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个病房,只是这次不同,原已从探病的,升级成了病友。
两个逞强的憨批被包裹成了木乃伊,整整齐齐的横在床上。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个肋骨断了三根,加结肠手术,胃也没了一块,身上大小刀伤无数;
另一个更惨,灵力透支,左腿骨折再加脑震荡,手腕自己划的伤口直接割破了动脉,差点因失血过多而嗝屁。
身为差点达成自尽成就的狠人,原已只呆了两天就被家族里的人给带回去了。
当时石译柏输着营养液,看着人家貌美温柔的未婚妻,默默嘬了一口柠檬。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原已的未婚妻,标准的公主切,杏仁眼,樱桃小口一点点,那皮肤嫩的跟雪似的,性格也是典型的大和抚子,一进屋眼框就红了,细声细语的小哭腔。
啧啧啧……
就是刚开始看到屋子里还有女性特征明显的石译柏的时候,明显迟疑一下,对此石译柏表示理解,毕竟除了时政还真没有哪个单位会干出男女混住的缺德事儿,更何况其中的男同志还有个娇滴滴的未婚妻。
索性人家未婚妻表示理解,甚至还给石译柏带点心,那温柔的样子,让石译柏老想抡起锄头翘北斋原已的墙角。
要不是长谷部的眼神真的带杀气,石译柏现在可能已经成功了。
从千纸鹤这一特点就能看出,栀子夫人和原已之间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们是同一阴阳世家的阴阳师,而他们之间要更复杂一些。
原已已故的母亲与栀子夫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后来原已母亲与洋人私奔,跑到国外。
如同世俗小说一般,两人的爱情在柴米油盐中消磨,分开。
母重病离世,原已被接回由栀子夫人招顾教导阴阳术。
说起来栀子夫人的保养之术,堪称逆天,谁能想到如同年轻妇人的她,已经有四十七岁了呢?
值得一提的事,音小姐也就是北斋原已的未婚妻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是堂堂正正的青梅竹马。
是的,没错。
音的母亲,就是栀子夫人……
对于当时石译柏知道消息后,因震惊呛得直咳嗽,咳裂了几条伤口,我们先暂且按下不表。
住院的一周后,石译柏也因病床紧缺,而被温柔的护士小姐姐送出医院的大门。
之后就是因为受伤的主要还是消化系统,胃和小肠被截掉了坏死的地方,这个伤害可是不可逆的,加上无法进食短期只靠营养液,才一周体重就哐哐的一顿掉,就算是时政特研的高能量营养液也没辙。
回了本丸,更是被刀剑们看得紧紧的,直接被当成了玻璃做的小人,尤其是主控晚期已经没救的长谷部和龟甲,还有前些日子来的静型。
如果不是石译柏扔拖鞋,他们都能直接钻浴室里,其疑似痴汉的样子令人发指。
为了不在工作中出现办公室恋情,石译柏只能一次又一次将美人拒之门外。
“不让你们进来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再这样我都要控住不住想要浴血奋战的,大胆的想法了。
“主人由我来为您搓背,绝对不会让水碰到您的伤口。”龟甲拿着毛巾,白皙的面颊上是两坨红晕,迷离着双眼,细长白皙的手指使劲扒拉着门缝。
“……”浴室中的人沉默一瞬:“蜻蛉切,把他给我拎出去。”
龟甲挣扎的声音随着拉门关闭,逐渐拉远。
石译柏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刚把这几个过激主控派去远征,还特意不分在一个队伍里。
也没想到龟甲会这么拼命,明明是第二天中午才能完成的任务,愣是在晚上就回来了,时间掐的也是巧,来报道的时候她一脚刚踩进浴室。
幸好反应快,要不然……
石译柏想了想自己看眼清光腹肌都会流口水的定力,要是龟甲真的进浴室,可能龟甲怕是晚节不保。
幸好及时。
也不是石译柏矫情,馋人家身子还非得表演得欲擒故纵吊着人家。
石译柏心里门清,她对刀剑们还真没有对哪一振过于偏爱,而且,对于真真正正打算把审神者当此生职业,还是把自己和刀剑们关系处理的清晰一点,当家人就挺好,在不计也是主宠之情。
要是真的哪一天,没忍住,石译柏试想一下,自己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碗水端平。
最重要的,要是在一起之后又分手……自己可是要干一辈子审神者的,到时候可就太尴尬了。
光是想一想那场面,石译柏就能用脚指头扣出个三室一厅。
调好水温,她一点一点揭开黏在身上的绷带,浸湿毛巾一擦没有伤口的地方,顺便给比较处于隐私地方的伤口换药,比如:被溯行军短刀一刀戳住的臀……
多亏那个该死的,这一刀还挺深,石译柏已经半个月没有躺着睡觉了,侧身睡一晚,早上起来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草草了事,石译柏湿漉漉的脚刚踏出浴室,一看到药研反光的眼镜和一脸严肃的大太刀兄弟。
只恨自己今天怎么如此迅速,石译柏收回脚恨不得回浴室把自己再洗一遍。
装作若无其事,石译柏擦着头发坐到床边,柔软的抱枕垫在屁股底下,躺好,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前不久,药研的制药技术再创新高,与隔壁本丸和隔壁的隔壁的药研们一同研制了效果惊人的,对于伤口愈合有奇效的药膏。
药是好药,除了药草味过重让人窒息,药劲足外可谓是完美无缺。
可坏就坏在这药劲足上,涂上药的一瞬间到过后的五分钟,石译柏觉得就自己宛如上了油锅的活鱼,生怕自己炸糊了,不停的翻面,没有两个大汉都按不住她。
次郎罕见的没有喝酒,他神情严肃,和太郎太刀分别按住石译柏的手脚。
药研医生拿出药膏,将药涂在石译柏的胸口,顿时杀猪一般的嚎叫直冲云霄。
音波的攻击下,太郎好悬没按住,他此时双腿正压着石译柏的下半身,害怕她挣扎撕开伤口,双手稳稳扶着石译柏的腰身,汗水从鼻尖低落,哪里还有曾经不落凡尘的模样。
“疼疼疼!”石译柏大喘着气:“放了我吧……嘶……疼疼疼!止痛药,止痛药!药研求你!嗷!”
“呼……”给石译柏抹药可不是个轻巧活,药研扶着打滑的眼镜:“止痛药吃多了对脑子不好,请您忍一忍吧,很快就结束了。”
“……呜”回答他的只有石译柏痛极的呜鸣,和内心对参与药物研究的所有药研的兄长,一期一振的问候。
药研,我日你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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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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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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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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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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