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同样被壁画吸入的洛疏,猜测他应该也是相同的境况,只是他却不能直接去找他。苦思冥想中突然想起通讯灵器中的私域法阵。
输入灵力探查一番之后,发现法阵不出他意料还是完好的,可是洛疏没有设置过通灵口令,他不能主动联系对方,只能等洛疏想起来联系他了。
他正发着愁呢,通讯灵气却突然亮起一阵灵光,紧接着那边就传来了洛疏强自镇定却又十分拧巴的声音:“我是人见人爱如花少年,我是无敌机智天纵奇才。”
听完这句话,他顿时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直到洛疏恼羞成怒叫他别闹,他才强行忍住笑意道:“好好好,我不闹了,洛疏你在哪儿呢?或者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听完洛疏的回答,他又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巧了,我是李放。”
“李放?!”洛疏的声音明显有些惊了,紧接着问道:“你在何处?”
“关帝庙。”谢榕忍不住发牢骚,“这里似乎和我们所认知的灵源村不太一样啊,虽然知道位置,我还是绕了很久才找到的。你快过来,我等你。”
洛疏来到关帝庙的时候,谢榕正躺在戏台上百无聊赖地哼小曲儿,听见脚步声渐渐近了,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来啦!”
他坐起身来才发现,洛疏身边跟了个不认识的红衣女子。
“这个漂亮姐姐是谁?”谢榕从戏台上跳下来,望着红衣女子问道。
那红衣女子淡淡道:“我叫朱厌。”
谢榕暗自觉得,她这副冷漠的模样,似乎有几分洛疏初见时的样子。居然还有女子会跟洛疏相像,真有趣。
接着,洛疏将来关帝庙路上遇到秦双,得朱厌出手相救的事情简单说了。
“原来如此。”听完事情始末,谢榕对朱厌行了一礼,“多谢朱厌姐姐出手相助。”
朱厌淡淡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两个少年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虽有疑惑,但默契地不再追究。他们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谢榕将洛疏二人带来的讯息在脑中慢慢梳理了一遍:“此地既然是烛龙幻境,那么看来我们很有必要追本溯源一番了。”
“嗯。”洛疏点头,“你可有其他线索?”
谢榕得意地嘿嘿一笑:“不错。我问过此地的人了,烛龙做恶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此地关帝庙,是那名斩了烛龙的前辈授意建成的,就在不久前。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百年前的灵源村,很多细节在百年后已经失落,但如今却还可以寻得。”
洛疏道:“自己要求修庙宇受香火供奉?未免太过奇怪。而且若是想要功德,应该留下姓名道号,为何是关帝?”
“不错,所以这位前辈并不是投机取巧的人。”谢榕跳下戏台,招呼其他二人:“跟我来。”
三人又来到关帝庙第一殿中。此时的关帝庙刚落成不久,比之百年后更加富丽堂皇。
谢榕站在第二副“关帝显圣”的壁画面前:“我原本还在疑惑这位前辈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听了你们带来的讯息,我这里有个猜测可以解释。”
“关帝,嗯,我们姑且称他为关帝。”他指着银甲玉冠的神像,“他虽然斩杀了烛龙,可这玩意儿毕竟是一只上古凶兽,并不能使其完全灭绝,所以还留下了烛龙灵核与神魂。灵核,被他封印在神像躯体中,而神魂则被封印在壁画之中。修建关帝庙不是为了香火供奉,其目的,就是为了使神像能够聚愿成灵,代替他压制凶兽灵核与神魂。你还记不记得,贺老村长曾说过的一句话:不能违背祖训?”
“记得。这是因为关帝庙的封印需要加强,愿力与香火供奉都不可少,所以每年必须以社戏酬神。而钟鼓楼与主殿中所设的禁制,则是为了限制有了神识的神像四处活动,以免惊吓百姓,以及加固封印。”
“你好聪明啊小夫子!果然我们两个是小天才!”
“......”洛疏无语道,“不要开玩笑。”
“好吧。”谢榕讪讪地耸了耸肩,接着道:“接下来,就是秦双的目的。洛疏,你说他曾自报家门九霄环佩?”
