思打断他,便倒了杯热水放在齐倦手边。

  近日天气渐渐转凉,打开窗户的时候,空气挺清新的,也能嗅得到小区里面淡淡的桂花香。

  齐倦穿着前两天回家取来的薄卫衣,趿着棉拖,在厨房里忙活着。阳光洒在他额前的碎发上,晕开着淡淡的光泽。

  “老师,把糖递给我一下。”他将手向后伸了一下。

  “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勤快得不太正常。”郁月生一边说着将糖罐子拿给了齐倦。

  “习惯了就好。”齐倦笑着将烤箱的门打开,又将搓好的黄油面团切成片摆在盘子里,放进烤箱,调好时间:“我在网上看到的,就想试试。糖人奶奶那里我已经有两个周末没去了,奶奶都在电话里怪我了,做好了我下午给她带一份过去。”

  “嗯嗯。”

  “老师你帮我看一下时间,我想去上下洗手间。”齐倦说。

  “不舒服吗?”郁月生看了看他。

  “哪能啊,就是水喝多了,我早上刚醒你就给我灌蜂蜜水。”

  “那你去吧。”

  齐倦带上洗手间的门,靠着墙壁手抖着从兜里翻出药盒抠了两颗止痛药干吞下去。

  他最近饭量很小,常常吃完饭就会胃痛很久,碍于一放学就和郁月生待在一起,这药还是他在体育课上偷偷溜去校医院买的。

  刚才站着忙活了太久,虽然早饭也认认真真吃了,但是胃还是很不舒服,翻搅着刺刺的疼。

  即便是在忍受的范围内,他也很怕待会像之前那般突然疼得厉害,只好先用止痛片压着吧。

  齐倦假装按了一下冲水键,撑着水池洗洗手、擦干了才走了出去。

  厨房里面满是甜甜腻腻的曲奇味。

  “饼干烤好了没?”他问。

  郁月生把盒子拿给齐倦:“嗯。我帮你装起来了。”

  “你吃了吗?味道怎么样?”齐倦靠着推拉门问他。

  “还没。”

  齐倦接过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你怎么都装了,有一半是做给你的。”他捧着敞开的盒子凑在郁月生面前,晃了晃:“你尝尝看。”

  他记得郁月生挑方便面的时候都喜欢挑蕃茄味的,那种口味的又甜又腻,而家里的橱柜里也放着沙拉酱、芝麻酱,想必月生是很喜欢吃甜食的。

  郁月生挑出一块蔓越莓饼干,咬了一口说:“还行。”

  算了,虽然齐倦对自己手艺还是挺满意的。

  但是想让郁月生夸人比什么都难,能说出还行就说明还是可以下咽的。

  齐倦倒了一部分饼干下来,分盒装好:“我等下就过去了,一起吗?”

  “可以。我下午也没什么事。”

  几个人在福利院吃完午饭的时候,齐倦还在收拾着桌子,郁月生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我出去接一下。”

  郁月生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奶奶拉着齐倦的手,用苍老的手摩挲着年轻的手指委屈道:“小齐倦最近都不爱奶奶了,好久才来一次。”

  她一边说着抓着桌上的糖果往齐倦衣服兜里塞,给他塞得鼓鼓囊囊的:“小齐倦上次来的时候说这个好吃,这都是奶奶给你留的。我们前两天可以出门了,我走了好久才找到那家店,我把这个糖全都买了。别给你们老师看到了,这些都是给你的。”xǐυmь.℃òm

  看着奶奶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着,齐倦本想笑着回:“他都那么大人了,也不至于跟我抢。”

  却在恍惚想到奶奶说的上一次,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老年人的记性真的挺差的,但还是把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啊,我尝尝看。”齐倦剥开一颗糖塞在嘴里。那种牛轧糖齁甜齁甜的,有一点点的奶味,他其实并不喜欢吃,也不敢吃多。

  但是对着那期待的眼神,他只能去说:“嗯。就是这个,挺好吃的。”

