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横无所谓道:“那你们就去告诉她爹好啦,反正这事儿也和我没关系。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的呀?到时候她爹要你们赔命,那可谁都拦不住。”
大壮比小三有主见些,他惨白着脸道:“仙长说得对,我们把她埋起来就好了,她爹问起来,我们就说没看见徐蓉蓉,大家只会当她是自己带着小妖怪跑了。”
秦霜横在一旁抚掌笑道:“这位小朋友真是一点就通啊。那你们就动手吧,我走了,今天咱们谁也没见过谁。”说罢,墨绿身影一晃,他便不见了踪影。
谢泠川看得怒不可遏:“小姑娘此时分明尚未断气,秦霜横可恶至极!”
洛重曦冷冷道:“其罪当诛。”
阿良在一旁呆若木鸡,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伙伴竟也会如此恶毒。
那边厢大壮和小三已经动手扛起蓉蓉,当真准备找个地方将她埋下,也不顾她是否真的已经断了气。
两个小孩子想要挖坑埋人,自是不易,小三抱怨道:“这泥土这么硬,什么时候才能挖好坑啊!天都要黑了,我想回家……”
大壮经他一提醒,倒是恍然大悟:“那我们把她搬去田里埋!田里的泥土软。”
说罢,二人便真的将蓉蓉搬去了田地。此时正是冬末,不是农忙,是以也不会撞见其他村人。田里的泥土自然要软一些,他们很快便挖好了一个足以埋葬幼童的浅坑,将蓉蓉放了进去,又一抔一抔开始填土。
当他们埋到蓉蓉胸口的时候,小姑娘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一看清自己身处的境况,顿时大叫:“你们在干什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无奈她的身躯已经被泥土压住,又兼身上有摔伤,根本挣扎不得。
大壮和小三见她突然清醒过来,却根本没有将她放出的意思,反倒加快了填土的速度,大壮惊叫道:“徐蓉蓉诈尸了!快点埋!”
小三则是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道:“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的错,别怪我,别怪我……”
蓉蓉被泥土压着,惊恐地哭叫:“放了我!放了我啊!!!阿爹阿爹!救救我!救命,阿娘救命!阿良哥哥救命!西西救救我!”此时她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甚至忘了自己母亲已经亡故,也顾不得西西一只成人巴掌大的小猫能怎么救她了。
“大壮小三快停下来!蓉蓉没有死啊!”阿良见蓉蓉绝望的叫喊,下意识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但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只能穿过眼前人的身体,只得求助地看向谢泠川和洛重曦:“道士哥哥,道士叔叔,怎么办,快帮我救救蓉蓉,她叫我救她啊!”
洛重曦握拳握得青筋暴起,却是无言,谢泠川上前将阿良拉起来,捂住他的双眼,只道:“别看了。救不了。”末了,他还是补上了一句:“很抱歉。”
大壮听不得蓉蓉凄厉的惨叫,一把泥土塞到她口中,一边填一边道:“别喊了!别喊了别喊了!”眼神中满满的戾气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有人天生恶骨,可视性命如草芥。
蓉蓉的哭喊于是慢慢变成了呜咽,最终完全沉寂。
挖的坑已经填上,大壮和小三脱力地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又茫然。
此时朗月照长空,空气中却满是阴翳沉重。
不久之后,有一只灰白的小猫疾步跑来,正是循着气味找过来的西西。
大壮见了,赶紧推了推小三:“是徐蓉蓉养的小妖怪来了!快抓住它放血!”小三却并不敢上前:“你都说他是妖怪了,万一伤了我们可怎么办!?”可他虽然害怕,却也惦记着取血治病,一时踌躇起来。
西西此时却顾不上这两人,敏锐的嗅觉已经告诉他蓉蓉就在这地下,立即开始疯狂地刨着新填好的地面。可西西的体型太小,几爪下来,效果微乎其微,他转向大壮和小三两人,睚眦欲裂,一声怒吼近乎泣血,眼中竟有红光一闪而过。
谢泠川道:“不好了,这是要入魔。”
洛重曦:“······”
乍然间,在那一声嘶吼之后,小猫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恢复了讙兽的原型,大壮和小三见了,顿时软倒在地。
讙兽却顾不得理会他们,巨爪迅速却又小心翼翼地刨着新土。
讙兽的本体与化身当然有着天壤之别,何况两个孩子挖的坑也并不深,几下之后,泥土之下就露出了小姑娘苍白的脸。