洛疏点头。
谢榕接着道:“九霄环佩之中,修为如此高绝,会役使灵仆,又说要将你制成傀儡,我认为除了护法秦霜横,不做他想。”
“所见略同。”
“既然是秦霜横,那么想要得到烛龙魂就不奇怪了。他本就是数一数二的魂修,想必是想将烛龙魂炼化,借此提升修为。”
“嗯。可我们为何会被拉入烛龙幻境?万事总要有个缘由。”
此时,一直沉默似乎事不关己的朱厌突然接话道:“为了自由。”
谢榕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朱厌姐姐说的不错。被封印了百年的凶兽,一朝恢复神识,最迫切想要得到的,必然是自由。然而关帝神像虽然已经崩塌,但毕竟已经有了灵识,它用最后的灵力在加固这个封印,与烛龙相抗。而我猜测,想要破环封印,就必须打破这个幻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要做出与罗溪李放身份不符的行为,天上就会打雷,这是神像灵识给我们的警告。”
“我有疑。”洛疏道,“朱厌和秦霜横似乎没有被强加身份,并且行事自由,为何神像只限制我们的行动?”
朱厌不留情面道:“或许是修为不足。”
谢榕扁了扁嘴,摸了摸鼻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失为一个方向。对于神像来说,我们是最容易控制的。”
“不无道理。”洛疏道,“可以秦霜横的修为,若他想要破坏封印,岂非轻而易举。”
谢榕一手摸着下巴,思索道:“这可确实是个难题。或许,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也许烛龙的神魂无法直接离开封印......”谢榕突然灵光一闪,拍手道:“它需要寄体!它的□□已经被关帝消灭,可以存放神魂的灵核也被神像斩碎了,所以,它必须得到一个寄体,才能重回人间!秦霜横虽然想要得到烛龙神魂,可他绝不会冒险让烛龙寄体到自己身上,奈何灵核却被毁坏,难怪他如此气急败坏想要杀你泄愤。”
洛疏道:“如此一来,便都说得通了。”
“哎~”谢榕却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谜题是解开了,我们可怎么出去啊。”
洛疏道:“不必担忧,兄长会想办法的。”他们进来这么久,想必谢棠已经带着洛凝渊过来了。
谢榕点头:“我是很相信昊辰君的,可幻境中的时辰大抵与外面不同。但愿昊辰君能在秦霜横杀了你,烛龙寄体了我之前,救我们出去。”
洛疏:“......”
此时,朱厌难得又开了一次口:“有我在,你们不会出事。”
谢榕眨了眨眼:“朱厌姐姐,真是令人安心。”
三人厘清了事情真相之后,便回到了戏台前,既然想要保护封印,那么这出幻境戏本上的戏就还是要接着演。
谢榕率先跳上了戏台,从一旁兵器架上挑了一柄斩|马|刀,在手中随意地耍了两下。
洛疏也跟着上来,看见他的动作,忍不住提醒道:“你是烛龙,我才是关帝。”
谢榕噗嗤一笑,将手中□□隔空丢给洛疏:“我就想看看这玩意儿怎么耍,不抢你关帝。”
“......”
“说真的,还是剑用起来顺手,这东西不适合我。”
洛疏此时接到了长刀,单手掂了掂:“没有朱厌重。”
谢榕笑道:“那是自然,这是演戏用的,怎么跟你的一品灵剑比?话说回来,你会耍大刀吗?到时候我们两个在台上不伦不类一通乱耍,万一触怒了神像灵识,劈下来一道天雷可就有趣了。”
他其实很很严肃地在烦恼这个问题,今夜庙会戏就要开幕,想必神像灵识认不认同还是小事,破坏了封印才更可怕。
谁知,洛疏拎着那斩|马|刀在手中一阵掂量,竟颇有些胸有成竹道:“或可一试。”
说罢,他将长刀一横,摆起了架势。接着,他横劈竖斩,一套刀法行云流水,几乎要将谢榕的下巴都给惊掉了。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学的?”
“刚刚。”洛疏一套刀法正好收尾,长长的刀柄杵地,仗刀而立,像极了主殿中那尊关帝神像。
谢榕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是从神像身上学的!你是小天才吗洛疏?”
洛疏默默不语,白皙的耳垂挂上了熟悉的薄红。
谢榕假装没有发现,继续天花乱坠地乱夸一气,直到洛疏的脸颊都挡不住地红了,又一次叫他别闹,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接着,谢榕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本小册子:“耍大刀你是没问题了,我们来记一下台词吧。”
戏本的台词并不很多,主要是唱腔千回百转地拖了时间,而且其中大部分是关帝的台词,谢榕可以说十分轻松,坐在一旁时不时给他加油打气:“加油小夫子!”