  也许之前也是这般,只是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奶奶惦记了那么久。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看来我没白跑。”奶奶说着轻轻摸了摸齐倦后脑勺的软发。

  甚至可以感受到奶奶手心温热的茧,像是老树的一圈圈苍老年轮。

  齐倦看着她笑起来时满脸的皱纹。明明糖很甜,心里却是酸酸的:“……奶奶,我快高三了,可能不能经常来了。以后我要是考到别的城市去,我就给你写信好不好啊?看到好玩的、有趣的我都寄给你。”

  齐倦边说着抱着奶奶,往她怀里乖巧蹭了蹭。

  他记得的,自己以前出去玩的时候,看到过街上有那种时光书信店,可以提前写信,在规定的时间将准备好的信一封一封寄出。

  只是大多数人都是写给未来的自己,大概是想问问以后的自己,如今过得还算如愿吗?

  奶奶问:“为什么是写信,可以打电话呀。”

  齐倦笑着说:“也是。”

  郁月生回来的时候,齐倦刚好站起来,低着头与他擦肩:“我去趟洗手间。”

  胃其实并不疼,但就是很难受,像是什么被打翻了一样,翻搅着地覆天翻。

  齐倦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抱着上腹艰难地呕了好久。

  他走出来,将手机放在台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抄着凉水洗了一把脸,水滴在顺着漆黑的头发丝滴滴凋落。

  齐倦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潮湿的手在衣服摆抹了一下,点开手机才发现那是一条广告。他已经焦躁着抬手滑走了,结果那该死的手机还是给他切进了app里面,花里胡哨的界面特别刺眼。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把手机放回了洗手台上,又慢慢接了一捧自来水将脸埋进手心。红红的眼睛顶着水压慢慢睁开,生水刺得眼膜涩涩的疼。

  水顺着指缝冰冰凉凉地流了下来。那一瞬间,积压许久的崩溃情绪,像是忽然被一颗星火点着,全都在心底烧了起来,分崩离析个彻底。

  他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我都已经滑走了,为什么还要切回来?为什么还要跟我作对?为什么?

  齐倦用潮湿的手一下子就把震动的手机推开,将它狠狠砸在了地上。

  他慢慢蹲下身来,伸手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睛里的生水还是擦不干净,刺刺疼着,眼睛一闭,生理泪水就流了下来。

  入秋的天气微凉,阳光也不是很温暖,街头冷冷的风吹在了脸上,人才清醒了些。

  齐倦枕着椅子背,缓缓睁开双眼。他隔着车玻璃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这个喧嚣的世间,静静听着此起彼伏的车辆鸣笛声,静静看着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有年轻的女士踩着高跟鞋、端着星巴克,一手还在忙碌地接着电话,脸上妆容精致,说话时候也神采飞扬的;

  有遛狗的老大爷,在和老朋友有说有笑聊着天,摆摆手时,能看到他们满手的皱纹,像是被风吹皱的祥和湖面;

  有小孩子捏着气球的线,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被家长训了话,一边拖着步子一边还红着眼眶默默哭得肩膀直抽抽……

  他感觉自己像是开启了上帝视角俯瞰这个人间。

  他是所有人世界里的旁观者,那么别人看他也会如此吧。他是如此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他消失了,可能只有那么几个人会难受一段时间。

  久而久之,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许也只会在提及他的时候深深叹一口气。

  郁月生开着车子驶回小区的时候,齐倦尚懒懒靠在座椅上,像是在出神听着方才车载电台里的音乐。等到歌都放完了,他却还是没有走出来。

  “到了。”郁月生说。

  齐倦胳膊将撑在窗框上,微风吹着他的碎发轻轻飘啊飘。他反射弧很长地说了一句:“刚才在小区门口看到卖小金鱼的,在阳光底下亮灿灿的,好漂亮啊。”

  “应该还在那里。走吧。”郁月生拿起外套说。

  齐倦光着脚,半跪在瓷砖地上,将刚买的鱼缸端放在电视柜上,又将塑料袋里的小金鱼倒了进去。

  他将手指探在鱼缸里玩着它们,用纯粹干净的眼睛看着金鱼们轻轻啄着他的指甲盖,凉凉的,还有些微微痒。

  郁月生将地上的塑料袋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地上不凉吗?”

