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酒都喝完一圈了温宿安才姗姗来迟,她糊弄了个借口说自己肚子不舒服。
场上的话题已经从温宿安身上转到了梁幸那,说起自己的情史梁幸完全就是在自黑,一点都不怕吓到人,连吃的都堵不上他的嘴。
“……不过我的感情经验还是太单薄了,都不如阿肆丰富。”
渠小昭的兴趣被提了起来,“是吗,说来听听!”
林肆在里屋找东西,刚才一个客户发消息来想看一下设计图纸,林肆便先进去忙了,梁幸抬头往里面瞧了瞧,确定林肆没关注到这边后才说:“你看他那样子就像经验丰富的呀。”
温宿安夹了块肥牛到碗里,闻言情不自禁点头。
林肆对待女人,说话做事都是一套一套的,会哄人开心,恰到好处地释放点暧昧信号,等到了床上,那个技巧可不是母胎单身的小男生看片能学得来的。
所以这样的人,没谈过十几二十个女朋友,她可不信。
这边梁幸继续说:“不过我和阿肆认识的时候他都大学毕业了,在这之前谈的女朋友我也都不认识,也没听他说过,在我和他认识后他就只交过一个女朋友。”
“啊?就一个啊?”
“嗯,他当年的那个女朋友好像谈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那后来怎么分了?”
说到这,梁幸踌躇了下,慢吞吞说:“那时候他出了些事儿,不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他女朋友看他出事了就跟别的男的跑了呗。”
“我靠!这不渣女嘛!”渣人不分性命,只要是对待感情不忠的渠小昭都看不起。
温宿安听着,也挺惊讶的,她没想到像林肆这样的人也有被女人渣过的一天,而且根据梁幸的描述,林肆之后都没交过女朋友,这么看来,林肆居然还挺长情的。
温宿安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把林肆不交女朋友的原因归类成对前任念念不忘了。
没多久,林肆从里屋出来,梁幸赶紧转移了话题,不敢再说林肆的事。
林肆拉过椅子,重新在温宿安旁边坐下,温宿安还因为刚才在厕所的事生气,林肆莫名其妙咬她就算了,居然还要咒她摔断腿,真是太坏了!
林肆靠过来,温宿安就往旁边躲,他再靠,她就再躲,椅子移到第三下,林肆一把抓住椅背,把温宿安控制在原地。
“干什么呢。”
温宿安扭过头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林肆不明深意地看她一眼,然后稍稍凑近,在她耳侧说:“咬疼你了?”
“呵。”温宿安阴阳怪气一声。
林肆被她莫名其妙整出一肚子气,这会儿她倒还要不高兴,但仔细一想,这事儿确实跟温宿安没什么关系,他们俩又不是情侣,温宿安的过去确实没必要跟他告知,所以这气也只是闷气,只能咬咬她来发泄一下。
“行了,大不了等会儿让你咬回来。”林肆没脸没皮地给出建议。
温宿安冷笑,“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咬回去不就又要被他亲了,这种亏本的买卖她才不做。
林肆叹气,在火锅里夹了一筷子牛肉放温宿安碗里,温宿安没动,他又把丸子都兜了出来。
看着满满一碗肉,温宿安忍不住:“别给我夹了,我吃不了这么多,要胖死了。”
林肆回头看她,上下打量了几眼,“你哪胖了,腰上都没几两肉。”
“女孩子的腰是绝对不能长肉的你不知道吗!”
“好的好的。”
“我不吃羊肉。”
“那你夹给我。”
“鱼丸我也不要。”
“你怎么什么都不吃?”
“那鱼丸咬一口会喷水,烫我一嘴。”
这话说到一半,温宿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往旁边瞟了眼,果然瞧见了林肆那色痞痞的眼神。
林肆意味深长道:“那你该多吃啊,多配你。”
“你自己吃,这经验你最丰富了!”
林肆朗声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把温宿安弄得又生气又想笑。
“咳咳,那个……”
被无视了好半天的其他几个人终于重新引起了温宿安和林肆对他们的注意力。
渠小昭:“你们俩调完情了不?”
林肆:“?”
梁幸:“都不好意思打扰你俩。”
温宿安:“?”
罗子辉:“就我们说等会儿想去酒吧玩儿,去不你俩?”
温宿安咽了口肉,“去我那啊?”