洛疏虽然也能欣赏各种地方戏曲,可要他自己唱却还是头一遭,台词虽然很快记下来了,唱起来却多少有些不伦不类,谢榕在一边没少幸灾乐祸。
洛疏忍无可忍,最终将台本往地下一摔:“不唱了!”
谢榕赶紧哄道:“你别啊!我不笑你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一起出去,好吗?”
洛疏道:“我说不唱,就不唱。”
谢榕:“......”
而这期间,朱厌一直抱着双臂靠在戏台边的柱子上,看戏似的看他俩打打闹闹,眼中神色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将临的时候,几个村民带着锣鼓唢呐等乐器来到戏台,招呼二人最后排演一次。谢榕原本还担心洛疏闹脾气又害羞,没成想他却乖乖地上了台,将一柄斩|马|刀耍得有模有样。
可他一开口,谢榕就知道他先前所说的“不唱了”不是开玩笑的。
一句唱词被他字正腔圆地念了出来,偏偏他精通音律,又将节奏踩得又稳又准,非但不可笑,反而自有一股意气风发的磅礴气势。
台上夜风阵阵,台后锣鼓喧天,少年的嗓音仍是那般清冽疏冷,却将关帝镇恶的唱词念得气吞山河。谢榕一时听得有些入了神,直到有个村民推了推他,提醒该到烛龙登场了,这才有些手忙脚乱地上了台。
二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虽然很随意,但两个少年都是手脚修长,动作干净利落,瞧着十分精彩好看,引得台下早来的围观村民发出阵阵叫好。
只是,这样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最后这出“镇恶”还没落幕,他们最不想看见的人却来了。
空中突然又一次阴云密布,风雷涌动,秦霜横一袭绿衣翻飞,御风而来,稳稳地落在戏台上,他一脸阴沉地盯着台上的两个少年,偏偏嘴角还挂着笑,诡异又狰狞:“小仙君,我说过的,来日方长。”
随着他这一句话音落下,空中乌云更甚,地动山摇,夜风不再,锣鼓声亦乍然而止,紧接着周遭的人事物静止褪色,开始寸寸龟裂!
谢榕对着洛疏苦笑道:“这总不是因为我们唱戏唱的不好。”
洛疏沉默不语,将斩|马|刀丢弃一边,召出朱厌在手,剑锋凛冽,直指眼前可怖魔修。
谢榕道:“秦护法,我想你自己很清楚,现在破坏了封印,你也得不到烛龙魂!”
秦霜横道:“没想到你们两个小朋友还挺聪明的,不仅能猜出我的身份,还能想到这一步,是我失策了。可谁说我得不到烛龙魂的?”
谢榕不确定地道:“什么意思?”
他此时已经注意到了秦霜横的额头上多出了一簇血色红痕,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秦霜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露出一个变态又疯魔的笑容:“现在,它就在我的身体里。”
谢榕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强行吸纳烛龙魂,你疯了吗?”
未经炼化的神魂是不能直接吸收的,否则会被其神志所影响,更别说烛龙这种上古凶兽的神魂,便是反过来被它控制,也不是不可能。这个人简直疯的可以!
秦霜横幽幽地叹了口气,居然露出了一个十足委屈的表情:“若不是你们,我又何苦行此下策?两位小仙君,你们说该如何补偿我呢?”
洛疏皱着眉,嫌弃地“啧”了一声,提剑就要冲上去:“多言,来战!”
反正现在封印已经被秦霜横给毁了,幻境彻底崩塌之前若是不出去,横竖都要没命,还不如拼死一博!
可是,他气势十足的一剑还没递出去,长剑却在下一瞬易了手,跑到了朱厌手中,他一口气顿时堵在了心口,颇有些郁结。
谢榕见他脸色不好,默默地伸手给他拍拍背顺气:“你又不是巫马轻容,别这么莽。”
红衣黑发的高挑女子执剑而立,稳稳地挡在两个少年面前,嗓音冷彻,却十分令人安心:“有我在,轮不到你们拼命。”
说罢,她横剑在胸前,神色平静地望向秦霜横:“烛九阴,若我将你诛杀在此,你可还有望重临世间?”
此时,秦霜横突然双眼发红,喉间发出一个低沉厚重却有些不辨男女的声音:“朱厌,你在威胁我?”
谢榕与洛疏俱是一惊,这显然不是秦霜横本人的声音,他已被烛龙控制了身体!可这烛龙是如何得知她叫朱厌的?两人的对话又为何像是旧识一般?