  “不想穿。”

  “今天在福利院的时候,我妈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有一个朋友的女儿在国外留学回来,晚上约我一起吃饭。”郁月生忽然开口。

  齐倦:“你去啊。”

  郁月生:“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齐倦笑着说:“跟我说这个干嘛。”他一边说着撒了一点鱼食在水里,继续戳着小金鱼的后背玩。

  郁月生将他敞开口的鱼食袋子上的封条捏好,收在一旁:“那我待会给你点外卖好不好?”

  “都行。”

  “等我回来。”

  齐倦说:“好。”

  听到关门声后,四周都安寂了不少,只有小金鱼吐着泡泡的细小声响。齐倦看了看鱼缸里的小鱼儿睁着呆萌的大眼睛,若无其事地游来游去。

  他说:“真羡慕你们。如果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其实,记性好才是折磨吧。”

  明明都在一起经历着,然而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只能他能看得到过去的荒芜。

  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齐倦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

  女人站在外面:“你真的在这。”

  齐倦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妈”。

  女人朝里看了看:“你们老师在吗?能进去说吗?”

  “不在。有事出去了。”齐倦将门开大了一点,转身走进屋里。

  女人边走边四周打量着:“我想通了。之前确实是池隐做的不对,我就是觉得自己也挺对不起那小孩子的,他已经被关进少管所了,你帮他说话也只是给他减半年刑。”

  她边说完自行拖了个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理着衣服摆。

  齐倦觉得自己光是听到那个名字就开始烦躁,也不想同女人多说:“行吧,你还有没事?没有你就走,这里不是我家,你在这我很为难的。”他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热水。

  女人刚将拎包随手放好,看了看他:“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齐倦也不避讳:“我看到你就胃疼,你现在走行不行。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你还不满意?是不是还要我现在立个纸条给你带走你才信?”

  妈妈站起身来:“你胃疼?吃药没?你老师家里有药吗?”

  齐倦:“吃过了。”

  一时疼得有些难以忍受,他走在沙发边坐好,抱着抱枕狠狠压了压胃,却还是忍不住慢吞吞弯下身,就开始干呕起来,开始吐。

  女人走过去给齐倦顺顺后背:“你怎么回事?吃错东西了吗?没事吧?”

  齐倦推了她一把:“别管我。你现在三个儿子呢,我不过是一步废棋。”

  中午吃的饭早就吐干净了,什么都反不出来,他呛咳了好久才咳了些咖啡色的血出来。胃里翻搅着,人都没什么劲了,唯余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滴滴滚落。

  女人不顾齐倦的挣扎,将手探到齐倦腹部,隔着衣服料也能摸到里面冰凉的抽搐的硬块。

  女人喃喃:“怎么会这样……”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结果却手抖着一连拨了两遍解屏密码都输错了。

  齐倦直接将她手机夺了,干脆地蜷在沙发上疼得冷汗直流,紧紧咬着唇也不给她打电话。

  女人一着急眼眶就红了,抢着手机尽量耐心道:“倦倦,你把手机给妈妈,妈妈带你去医院检查好不好,应该只是有点胃出血,一定会没事的。你现在还小,肯定没事的。”

  她心里害怕,只能不断重复着“没事的、没事的”。她吸吸鼻子,用那做着精致美甲的手轻轻压了压眼尾,可惜好看的眼线还是被眼泪晕开。

  可齐倦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最近真是天天见啊。”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蹲在鱼缸前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里面漂亮的游来游去的鱼儿。

  齐倦看着他:【能不能把她弄走?】

  黑衣人却轻轻说了一句:“为什么要弄走?齐倦,你睡一会吧。”

  紧接着,他打了一个响指。

  齐倦疑惑地看着他,忽感觉天旋地转。

  “倦倦,倦倦。”

  昏过去之前,最后听到的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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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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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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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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