渠小昭不屑道:“你那破地方叫个屁的酒吧,嗨都嗨不起来的,咱们是要去夜店,能蹦迪的那种。”
闻言,温宿安的眼睛忽的一亮,渠小昭懂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夜店这种地方,可是当代年轻男女常去的消遣地,但说来惭愧,温宿安一个从前的玩咖居然也有好几年没涉足这种场地了,现在都单身了,她这不得好好放开玩一玩。
温宿安看了眼自己今天的着装,毛衣配牛仔裤,一看就不像去夜店浪的装扮。
但好姐妹都是能从你的一个眼神或动作中看出你在想什么的。
渠小昭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今天开车来的,到你家也就几分钟时间。”
温宿安眉梢一抬,下一秒两人一同站起身往外跑,边跑边喊——
“我们回家换身衣服,半小时后Vinmit见!”
没想到女人的速度这么快,在座的三个大男人互相对视几眼,也立刻起身去屋内抢发胶了。
——
温宿安以前可是个辣妹,什么衣服性感穿什么,后来被人管的都不敢穿清凉的衣服。回到家后,温宿安翻箱倒柜找出以前的那些吊带小短裙,比划了下,还能穿。
温宿安身材好,是最标准的大胸翘臀细腰大长腿,用渠小昭的话说就是她的肉都跟开了导航长的似的,每一块肉都长到最正确的地方。
渠小昭家离得远,所以就从温宿安这顺了套衣服,牛仔的抹胸连体短裤,黑色高跟小短靴;温宿安则是一件超显身材的烟灰色挂脖露背紧身连衣裙,银色水钻高跟鞋,再配上她那极具女人味的长卷发和红唇,渠小昭就恨自己不是男人,不然她绝对就地把温宿安给办了。
二月的天气在室外还是挺冷的,温宿安外面裹了件皮草外套,小挎包一拎,跟着渠小昭赶去了Vinmit。
Vinmit是雾城最大的夜店,今天又是情人节,里头人满为患,温宿安和渠小昭到的时候林肆他们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远远走近,温宿安看到林肆,也是眼前一亮,这个永远都只穿黑色卫衣或者运动服的男人,居然第一次穿了衬衫,那种花色的衬衫要是让别的男人穿起来就是个油腻的花蝴蝶,但套在林肆身上,别说还挺有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别的男人是禁欲系的,林肆简直就是纵/欲系的。
酒吧里开了暖气,人又多,进来没一会儿就能让人出汗,温宿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脱了外套,梁幸和罗子辉看一眼,眼泪差点从嘴巴里流出来。
至于林肆,这会儿眼睛已经掉在温宿安身上了。
渠小昭在一旁打量着这群男人笑得乐不可支,她就喜欢看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温宿安在沙发上坐下,林肆靠过来,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姿势暧昧,“今天怎么这么穿了?”
温宿安瞥他一眼,“我身材这么好,早该这么穿了。”
林肆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视线扫过沟壑,不禁把温宿安往自己怀里圈紧了点。
没喝够的酒在这喝了个痛快,温宿安跟着渠小昭去舞池里跳舞,罗子辉和他女朋友也不知道去哪接吻了,梁幸也在泡妞,卡座上一下子就剩下林肆一个人。
林肆在台下喝着酒,目光一直跟随着台上扭胯跳舞的女人,温宿安的好身材他一早就领教过,让人欲罢不能爱不释手,再配上那样一张妖艳长相的脸,不知道得让酒吧里多少男人沦陷。
温宿安虽爱玩但也有分寸,全程只跟渠小昭一块跳舞,别的男人凑过来她一概不理,但却大大增强了男人们的征服欲。
温宿安躲着那些人的共舞邀请,视线往台下瞟,卡座里林肆懒洋洋地靠坐着,解了几颗扣子的衬衫挂在他身上给他增添了几分风流性感,而陷于昏暗光线中的那张脸简直就在勾人魂。
瞧瞧,这不就有姑娘忍不住过去搭讪了吗。
一个穿着吊带小短裙的女孩站在林肆身后,身子往前趴在沙发背上,胸前的弧度十分夸张,她正低头和林肆说着话,林肆一只手夹着烟,微仰起头和女孩交谈。
温宿安看了两眼,发现那女孩的胸好像比她的大。
艹,女人的那点好胜心出来了。
“昭昭,我胸大吗?”
酒吧里音乐声大,渠小昭没听清,大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胸!大不大!”
“大啊!都快跟我屁股一样大了!”