蓉蓉口鼻之中俱是泥沙,双目圆睁,只不过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原先的俏皮灵动,眼中血红一片,狰狞又绝望,已然没了气息。
讙兽仰天长啸一声,呕出一口泛着黑气的血来,一爪将大壮和小三拍飞,也不去管那两个孩子是死是活,叼起蓉蓉的尸身朝山中狂奔而去。
只是,他本就已是强弩之末,这一下爆发更是让他几乎油尽灯枯,再跑不得多远了。他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脚步,力竭变回了西西的模样。
西西费力地爬到蓉蓉的胸前,一下一下将她脸上沾染的尘土血迹舔了个干净,又低低地呜咽了几声,竟流下眼泪来。最终,他也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事了,爬到蓉蓉颈边慢慢地缩成一团,盯着蓉蓉的面容看了许久,再也支撑不住,便要缓缓阖上眼睛。
“那便共死。”不知怎么地,谢泠川耳边突然响起洛重曦说的这句话,不由又朝他看了几眼。
洛重曦地默默看着西西和蓉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但谢泠川知道,他是在愤怒的。
就在西西的双眼即将完全阖上的一刻,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突然道:“这就放弃了吗?”
西西挣扎着抬头,朝声音来源努力望去。
大树后面转出来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他将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尖俏的下巴和艳丽的红唇——是那被谢泠川一剑削下脑袋的黑袍人。
他走到西西面前蹲下:“大仇未报,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你甘心吗?”
西西猛地占了起来,眼中又是红光一闪,黑袍人便接着道:“那些迫害你们的人,合该下地狱!”
讙兽的身形突然开始虚虚实实地变化,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他喉间传出:“吾以此身堕阿鼻,愿汝等永不超生!”
黑袍人伸手往他额间一点,顿时周遭怨气便往讙兽的身体涌去。他道:“此地没有灵气,我便教你化用怨气。讙兽的强韧躯体,炼化怨气再合适不过了。”
片刻之后,讙兽便彻底恢复了身形,只不过,那只独目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黑袍人见他已经恢复,便接着道:“这个小姑娘,我可以帮你救她。”
讙兽问道:“如何救?”
黑袍人从袖中掏出一卷古旧的长卷:“此卷名为《魔域奇事录》,内中记载许多奇术,其中有一门禁术,名叫‘转生阵’,可让亡魂转生到合适的□□之中,所以只要寻找到一副合适的身躯,就能助亡者复生。不过转生阵需要大量生魂献祭,五福村的村民岂非万分合适?”
讙兽又问:“你是什么人,又为何帮我?”
黑袍人道:“因为,我也想救一个人,单凭我的力量做不到。当然,我帮你自然是需要一点代价的。”
“什么代价?”
“事成之后,将你的灵核挖给我。”见讙兽一时不答,他又接着道:“先别想着拒绝,开启转生阵,需要强大异兽的灵核作为阵脚,另外阴魂与阳躯的结合需要媒介,你的灵核就是很好的选择。况且你现在已算是魔修了,灵核于你而言已无甚用处。”
“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黑袍人便晃了晃手中的长卷:“我虽无法开启转生阵,但我根据其原理制出了转生符,当然效果是短暂的。你大可以拿去试试。”说罢,他又掏出两张诡异的黑色符箓递给讙兽。
讙兽此时又缓缓变化了外形,化作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童,正是西西的人类模样。他伸手接过符纸:“若你真能办到,将命给你也可以。”
接着,他便下了山去,先将蓉蓉的尸身安置在了那小破观之中。接着他便去了野外的坟地,将徐母简陋的坟墓挖开,取出那具已经化为白骨的身躯。
他将转生符贴在尸骨的头顶,霎时间白光一闪,符纸便没入尸骨不见了。而后,徐母尸骨竟卡啦作响地站了起来,口吐人言,疑惑地道:“我怎么在这儿呢?老徐也不知回家了没有。对了,还得缝帕子拿去卖,给蓉蓉攒学费!”一边说,它一边往徐家小院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去,所幸这是深夜,并没有人撞见。
紧接着,西西又循着气味找到了被抛尸在山林的徐父,如法炮制,那残破的躯体便如徐母一样,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的样子。
男童模样的西西于是回到小破观中,那黑袍人果然便在那里等着,见他回来便问:“如何?”