不容两个少年过多思考,朱厌与秦霜横已经开始交锋。两人俱是顶尖修为,速度与力量都是奇快,灵剑与铁扇相交,发出阵阵刺耳嗡鸣,龟裂的世界在暴烈的灵光冲击之下崩塌得更快,谢榕与洛疏甚至快要没有了立足之地。
突然,激烈的战局有了一瞬的停滞。秦霜横捂着自己的脑袋,面色惨白,眼中红光明灭不定,蓦地抽出扇骨中的利刃,狠狠地刺穿了自己的手掌,咬牙切齿道:“给我滚回去!”
他在与烛龙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谢榕终于明白了朱厌的目的。她并不是真的有把握能将烛龙就地格杀,而是想要激怒烛龙,使其神志压过秦霜横。因为烛龙既已得到寄体,便没必要在幻境中再作逗留,可秦霜横不同,他是个拼着神志泯灭,也要将烛龙魂强行吸纳的疯子,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谢榕洛疏不好过。
他完全有可能冒着自己被幻境撕裂的风险,也要杀人泄愤。
果不其然,秦霜横恢复一点神志之后,就不再愿意去与朱厌纠缠,一心要将谢榕与洛疏送下地狱。
虽然有朱厌帮忙,两人仍是躲得有些狼狈辛苦,谢榕却并不紧张,他在躲避的空隙朝秦霜横大声道:“烛龙前辈!你听得见吗?这个疯子要拉你一起陪葬啊!”琇書蛧
秦霜横对着洛疏拍下的一掌顿时一滞,很快又被朱厌逼退数步,他恼怒道:“小废物给我闭嘴!”
谢榕不管他,仍在大喊大叫:“等待百年的自由就摆在眼前,如今却要被毁于一旦,你甘心吗?!我都替你不甘心啊!”
“我叫你闭嘴!”秦霜横脑中两股神魂交战,头痛欲裂,简直怒不可遏,调转了矛头直向谢榕攻去,眼见折扇中的利刃就要划上少年咽喉!
蓦然,秦霜横突然停住了所有动作,喉间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那男女不辨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朋友,真是谢谢你的不甘心了。我们还会再见,毕竟,你们才是我选择的寄体对象啊。”
话音刚落,秦霜横的身影已经于崩裂的幻境中消失。
朱厌将长剑还给洛疏,望了一眼烛龙消失的方向,淡淡道:“走吧,我带你们离开。”
谢榕道:“啊,朱厌姐姐知道怎么离开,怎么不早说?”
朱厌道:“怕你们被雷劈。”
谢榕:“......”
三人从烛龙幻境中出来,落脚之处仍是关帝庙第一殿,墙上那四幅原本色彩艳丽如新的壁画已经褪色脱落,斑驳又残破。
从第一殿中出来,门口是关帝像碎裂不堪的残躯,不远处还躺着殷九缺了半个脑袋的尸体,空中圆月高悬,夜还未央,果然便如谢榕所说,幻境中的时间与现实并不相同。
谢榕四周查看了一番,却不见诸星等人踪影,大约是秦霜横也进入幻境之后,都去找洛凝渊了。
“洛疏!他们应该都去清平司了,应该很快回来,我们在此处等吧。”他遥遥对洛疏喊了一声,却发现他正在第一殿前与朱厌说着话,于是挑了挑眉,识趣地独自走了更远些。
那边厢,洛疏与朱厌相对而立:“我应当知道你是谁了。”
朱厌道:“我是谁呢?”
洛疏道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剑,笃定道:“你是朱厌。”
“我本就是朱厌。”
“灵核被剖,脊骨为剑,你不恨?”
“那是凶兽朱厌,而我是剑灵朱厌,我为何要替它恨呢?”
洛疏静默半晌,又道:“谢谢。”
朱厌闻言,难得地笑了笑:“若要谢我,便不要将我的身份告诉别人。”
“好。”洛疏郑重点头,“你跟我走吗?”
朱厌摇了摇头:“不走,我最想要的,就是自由。”她伸出一只玉白纤长的手,轻轻摸了摸洛疏手中的朱厌长剑:“从今往后,朱厌仍是你的剑,但我却只是个云游散修。若今后有缘,或能再见。”
不久之后,洛凝渊与谢榛带着一众少年御剑赶来,那红衣黑发的英气女子,不知何时却早已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魔尊他没事业心更新,第 37 章 又不取名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