温宿安不想理她了,她觉得渠小昭是在骂她。
她转了个身,再看过去,卡座里已经没了人,温宿安扯扯嘴角,男人,果然看见胸大的妹子就丢了魂了。
心里想着林肆估计是跟那女孩在某个角落接吻,温宿安就莫名有些心烦,跳舞也跳不动了,正好一曲音乐结束,她甩了甩手就想下台。
忽然,腰被人从后揽住,再一用力她被转身过来,跌进一个人的怀里。
温宿安抵着那人的胸膛,皱着眉抬头,正准备骂人,结果发现是林肆。
“怎么不跳了?”林肆搂腰问她。
温宿安愣了愣。
“你怎么过来了?”她不答反问。
渠小昭在林肆上来后就很识趣地到另一侧和小哥哥跳贴面舞了,温宿安被他搂在怀里动不了,下一曲音乐接着响起。
林肆凑到她耳边笑着说:“忽然想你了。”
温宿安默默翻了个白眼。刚才还和美女打得火热呢,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林肆双手扶在温宿安的细腰上,带着她跟随音乐扭动,温宿安搭着林肆的肩膀,问他:“刚才那个美女呢?”
“什么?”林肆没听清,凑近了点。
温宿安撇撇嘴,贴到他耳边,大声说:“刚才跟你待一块的那个女的!胸特别大的那个!上哪去了!”
温宿安的主动贴近正好让林肆将她抱得更紧,他俯下身,在温宿安耳边笑,“哪个啊,这里不就你一个胸特别大的吗?”
说完,他还坏心眼的撞了撞温宿安。
温宿安捏住他的后颈将人拉开来,林肆笑得蔫坏儿,跟没骨头似的弯下腰来,温宿安偏头一躲,林肆吻在她右脸上。
“怎么了?”
温宿安往后仰,躲开他的吻,“你刚亲完别人不准亲我,我没这种癖好。”
林肆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后抵着温宿安的额头低声笑出声来,胸膛上下起伏,温宿安被他笑得心烦,一巴掌拍在他侧脸上。
林肆吃痛,捏住她的手,“你能不能温柔点。”
“不能!”
台上的DJ放了首更嗨的音乐,rapper站在高处的位置将酒吧里的气氛推向最高潮,所有人一呼百应,欢呼了起来,他们将手中代表情人节颜色的粉红纸条抛向空中,纸条像火苗一样下落,点燃了所有人躁动的激动。
有人在音乐声中接吻,周围空气暧昧,身体里蠢蠢欲动的荷尔蒙开始四处乱窜。
“我没有。”
林肆抬起温宿安的脸,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耳垂,他的呼吸靠得很近,有着淡淡的酒味和烟味,“我没和她接吻。”
“信你个鬼。”温宿安不信。
“真没有,不然你尝尝我嘴上有没有别的口红味儿。”
话落,他吻了下来。
酒精令人晕眩,音乐令人兴奋,温宿安靠在林肆怀里,被他搂着拥吻,他们从未这样不带上/床目的地接吻,这一次不是正餐前的小菜,而是一道餐后甜点,甜而不腻,让人沉溺其中。
温宿安勾着林肆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
气氛一切都好,但总是被打扰,一张纸片在他们换气的时候见缝插针,被他们吃到嘴里,林肆拿了出来。
一分钟后,又一片纸片掉落,温宿安拿了出来。
半分钟后,林肆皱眉停下动作。
“操。”
温宿安笑倒在林肆怀里。
林肆吐掉粘在嘴巴上的纸片,哭笑不得,他把怀里笑得直不起腰的女人扶住,往下坏心眼地捏了一把,故作凶狠,“再笑!”
温宿安搂住林肆的脖子,窝在他怀里,不笑了。
身旁扭进一抹倩影,温宿安抬头看去,居然是刚才那个大胸妹,妹子看见在林肆怀里的温宿安,也不怵,跟瞎了似的靠过来。
捏着一口夹子音:“哥哥,打火机还你了哦,谢谢咯。”
温宿安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人走了,林肆果然收获了温宿安一记“狗男人”的白眼。
他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她找我借火,我打火机就放桌上,她直接就拿走了……”
说着,林肆忽然停下话,低眸看向温宿安。
“干嘛?”
林肆看着温宿安,勾了勾唇,慢悠悠道:“宝贝儿,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温宿安眨了眨眼。
半秒后,她忽然露出一个娇媚的笑,眼波流转,里头透出来一股撩拨勾人的味道。
温宿安踮脚凑近,撅了撅嘴,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是呀~吃醋了呢~所以你打算怎么哄我呢?”
“哥、哥。”
林肆腿一软,差点给她跪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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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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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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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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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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