西西道:“确有神奇之处。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要帮我找到适合蓉蓉和她父母转生的身体。”
黑袍人道:“合适的身躯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她父母的躯体暂且不提,这小姑娘嘛,这村中就有现成的合适□□。”
谢泠川心中一动,便知道他这指的是村长的小女儿了。
这时,一簇小小的萤蓝色鬼火突然开始在西西的身边拼命打转,西西却一直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其实这鬼火从山林开始便一直跟着西西,正是蓉蓉的魂魄,否则谢泠川等人也看不到后续的记忆。
黑袍人也仿佛没见到那鬼火,对西西道:“既然确定要合作,那么便开始接下来的计划吧。要取走所有村民的生魂,我需要布置一个大阵,你去帮我选合适的四个人来做地骸。”
西西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转身便出去了,那团鬼火自然也想要跟上,那黑袍人却是伸手一捞,将她抓在手中,低低怪笑道:“你这小东西,再这样晃来晃去可容易坏我的事啊。”说着,他便往耳室走去,在蓉蓉的尸体边蹲下,将鬼火一掌拍进尸体,又立刻咬破指尖,开始在她身上绘符,画的正是锁魂阵。
当他画完最后一笔,那符咒便消失不见,仿佛渗透进去一般。Χiυmъ.cοΜ
阿良在边上旁观,着急道:“西西是瞎了吗?”
谢泠川道:“不是瞎,大约是这黑袍人施了障眼法,加之他刚入魔道,修为不够精深,一时发现不了也不奇怪。”
不久之后,西西带回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衣冠楚楚的体面人家。果然是陈村长和李夫人这对恶夫妻。而后,黑袍人便将他俩活生生制成了凶尸,还应西西的要求,将李夫人的双眼和嘴巴给缝了起来,并做成了锁魂阵的容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做完两具凶尸,黑袍人道:“转生阵的开启需要特殊时辰,推演之后我会告知你。今日将这两具地骸处理好之后,我会先离开一些时日,此地村民交于你,不可放走一个。”
在这之后的事情,谢泠川等人便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西西用泥土将蓉蓉的尸身包裹其中,做成了一尊泥像,正是谢泠川和洛重曦在神龛上所见那神像。
接着他又用黑泡人交给他的转生符控制了村长的小女儿,设了幻阵,使村民们接受了村长的消失和这个叫西西的孩子的突然出现。
那之后,西西便和一群傀儡般的村人一同生活,日复一日,按部就班。期间黑袍人又出现过一次,将傀儡术也教给了他,他将大壮和小三的生魂取走,让他二人都成了活尸,直到谢泠川与洛重曦闯入此地。也就是半年之后,月圆之夜,黑袍人所推演的转生阵开启之机。
看到此处,谢泠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道:“这个所谓的转生符,应当是从傀儡术演化而来,只不过比较简单也更方便。”
见洛重曦和阿良都看向他,他便接着道:“原本的傀儡术,以傀儡丝操纵。你们看过民间的牵丝戏吗?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傀儡的行动是根据傀儡师的命令实时发生的。若我想得不错,这个符咒却是将指令全部写在其中,中了符咒的人,嗯,或者死人,便会根据符咒的指令做事······这样说来,就又有些像偃甲了。”不过这东西比起我当年的偃甲傀儡可差得远了。最后这句话当然是藏在心里说不得的。
谢泠川的解说结束,记忆幻境也如蜃楼消散,三人又回到了现实中的破败小观。
看着依然被地骸阵困在地上的讙兽,谢泠川道:“前辈,蓉蓉的记忆你也看到了,虽然这些村民并不是全然无辜,可背后始作俑者却是那假仙长和黑袍人。那所谓的仙长,是九霄环佩的右护法,名叫秦霜横。黑袍人擅长傀儡术,想必也同九霄环佩脱不开关系。”
讙兽道:“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在此地护佑他们半年,到最后他们却要来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他们的愚蠢害得蓉蓉家破人亡,我难道不能怨恨吗?将蓉蓉生生活埋,将她阿爹活活打死,我难道不能报仇吗?我做的并不对,可我也不后悔。这五福村中,何人全然无辜?是他们自己欠下的债,便要他们自己以命来偿!”
谢泠川咋舌道:“啧,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洛重曦闻言皱眉,上前一步正打算说什么,可想起徐家三口的惨状,便又沉默了下去。
讙兽又道:“那黑袍人已经被你杀了,还有那九霄环佩,我自会去找他算账的。小道士,可以将我松开了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丝曦光透入室内。东方破晓,天将明。
同时,那些原本紧紧缚着讙兽的黑色藤蔓慢慢地缩回地下。时限已至,谢泠川那低配版的地骸阵失效了。
谢泠川道:“这便不用我松了。”
可是讙兽却是没有回他的话。乍然间,三条粗壮的尾巴猛力一甩,将站在他身后的洛重曦狠狠抽了出去!
洛重曦此刻没有灵力护体,加之没有防备,顿时重重撞上耳室的木墙,将之砸了个粉碎!他摔在地上,直觉五脏六腑都是一阵剧痛,喉头一热便吐了一大口鲜血,饶是他体魄惊人也煞白了脸色。
谢泠川见状大惊,忙一个闪身来到洛重曦身边,要将他扶起。
紧接着,未等二人站起来,讙兽一跃而起,眼中血光滔天,往他们扑杀而去。谢泠川赶紧半搂着洛重曦掠了出去,不忘朝阿良喊了一声:“带着里面那个小妹妹藏好!”
阿良刚要应声,却见讙兽巨大的身形从他眼前闪过,那瞬息间的动作却仿佛放慢了数倍,甚至叫他瞧见了讙兽身上缠绕着的黑气,以及几根若隐若现的黑线。
他揉了揉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什么异样,但他还是朝谢泠川喊道:“道士叔叔!我看见他身上有黑线!”
谢泠川听见了,一时惊诧不已:“黑线?!又是傀儡丝?”他看了看身边的洛重曦,一时纠结。这回的傀儡术师是彻彻底底隐藏于幕后的,要想停下讙兽的动作,唯有斩断傀儡丝。可如此一来,便只有使用应龙之瞳,他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谢泠川带着洛重曦往林中疾退而去,边逃边道:“我去将讙兽引开,你没有灵力,留在此处无益,带那俩小孩赶紧走。”
这段时间过去,洛重曦已经缓过劲来,当即道:“还有力气。”
谢泠川似乎松了口气:“那再好不过了!你们有多远跑多远!”
洛重曦:“……”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谢泠川一眼,突然挣开他的搀扶,猛然间停下脚步,回身往讙兽的方向掠去。
谢泠川大惊:“你做什么!?”洛重曦头也不回,丢给他四个字:“一瞬之机!”
谢泠川忙急追跟上,只见洛重曦与讙兽面对面相冲而去,在讙兽扑面而来的瞬间两手一抬,一左一右抵住了讙兽的两只巨爪,腰身一拧,将巨兽生生腾空而起,再狠狠一摔,将他摔了个四脚朝天,紧接着他又翻身而上,紧紧扼住巨兽咽喉,讙兽一时之间竟被他压制,一时挣扎不得。
谢泠川目瞪口呆,石化当场。
哦,这就是洛重曦的“还有力气”。
补个人物设定
伊水散人
姓名:?
职业:千岛湖守陵人,农民?
社会面貌:有点难说,大约是个体户吧
爱好:种菜,养徒弟
身高:163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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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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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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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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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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